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時從上往下，一粒一粒地替他扣好了釦子。
扣完最後一粒釦子，她正要起來的時候，靳寒嵊摁住了她的手。
溫禾時：“……”
靳寒嵊：“皮帶和褲子替我整理好。”
溫禾時哪裏有拒絕的餘地？
她點點頭，按照靳寒嵊的要求，將襯衫塞到了褲子裏，替他繫上了皮帶。
溫禾時還從未給異性做過這種事情，雖然表面上強裝鎮定，但是指尖還是控制不住地輕顫着。
不過，總算是弄完了。
靳寒嵊就這麼站着享受着溫禾時的“服務”，等她弄完之後，靳寒嵊淡淡地給出兩個字的評價：“不錯。”
溫禾時笑笑，“你喜歡就好。”
“領帶。”靳寒嵊指了指衣櫃裏的抽屜。
溫禾時馬上按照他的要求打開了抽屜。
她從裏頭選了一條深藍色的領帶，在他襯衣上比了一下，然後徵求他的意見：“這條怎麼樣？”
靳寒嵊看着溫禾時這樣子，突然有一種錯覺。
好像他們兩個人是多年的夫妻一樣。
想到這裏，靳寒嵊的嘴角勾了起來。
他說：“品位不錯。”
平時，他確實也是拿這條領帶搭配這件襯衫的。
“您過獎了。”溫禾時笑了笑，拿起領帶來替他打領帶。
她的動作很熟練，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
靳寒嵊垂眸看着她的手指，等她打完領帶之後，他才發問：“之前還給誰做過這種事情？”
“……”
聽到他這麼問，溫禾時掌心再次滲出汗珠。
他隨口的一個問題，卻勾起了她的那段回憶。
過去的記憶像潮水一般涌上來。
那個她一直想要放下的人，就這樣毫無徵兆地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溫禾時的胸口有些悶。
“不想回答？”靳寒嵊似笑非笑，“還是說，太多了、數不清？”
“沒有。”溫禾時笑着說，“很小的時候，跟我媽學的。”
靳寒嵊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嗯”。
那態度，也不知道是信了沒有。
溫禾時從的衣櫃裏將西裝外套拿下來爲他穿好，然後跟在他身後一起下了樓。
那樣子，倒真是像極了小媳婦兒。
臨走前，靳寒嵊對她說：“搬完家給我打電話。”
溫禾時：“……嗯？”
靳寒嵊：“去醫院把你母親的手術時間確認一下。”
溫禾時實在想不到靳寒嵊會這麼說。
聽着他的話，溫禾時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我說了，我喜歡實際行動。”靳寒嵊抵住了她的嘴脣，輕笑：“我走了，搬完家記得給我打電話，一會兒徐聞會來接你。”
溫禾時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
靳寒嵊走後不到一個小時，徐聞就過來了。
溫禾時跟着徐聞上了車，將自己出租屋的地址給了他。
溫禾時的東西不多，更何況，這邊她簽了一年，暫時也沒打算退租。
她總得給自己留個退路。靳寒嵊不可能一直要她的，這點她再清楚不過。
所以，溫禾時只帶了一部分東西過去，並沒有帶全部。
兩個行李箱，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將東西搬到瀾庭集之後，溫禾時給靳寒嵊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溫禾時主動說：“東西搬過來了。”
靳寒嵊“嗯”了一聲，“讓徐聞直接帶你去醫院，我現在出發。”
溫禾時：“好。”
從瀾庭集到市醫院大概四十分鐘的車程，溫禾時急着去醫院，午飯都沒來得及喫。
………
一點半，徐聞將車停在了市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溫禾時和徐聞一起下了車，朝着住院樓方向的電梯走去。
溫禾時來到病房門口時，靳寒嵊已經在了。
溫禾時往裏看了一眼，最後將視線停在了靳寒嵊的身上。
靳寒嵊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淡淡開口：“放心，我沒進去。”
溫禾時：“……謝謝。”
“她現在在休息，專家已經在那邊等了，你跟我過去吧，這邊讓徐聞守着。”
說完，靳寒嵊自然地將手搭上了溫禾時的肩膀。
然後，兩個人就這麼去到了辦公室內。
辦公室內坐了幾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還有市醫院的幾個醫生。
“人到齊了吧？”靳寒嵊四處看了看，“現在可以開始了。”
“稍等一下，顧醫生還沒來。”其中一個人出來說，“顧醫生有個手術，已經結束了，換了衣服就來。”
靳寒嵊淡淡“嗯”了一聲，算是迴應。
等了十幾分鍾，顧笠南終於來了。
顧笠南是臨時被通知來這邊會診的，醫院領導說來了大人物，要求他一定要出面。
陳芳那邊的情況平時都是他負責的，溫禾時是什麼樣的條件，他也知道。
顧笠南私下和溫禾時關係不錯，昨天也關注到了她的新聞。
對於潛規則的傳聞，他是不信的。
但是，當他看到溫禾時站在靳寒嵊身邊後，目光徹底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