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包間裏便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向同一個地方。
那個酒瓶當然是我扔出去的,這該死的玩意兒這樣辱罵白昭雪,我實在忍不下去了。
我當然知道這裏是呂闊的地盤,我來這裏還是呂文奇邀請的呢,但那一瞬間,我什麼都不願意想了,什麼都不願意顧了,只想痛打呂闊一頓。
趁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我直直朝呂闊衝了過去,一腳便把他踢倒在地。
下一秒,包間裏又嘈雜了起來,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散開了。
呂闊也終於叫出聲來,罵道:“他媽的你是誰!”
我的眼睛紅了,一腳一腳踢在呂闊的身上。
呂闊往前爬着,儘量躲避着我的攻擊,但怎麼可能躲得掉,我的每一腳都用了全力,幾乎全部踢在了他的身上。
不一會,呂闊就從一開始的辱罵,變成了求饒:“別打了,別打了,你是我大爺,別打了!”
但我依舊不管不顧,踹的呂闊身上滿是腳印。
就在這時,有人拉住了我,我回過頭去就是一巴掌……
但手硬生生停在了來人的臉旁,沒有再進一步。
白昭雪眼睛都沒眨一下,衝我說道:“阿龍,別打了,你惹不起他的。”
與此同時,呂闊也終於逃脫我的攻擊範圍,爬到牆壁的位置,背靠着牆,喘着粗氣,滿臉驚恐地看着我。
白昭雪不再管我,而是走到呂闊的面前蹲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說道:“想報仇是吧?記住,今天是我打你的,跟我朋友沒有半點關係,你敢找他麻煩就死定了,懂了沒有?”
呂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昭雪——直到這時,他纔看清我的長相——突然笑了起來。
“嘿嘿嘿……”
“你笑什麼?腦子壞了?”白昭雪皺了皺眉。
“原來是這樣啊……”呂闊的臉上沒有了恐懼,笑着說道:“原來你們是一夥的,怪不得,怪不得……”說完,他又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白昭雪罵了一句神經病,然後放開呂闊,衝我說道:“阿龍,走。”
我點了點頭,跟着白昭雪離開,楊光也趕緊跟了上來。
而在我們離開之後,呂闊還在笑着,好像遇到了世上最有意思的事。
包間內所有人都傻眼了,有人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呂少……”
神奇的是,呂闊聽到有人叫他,突然停止了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陰沉。
他拿出了手機,撥出一個電話:“虎哥,把門堵住,兩男一女,讓他們今天全死在這!”
……
另一邊,在酒吧看場子的王虎當然得聽從呂闊的命令,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王虎還是把大門關閉了。
正準備離開的客人十分不解,王虎便解釋道:“酒吧出了點事,要堵幾個人,你們想離開的話可以離開,一個一個來……”因爲知道對方是兩男一女,王虎只需要盯住這個特徵就好。
呂闊下命令,從來都是這樣,至於王虎會怎麼辦,跟呂闊沒有關係。
那幾個人一聽,便知道等一下酒吧有好戲看了,決定不走了,又返了回去。
他們回去後,當然跟其他人說了起來,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嘛。
舞臺上,姑娘們不跳舞了,DJ也暫停了音樂,誰都知道等一下有好戲看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懷疑自己不認識的人就是王虎要堵的人。
……
我們下了樓後,整個酒吧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互相對視,可想而知我們得懵逼成什麼樣。
再看大門,至少有七八個凶神惡煞的大漢站着,來回看着酒吧裏所有的客人。
“我去,這不會是呂闊他家開的吧?”白昭雪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先別出去,返回去……”
但已經遲了,酒吧裏所有人都是坐着的,我們三個剛從樓上走下來,當然引起了那羣漢子的注意,領頭那人叫了一聲:“別動。”便一馬當先朝我們衝了過來。
很快,他們便圍住了我們。
領頭那人上下看了我們幾眼,突然笑了起來:“是你們?”
我們成爲了酒吧的焦點,所有人都知道王虎到底在堵誰了。
我還好一些,楊光已經嚇得腿抖了——這不丟人,我們還是學生,當然會害怕這些成年漢子——還是白昭雪淡定一些,故作疑惑地說道:“什麼是我們?我們怎麼了?”
“沒錯,就是他們!”就在這時,呂闊也從樓上奔了下來。
白昭雪一巴掌拍在腦門上,懊惱道:“哎,沒糊弄過去。”
呂闊來到我們面前,對王虎說:“虎哥,就是他們,乾死他們,男的斷手斷腳,女的賣到窯子裏去!”
轟的一聲,酒吧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王虎輕輕咳嗽了一下,示意呂闊注意着點。
呂闊這才反應過來,這裏並不是只有自己人。
說實話,我也覺得呂闊蠢,這種事沒有人的時候說說就行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敢說出這種話,是真不害怕我們失蹤以後沒人找他?
王虎終於確定了我們就是呂闊要堵的人,說道:“幾位,乖乖跟我們走吧,別逼我動粗。”
楊光緊張地看着左右,拉了拉我的袖子:“天龍,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如果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話,肯定是我來負責,但現在,我本能地看向了白昭雪。
果然,白昭雪對呂闊說道:“呂少,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是我打的你,不關他們的事,讓他們先走行嗎?”
“去你媽個蛋的吧!”呂闊氣得張牙舞爪,惡狠狠地罵道:“三個人都給我留下……不止這次,還有上次的事,就是這兩個王八蛋打的我,你們合起夥來耍老子是吧,都給我去死!”
白昭雪震驚地看向了我和楊光。
我只好點了點頭:“沒錯,他讓你找的人,就是我。”
白昭雪更震驚了,顯然想不明白我們什麼時候打的呂闊,又爲什麼要打他?
這種情況下,白昭雪也明白呂闊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了,只好搖了搖頭:“可惜了,早知道不穿這破衣服出來了。”
我笑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我都知道了,王虎當然更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