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護士一把捂住了小護士的嘴，驚慌看了一眼四周，低聲說，“這件事可是醫院的大忌，咱們只能私下偷偷討論討論，可不敢讓旁人聽到了。要是傳到上頭耳朵裏，咱們兩這工作誰也甭做了！”
“姐，我知道了。”
小護士滿臉惶恐點點頭。
之後，兩人的聲音壓的很低，說的什麼我們也聽不到了。
我們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今天的日子有什麼特殊的？
張帥打開手機查了一下，皺眉道：“今天是七月初八，陽曆八月三十號，陰曆陽曆都是個平常不過的日子。”
我點點頭。
今天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個再尋常不過的日子。
那就只有一點：今天對醫院不一般。
而且，聽兩個護士的討論：姚顏的跳樓雖然意外，但因爲在今天跳樓，反倒在她們預料之中。
這怎麼可能？
今天到底是個什麼日子，竟然連跳樓自殺都在她們預料之中了？
“大師，我去問問怎麼回事。”見我雙眉緊鎖，韓海賓自告奮勇跟我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快步朝兩個護士走去。
切！
張亮冷哼了一聲。
“人家都說了是醫院的大忌，他還湊上去問，這不是自討沒趣嗎？”張亮不屑道：“大會，你等着看好戲吧，這小子準碰一鼻子灰回來，沒準還會被人家臭罵一頓！”
我失笑，“怎麼，你看不上他？”
張帥爽快點頭承認，“對，我就是看不上他！要不是覺得他被他哥害的挺慘的，這種人小爺看都不會看一眼。”
話還沒說完，他的聲音就戛然而止。
因爲，不遠處的兩個護士見到韓海賓後，兩人都是一臉嬌羞，跟韓海賓交談甚歡，甚至還加了微信。
接着，韓海賓眉飛色舞朝我們走來。
不用說，他問到他想問的東西了。
“臥槽！”
張帥忍不住罵了一句，氣鼓鼓道：“女人真膚淺！”
剛罵完，韓海賓就走到了我們身邊，拉着我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張望了一下四周，低聲說，“大師，我剛剛打探出來了：剛纔那兩個護士說，從二十年前，每四年的這一天就會有人跳樓自殺。所以，醫院的醫生護士私下裏把今天稱之爲黑色日。今天這個姚顏自殺，是因爲四年期又到了……”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
張帥也收回了剛剛對韓海賓的嫌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從二十年前，每四年的今天都會有人跳樓自殺？
也就是說，今天的姚顏是世紀醫院從二十年前迄今爲止自殺的第五個人！
“大師，您還記得姚顏向咱們求助時說了什麼嗎？”韓海賓聲音低沉，“您說，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
姚顏說，有人在追她。
然後沒多久，她就跳樓自殺了。
“大師，你怎麼看？”
張帥低低問我。
我思索了一番，低聲道：“咱們先不說姚顏跳樓的事……少婦是二十年前跳樓自殺的，世紀醫院的黑色日也是從二十年前開始的，你難道不覺得這太過巧合了嗎？”
“等等！”
張帥眼睛一亮，急匆匆從身上掏出了陳平給我們的照片，掃了一眼照片，興奮指着照片右下角對我說，“大師，你看看這個日期。”
陳平說過，少婦的這張照片是自殺前一個月照的。
如果照片上顯示的時間是一九九八年七月三十號，那她自殺的日子就應該是八月三十號！
而今天，正好是八月三十號！
確定這一點後，我幾乎可以確認：世紀醫院的黑色日，跟二十年前少婦跳樓自殺有關！
我把我的想法跟張帥和韓海賓說了。
“看來，咱們不挖少婦的祕密都不行了。”聽了我的話後，張帥沉默了片刻，皺眉道：“可是，這件事從什麼地方入手呢？”
我明白張帥的意思：
醫院十四樓嚴防外人進入。
姚顏的死世紀醫院肯定也會快速壓下去。
還有葉清眉，就算護士長無意間見她從十四樓下來，也不能保證她去十四樓見的就是少婦。
無論從哪方面入手，似乎都比較棘手。
“大師……”韓海賓遲疑了一下問我，“要不然，我去問問我爺爺，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我還沒說話，張帥直接就否定了，“還是算了吧？你爺爺現在能顧上自己就不錯了，哪兒有閒心管這種小事？對了，你有沒有問你那護士長女朋友，她認不認識世紀醫院能上十四樓的護士或者醫生？”
“沒有！”
韓海賓搖了搖頭，“娜娜說，凡是去十四樓護理的醫生和護士都跟醫院簽了保密協議，絕對不能透露任何消息的，包括他們能去十四樓護理這件事，都不能透露！所以，娜娜壓根就不知道哪位同事能上十四樓。”
我和張帥沉默了。
最後的一絲希望，也被打破了。
“讓一下，都讓一下！”就在我們三個人討論如何才能接近十四樓時，幾個世紀醫院的保安擡着姚顏的屍體站了起來，一邊往人羣外走，一邊提醒圍觀的人往後讓。
我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低低說，“走，跟上！”
說完之後，我率先追了上去。
張帥和韓海賓緊跟在我身後。
就見幾個保安擡着屍體從側門進了醫院一樓大廳，又七拐八彎走了一段路，最後走到了一部很隱祕的電梯前。
然後，幾個保安擡着屍體進了電梯。
這個時候，自然不方便追蹤了。
我們緊緊盯着電梯。
發現電梯一直下到負二層時，才停下了。
“負二樓是什麼？”
我低聲問韓海賓。
“是太平間。”
韓海賓皺眉道：“奇怪，姚顏是跳樓自殺，不是應該先保護現場，等着調查結束才能放進太平間嗎，怎麼這麼着急就送進去了？”
我則勾脣一笑，“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走？”
張帥和韓海賓相互看了一眼，低聲追問，“大師，不調查少婦的祕密了？”
“自然要調查，不過不是現在。”
我笑了笑。
“那是什麼時候？”張帥追問。
“晚上。”
我沉聲道：“我會去太平間借身。”
韓海賓好奇問，“大師，我聽說過鬼附身，還是第一次聽說借身的。什麼叫借身？”
而張帥瞪大了眼，直勾勾看着我，“大師，你不會要借姚顏的身吧？”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