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這副引子越燒越大,日後中域真要是亂了套,這個局莫說炎天之主讓他二人去解,便是他自己也看不下去了吧。
“可以喲、反正我們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冷道話罷、美人兒神色一怔,她只能隱約察覺到冷道的意思,但這無妨。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哪怕他二人今日落了顏面,到頭來對他們也不過是一場幻影罷了,不足以掛在心中。
“那冷公子先睡一會兒,小女子洗漱過後去外面打探一番,到時候也好給冷公子一個準信兒。”
知曉冷道在心頭壓抑了一個晚上,離傾影話音落下後就欲起牀收拾。
“不用、”
孰知就在離傾影剛撐起上半身時冷道手臂微微有力,又是將人兒摟在懷中。
“既來之則安之,該要去面對的躲也躲不過,況且離大千金可以感應到無罪天,那個混蛋又豈能感覺不到我們?如此做法還以爲我夫妻二人懼怕他呢。”
覺察到離傾影的言外之意,冷道搖了搖頭。
“混蛋啊你、這個節骨眼兒冷公子還有心思做這事兒?”
被冷道擁入懷中,可這位年輕天道者話音落下後,離傾影當是一個大白眼甩過去。
她纔剛醒來,這個傢伙的手掌又不規矩起來,這樣真的好麼?
“哈哈、離大千金這麼一說,本公子倒是突然想起以前那些老兵油子的一句葷話。”
人兒扭捏着嬌軀,冷道的手掌反倒變本加厲起來,緊接着就是大笑道。
“什麼呀?”
知道冷道在這種事情上也說不出什麼好話,可看到愛人難得放鬆下來,人兒一時間也是好奇起來。
“咳咳、他們說…
一日之計在於晨。”
冷道話音落止,露出兩排森白的大白牙,顯然也是對以前這些手下的極致葷話感到好笑,可再一細細咀嚼,這分明是話糙理不糙哩。
“哇,冷公子以前帶的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呀,現在小女子都想見識一下那些傢伙了。”
瞬間反應過冷道話語中的怪味兒,還沒清醒多長時間的人兒那精緻的臉蛋兒好像是喝了清晨的杏子酒一般醺紅起來。
本是好好的一句話,愣是讓那些傢伙給折騰的沒了樣子。
“哈哈、”
冷道大笑一聲後將懷中人兒摟得更緊實一些。
“陪本公子一會兒、”冷道輕聲說道。
“嗯、”
人兒軟軟答了一字。
“對了、有件事情…我們好像一直給耽擱了,說起來這也怪我。”
手掌輕拍着人兒玉背,就好像安撫着襁褓中哭鬧的嬰兒一般。似乎是想到什麼,冷道低頭望着離傾影的視線一時間又有些虧欠。
“不着急的、”
孰料冷道還沒有說那件事究竟是什麼,人兒嫩脣微呡,對着冷道甜甜一笑。
四目相視、冷道的視線先是有些錯愕,可看見人兒的嘴角笑意越發溫和,冷道心頭的虧欠反倒更深。
“很簡單啊、”
人兒仰起臉頰、挑逗一般在冷道的薄脣上啄了一口。
“以前呢、小女子總是希望從冷公子口中聽到一些發自肺腑的聲音。甜言蜜語也好、對小女子的承諾也罷,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小女子心裏安心一些。
“可後來我想了很久,有很多事情都會在我們彼此念念不忘的過程中被遺忘,而又有一些事情雖然我們什麼都不去說,卻又時刻表達在我們的日常瑣碎之中。”
離傾影這樣解釋道。
“還記得昨天下午我父親的聲音出現之後嗎?”
人兒捏了捏冷道的耳垂,隨後就像是握着玩具一般,或是折動、或是將冷道的耳垂拉得更長。
“怎麼了?”
看到離傾影精緻臉頰上的笑意越發迷人,冷道眼眉挑起,顯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纔會讓離傾影這般興奮。
他記得自己昨天面對幽府之主的聲音時,好像是慫氣多一些吧。
“冷公子昨天當着我父親的面,稱呼小女子爲妻子呀。”
離傾影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郁。
“而且冷公子真要是在我們出發之前舉行婚禮,說起來本小姐還真是不樂意呢。”人兒嘟着嫩脣說道、
“嗯?我們可以先辦個簡單一點的,回到源域再大加操辦也不遲。”
看到人兒嬌怒,冷道急忙解釋道
“不是啦、小女子總感覺在我們舉行婚禮之後就來找尋無罪天,就好像我們要去面對一件威脅很大的事情,甚至讓婚禮都成了一種離別前的留念,這並不是小女子想要看到的。”
現在的她更多的是習慣了冷道對她的稱呼,傻女人也好、離大千金也罷,甚至當着外人的面稱呼她爲妻子乃是最好不過。
而只要能時時刻刻聽到冷道的呼喚,她就知道自己一直是陪伴在冷道身邊的女人,天底下的幸福也莫過於陪伴在所愛的男人身邊了吧。
再說那婚禮儀式,誠然如冷道以前所言,或許這並不是一個熱鬧的婚禮,沒有什麼見證者也顯得有些冷清。可從另一方面而言,婚禮和現在他們的感情已經成了兩碼事兒。
生活中的陪伴歸於感情、而婚禮更是一種身份和責任。
她會以一種美滿知足的心態去面對他二人的婚禮,可婚禮絕不該在處理這些瑣事之前舉行。
按照人兒心裏的想法就是晦氣太重,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既然如此、那就遵從我親愛的離大千金所願嘍,此事結束或是被那個混蛋帶到上古世界之後,我們再細做打算。”
“嗯、”
人兒羞喃一聲,冷道輕柔一笑後轉眸望向那越發明亮的窗戶位置。
“應該…沒什麼意外吧。”
倏爾、一道意念極淺的想法若隱若現涌入冷道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