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春採風在空中露出痛苦的神色,我原本絕望的心情,竟然瞬間消失不見,哈哈大笑了一聲。
如果是別人,我可能不會笑……準確點說,如果是別人踢了春採風,我可能不會笑,甚至會爲那個踢了春採風的人擔憂,但是,踢他的人,是賀老師!
賀老師!
看見賀老師那張臉,我就忍不住想笑,我的救星終於來了。
白昭雪就沒我那麼強大的樂觀了,那一瞬間,她還有點懵,直到春採風的身子摔落在地,她才驚喜地叫道:“賀老師!”
賀老師把春採風踢飛以後,連看都沒看他,站在原地擺了個瀟灑哥的pose,說道:“帥不帥?”
真的,我越來越覺得他不是五十歲了。
“帥,帥帥帥!”白昭雪捂着屁股站了起來,衝向賀老師,一把抱住了他,“老師,你就是我的男神!”
雖然身體很疼,但我不得不站起來,跟着白昭雪來到賀老師身邊,因爲剛纔他把春採風踢飛出去,春採風就正好落在了我們的身後——比我和白昭雪飛的遠多了。
聽到白昭雪誇他帥,賀老師才笑道:“有品位!”然後又看向了春採風,春採風捂着屁股,坐在地上痛苦滿面,但就是沒叫出聲來。
“痛不痛?”賀老師問道。
“痛!”
“你也知道疼啊?我還以爲你鐵打的呢?”賀老師罵道:“既然知道疼,你爲什麼要踢小雪的屁股?”
我也真是服了,都這個時候了,糾結爲什麼要踢她屁股很重要嗎?
看向白昭雪,果然,她一臉無語,不過什麼也沒說。
春採風慢吞吞地站了起來:“飛爺,好久不見,您這以其道還其身的性格還真是沒變啊。”春採風顯然不想跟賀老師耍嘴皮子,直接無視了賀老師的質問。
賀老師也正色起來,說道:“孫子,爺爺有沒有說過,別動我的學生?”
“飛爺,我沒有動她啊,我倆剛剛是在切磋,你沒看我一直讓着她嗎?”
“切磋個蛋啊,你早就不是滄武的了……怎麼着,想重念一遍啊?”
春採風好像緩過勁來了,又恢復了之前的一臉傲氣,說道:“重念啥呀,就那些破東西,我早就學爛了。”
“哦,那你這不還是動我的學生了?”賀老師向春採風走了過去,“來來來,你過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春採風大驚失色,轉身便跑,一邊跑一邊喊:“飛爺,念在咱們師徒一場……”
“滾你大爺,老子沒你這種徒弟,傻逼玩意兒不學好,踢女生屁股!”賀老師也奔了出去。
講真,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快的速度。
兩人疾步如風,不一會兒,就雙雙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這……這賀老師的速度比今天下午的時候快多了呀,明顯今天下午沒用全力。
這簡直就是現實般的輕功!
眼看着兩人消失不見,我還有點懵,看了看白昭雪,說雪姐,咱們咋辦?
白昭雪吐了口氣:“還能咋辦?回去睡覺。放心吧,賀老師出面了,春採風折騰不起多大浪花來。”白昭雪看向那個被春採風遺落在場的黑布袋,“可惜了,白被我爸罵了一頓……你去拿上,這幾天就放你們宿舍,週末咱出去嗨皮!”
“啊,不好吧?”我撓了撓頭。
“什麼不好,我又不是送給你了。”白昭雪翻了個白眼:“只是讓你暫時保管一下,要是被你媳婦看見這個,肯定又要讓我請她喫飯,那就是個死喫貨。”
我愣了一下,一時想不起來我什麼時候多了個媳婦,但很快就想到了,她在說小慧。
我只好過去把布袋拿了起來,感覺還挺重的。
之後,我便跟白昭雪一同走進了學校。
白昭雪之前肚子和屁股都捱了一腳,肯定很不好受,走路的時候很慢,我只好放慢腳步等她。白昭雪還在罵罵咧咧的:“那狗日的春採風就是個變態!”
男寢和女寢不在一條線上,到一個路口後就要分道揚鑣,我正準備踏入回男寢的路上,白昭雪突然叫住了我,說你能不能扶我回去?
