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溫禾時索性就不等了,洗了個澡就躺下睡覺。
她想,靳寒嵊應該挺忙的,對她發過去的這種沒有營養的短信,肯定也不會回覆。
溫禾時倒是不矯情,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可介意的。
他們兩個人本身就不是情侶關係,就算真的是情侶,她也不會要求對方必須回自己的消息。
在這方面,她一向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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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墨還有黎景明喫過晚飯之後,已經十點鐘了。
晚上喝了些酒,上車之後,靳寒嵊有些熱,將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粒。
徐聞坐在前排,從後視鏡裏看到靳寒嵊的動作之後,馬上將空調的溫度調低了一些。
回去的路上,靳寒嵊冷不丁地對徐聞說:“訂明天一早的航班去江城。”
徐聞聽到靳寒嵊這麼說,愣了一下。
去江城?
這麼突然?
“靳總,明天晚上還有一個活動要參加——”
“找人替我去。”靳寒嵊打斷了徐聞的話,“一會兒訂最早的航班,你和我一起走。”
徐聞:“好。”
靳寒嵊決定的事兒,誰阻止得了?
江城……
徐聞仔細想了一下,恍然大悟。
難道他是要過去看溫禾時?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長歌》的取景地就在江城的影視城。
想到這裏,徐聞壯起膽子問了一句:“是去影視城嗎?”
靳寒嵊:“嗯。”
徐聞這下可以肯定了,絕對是去看溫禾時的。
看來,他對溫小姐還真是在意……
當然,這話徐聞也只敢心裏說說,哪敢直接說出口。
他想了想,他要是敢說出口,靳寒嵊絕對能用眼神殺死他。
在老闆身邊呆久了,徐聞就一條感悟:伴君如伴虎,該閉嘴的時候就閉嘴,絕對不能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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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禾時晚上睡得還不錯,第二天早晨六點鐘醒來,在酒店喫過早飯之後就去拍攝現場了。
今天溫禾時一共有五場戲,第一場是和希施的對手戲,第二場是和江正卿的對手戲,其餘都是跟白杉博一起的。
按照劇本設定,溫禾時飾演的湘念和白杉博飾演的江烈本應該是一對情侶。
但是,因爲湘念進宮,兩個人被迫分開了。
今天要拍攝的劇情,是湘念出宮後和江烈偶遇的感情戲。
久別重逢,按照劇情設定又是一對相愛的小年輕,自然少不了親密戲。
溫禾時知道,要拍戲,這些情況都是無法避免的。
可是,她受不了和異性有太過親密的接觸。
當年那件事情給她留下的陰影太大,哪怕過去了五年多,都難以忘記。
和靳寒嵊上牀的時候,她可以吃藥。
但是現在是拍戲,她沒辦法喫那種藥,只能儘可能地克服。
好在這場親密戲是在下午拍的,溫禾時有足夠的時間去做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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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聞沒訂到最早的航班,海城到江城算是熱門航線,最早的一班航班已經被訂滿了,頭等艙也沒有空位子了。
徐聞想了想,反正也不是什麼緊急大事兒,於是他就訂了上午十點鐘的航班。
好在靳寒嵊也沒有生氣。
十點半的航班,飛去江城之後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徐聞已經提前聯繫了這邊分公司的司機來接機,從機場出來之後,徐聞和靳寒嵊便上了車。
機場和影視城一東一西,開車過去怎麼都得兩個小時,這還是在高速暢通無阻的前提下。
司機聽過吩咐之後便發動了車子。
路上,徐聞問靳寒嵊:“靳總,要不要先給劇組那邊打個電話通知一聲?”
畢竟,靳寒嵊也是這部戲的投資方之一。
他這趟過來,也算是到劇組視察工作了。
“不用。”靳寒嵊簡單明瞭回了兩個字。
徐聞聽他這麼回覆之後,也沒有再多嘴問了。
抵達酒店的時候,已經快兩點半了。
昨天徐聞已經訂了房間。
下車之後,他拎着行李箱走到前臺去辦入住手續。
拿到房卡之後,徐聞和靳寒嵊一塊兒走進了電梯。
房間在20層。
電梯內,徐聞問靳寒嵊:“我們什麼時候去影視城?”
靳寒嵊:“馬上。”
徐聞忍不住提醒他:“靳總,你還沒喫午飯。”
靳寒嵊:“你話怎麼這麼多。”
徐聞:“……”
他快冤枉死了,這麼說還不是爲了關心他,誰知道他竟然這麼不領情。
看來溫小姐魅力大啊,這麼短時間,就把他們靳總弄得茶不思飯不想的。
電梯停下來之後,靳寒嵊和徐聞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兩個人剛走了幾步,便迎面碰上了熟人。
孟知易看到靳寒嵊之後,走到他面前停了下來。
“巧了。”孟知易笑着問他,“你也來探班?”
靳寒嵊和孟知易是大學同學,兩個人在投資上也不少合作,關係還算不錯。
這次《長歌》的拍攝,孟知易也是有投資在內的。所以,他會出現在這裏,倒是一點兒都不稀奇。
靳寒嵊朝孟知易點了點頭,說:“明天一起喫個飯。”
孟知易聽到靳寒嵊這麼說,笑問:“怎麼還得等明天,今天不行嗎?”
靳寒嵊毫不客氣地回:“嗯,今天不行。”
孟知易多聰明啊,一聽的靳寒嵊這麼說,目光頓時曖昧了起來:“聽這意思是今天有約了?”
靳寒嵊:“嗯。”
孟知易:“女人?”
靳寒嵊:“你話也挺多。”
孟知易被靳寒嵊逗得笑了,“看來是被我說中了。”
“我現在去劇組探班,你一起嗎?”孟知易隨口問了靳寒嵊一句。
靳寒嵊“嗯”了一聲,“等我幾分鐘。”
孟知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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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下午的這場親密戲,溫禾時焦慮得午飯都沒喫下幾口。
她知道,如果她以後還要拍戲,這種戲份是不可能躲避開的。
白杉博人也不錯,性子純良,沒什麼惡意。
但,她就是放不開。
開拍前,溫禾時一直在用漱口水漱口,又不停地喫着薄荷糖。
徐竅看到溫禾時這麼緊張,便坐下來安慰她:“溫姐,沒事兒,別這麼緊張,我看白杉博人挺好的,你就正常發揮就好,我們爭取一次過。”
徐竅安慰的話並沒能給溫禾時太大的安慰,溫禾時該怎麼緊張還是怎麼緊張。
她嚼碎了口中的薄荷糖,緊攥着拳頭,不斷地深呼吸,以此來平復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