“好像說本小姐防着冷公子似的。”
“不過…現在我好像已經徹底適應了和冷公子在一起生活的感覺了。”
“就我們兩個人,如果以後有孩子,我們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偶爾想念家人了就回去幽府轉一轉,如果冷公子想要一家團圓,我們就去找尋線索,直到冷公子與父母團聚。”
人兒望着冷道的視線逐漸迷失,柔和的眸子裏滿是嚮往。
她本就不是樂意喧鬧的人,若非如此也不可能獨自修煉萬年。是冷道敲開了沉寂萬年的心扉,她更願意給予冷道所有溫柔。
她大抵清楚自己所言是一種幻想,甚至當着冷道的面說出來都會讓他難以抉擇。可是面對心愛的男人,她又如何能隱藏住自己的心思呢。
傾世人兒輕柔聲響起,投下玫瑰花瓣的冷道手掌一滯。
“離大千金這種想法有點兒危險啊…若真是這樣,恐怕離大千金得一輩子下不得牀了。”
踱步走向人兒面前,冷道眼中悵然抹過,只是說出來的話又葷氣十足。
“我知道冷公子是想轉移話題。”
女人在猜測丈夫對自己情意的心思上可是前所未有的聰明,離傾影更是如此。
她知曉也能體會到冷道對她的感情,可現在…冷道是在逃避。
“傻女人吶!”
冷道坐在牀上,將離傾影攔腰抱起放在腿上。
“進入太古界之前我還有很多爛攤子沒有處理,天月冷家的血海深仇,還是籠罩在我身上的謎題
。”
“況且你還是魔道的千金,如今聖古蓄勢待發,正魔兩道都不能倖免於難,我們又怎麼能置身事外?”
冷道輕點着離傾影的小翹鼻,唏噓道。
“那…除了這些之外呢?”
冷道這樣解釋,不恰是在掩飾什麼嗎?
“其他的事情不是還有炎天之主麼?”
他說了這麼多,唯獨將自己出了太古界該如何面對符殤兒一事遮掩了去,可這事兒會不會發生尚且得看炎天之主會不會抹去他的記憶。
倘若真的是從有到無,他對符殤兒所有的懷念與不知所措都會變得蒼白,現在說起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摒除了炎天之主的做法呢?”
離傾影環着冷道脖子的手臂用了用力。
“現在…如果符殤兒和我站在你面前,你會怎麼選擇?”離傾影終於拋出了那個讓冷道從不敢面對的問題。
“不能說都要,現在我還沒有那麼堅強的心境來面對這個答案。”
離傾影限制了冷道的回答空間。
“現在離大千金和世俗那些小丫頭可真是沒什麼兩樣。”冷道苦笑。
“對於這種事情,每個女子都是一樣的啊!”
冷道眼眸清澈、
“我會選擇自刎、”
冷道將離傾影的纖細腰肢摟的更緊一些。
“以前我覺得風流二字與我無關,自己更不會做什麼下乘尿性的事兒。可我真要說會選擇離大千金,對於她不聞不問,離大千金會相信嗎?”
“離大千金又怎麼看待我?”
離傾影修長睫毛微微溼潤,冷道俯脣而下,親吻着人兒的額頭。
“我也知道自己這樣說,離大千金心裏會腹誹我冷道喫着碗裏的還想着鍋裏的。可是我這一輩子也只會面對你們兩個讓我無所適從的人兒。”
“風流也好、濫情也罷,在炎天之主抹除我和她的記憶之前,這…這就是我的答案。”
冷道話落,那雙惝恍的眸子順着洞口的方向望向即將接觸到西方地平線的溫陽。
他知道這個答案對於身份地位樣貌身材樣樣不比符殤兒差的懷中人兒很難接受,可這就是他心中的答案。
他希望自己可以對離傾影的虧欠,然而這個選擇對他同樣是無法躲避的死結。
除非以死麪對、
離情、荒清寺那尋世僧人的預言卻有其理啊!
年輕的天道者話罷,懷中人兒環着冷道脖子的手臂力量未曾松減半分,人兒臉頰緊緊埋在冷道胸膛之中。
沒有啜泣、唯有沉默、似是酣睡一般。
山洞中、蓮花臺中浴水冒着熱氣。
“我、我是不是有些得寸進尺啊?”
數百息過去,人兒突然甕聲甕氣道。
“我生害怕你這傻女人不會得寸進尺,可這個選擇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難。”
“我深愛着你們、”
“都愛、”
冷道溫柔順過離傾影的三千青絲。
“能推斷出來我們進來太古界多長時間麼?”冷道突然詢問這樣一個問題。
“撐死五六年、”人兒說道。
“五六年~”
冷道淺噓道。
“荒古世界並不是炎天之主給我安排的最後一道門檻,算上上古世界…我們恐怕還得耽擱兩三年。”
炎天之主每次流放他們到新的時代,那個時代總會有幾個流傳千古的大人物。荒古世界還好,若是到了上古,可還有一尊實力碾壓無罪天等人的東皇太一哩。
“十年好麼?”
冷道揉了揉離傾影的柔嫩耳垂。
“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差不多八年之多就能達到炎天之主的要求,我們在太古界一共待上十年,剩下的時間我會帶着離大千金看一看源域的大好河山,離大千金想做什麼都可以。”
“甚至…我們可以給幽府之主一個驚喜。”
冷道輕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