“好。”我當然十分樂意。
扶着白昭雪回到女寢樓下,看着她走向門口的背影,我突然鄭重地叫道:“白昭雪,謝謝你!”
這還是我第一次直呼其名,但這也代表了我的心意,我是真心在跟白昭雪道謝,必須要鄭重。
我摸了摸手裏的布包,在心裏暗暗發誓,這份情誼,我一定要還!
……用以身相許來還!
回到宿舍,楊光他們果然炸了,衝過來叫道:“祖宗啊,你一下午都到哪去了?”
以前我經常呆在地字班,都快忘記我是新手營的了,那個時候楊光他們也是一整天都見不到我,而今天,他們竟然知道我一下午都不在學校。
於是我便疑惑道:“你咋知道我一下午不在學校啊?”
喬凡凡說:“你還好意思說啊,校領導下午都來找你了,點名要開除了……天龍,這回你成名人了!”
“啥?!不會吧,校領導怎麼知道我一下午不在學校?”
喬凡凡解釋說,校領導之所以知道我不在,是因爲他一直都在大操場。我回想了一下,每天去大操場,大操場的觀衆席上確實坐着一箇中年人,那應該就是某位校領導了。像以前,我不在新手營,是因爲我在地字班,這樣他不會說什麼,而今天,我哪都不在,他當然知道我沒去學校。
照這麼說的話,地字班的學生也不完全是沒有老師管的。
我着急地問:“那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明天去跟他道個歉,也不是什麼大事。”喬凡凡只是隨意說了一句,便問我其他的:“你這是什麼?”他指了指我手裏的布袋。
我笑了一下,說雪姐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啥,正好,咱一起看看。
楊光和喬凡凡立馬兩眼放光,嚷嚷着要看看小霸王給我的定情信物。
我說滾你大爺,但還是把布袋打開了。
其實我知道里面是錢,只是不知道有多少錢,直到打開以後,我終於明白爲什麼那麼重啊!
好他媽多的毛爺爺啊!
一茬一茬,一塊一塊,一片一片,一張一張,真真是晃瞎了我們這幫窮鬼的眼。
“哇塞!”
“我操!”
“我的媽呀!”
我們三人分別驚叫出來。
“天龍,你這老大沒白認啊,你以後也是有錢人了吧?”
“龍哥,求包養!萬謝!”楊光一本正經地衝我作了個揖。
我笑着說:“別誤會,雪姐讓我暫時保管,這些不是我的……她還說,我要是弄丟了,就殺了我!”我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這纔打消了兩人的念頭。
之後,我便把布包隨意地仍在了一邊,洗漱,上牀,睡覺。
夜深人靜。
黑暗中,某個牀鋪上的被子突然蠕動了一下,一個黑影跳下牀,悄悄地打開了我的布包。
貪念,就在這一瞬間,侵蝕了他的大腦。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吃了早飯就來了大操場。
其他人都還沒來,整個操場只有我一個人。
很快,同學們陸續進場,不管是新手營還是地字班的人,見到我都很喫驚,因爲在他們的印象裏,我好像從來都沒來這麼早過。
新手營的人都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我現在跟白昭雪關係非同一般,見面就叫我龍哥,當然,除了李少輝;而地字班,上次他們以爲是我把白昭雪惹生氣了,從昨天開始就不搭理我了,不過也沒過分地找我麻煩。
至於我爲什麼來這麼早,則是因爲,我想快點見到那個人。
經過昨天晚上那件事後,我好像對白昭雪更喜歡了,喜歡到無可救藥。
又過了一會兒,整個地字班都來了,大家同往常一樣圍成了一個圈。
龐超說道:“雪姐還沒來,咱們也別乾坐着,繼續比武怎麼樣?”
小慧說道:“有沒有搞錯啊,能不能搞點新花樣?”
“那你說咋搞?”
“不如,自由格鬥……哎不行,天龍在這,他打不過我們。”小慧倒是挺能爲我考慮的。
可龐超一聽就來勁了,叫道:“行!就自由格鬥,馬上開始,快快快……”說完,就讓衆人都站了起來,根本不給小慧反駁的機會。
我覺得他就是想報復我。
幾乎是一瞬間,龐超一聲令下,地字班衆人便各自行動起來,逮住身邊的人就打。看起來是真打,其實就是普通的切磋,而龐超,面目猙獰,直直向我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