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溫禾時靳寒嵊 >第103章 我有交往的對象了
    溫禾時站在門口脫了鞋,這是她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傅啓政有潔癖,他是受不了別人進門不脫鞋的。

    脫掉鞋之後,溫禾時徑直朝着對面的櫃子走去。

    她輕車熟路地打開櫃門,從裏頭拿出了醫藥箱,然後從箱子裏拿了藥。

    拿到藥之後,溫禾時又去廚房爲他倒了一杯水。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她纔回到傅啓政的身邊。

    溫禾時將水杯和藥一起放到了茶几上,“先吃藥吧。”

    傅啓政沒有吭聲,就這麼直勾勾地看着她。

    剛纔溫禾時所有的動作都做得那麼自然,就好像她這麼長時間從未離開一樣。

    看着她熟練的動作,傅啓政恍惚間以爲自己回到了以前。

    他胃疼是老毛病了,之前他們一起工作的時候,他就經常會疼。

    溫禾時每次都會很體貼地替他倒水、拿藥。

    那個時候,他們雖然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但卻一直以情侶的模式相處。

    他那陣子能感覺到溫禾時對他的關心,也不急於一時說出口。

    現在想想——大概是他給她太多喘息的時間了。

    傅啓政端起水杯喫完了藥。

    溫禾時看到他將藥吞下去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傅啓政這個病,純粹就是工作熬出來的。

    溫禾時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抿了抿嘴脣,猶豫半晌後,才問他:“最近很忙嗎?”

    她記得,之前他只有在工作特別忙碌的階段纔會這樣。

    傅啓政聽完溫禾時的問題,笑了笑,“這算關心嗎?”

    溫禾時:“……”

    “我想喫你煮的面了。”傅啓政說,“你走之後,別人都煮不出那個味道。”

    傅啓政這話說得有些感性。

    溫禾時聽過後,下意識捏緊了拳頭。

    沉默片刻後,她對傅啓政說:“家裏有面的話,我可以煮給你。”

    傅啓政起身,走到了她面前,將她圈到了懷裏。

    他的動作有些強勢,溫禾時被他這樣拽到了懷裏,下意識地就想掙扎,“傅總,你——”

    “我聽婉卿說,你母親的病已經好了。”傅啓政打斷了她,自顧自地說着。

    溫禾時點了點頭,“是,已經好了。”

    “你可以帶她來美國。”傅啓政對溫禾時說,“你的位置,我一直留着。”

    “我沒有回來的打算了。”

    既然傅啓政提到這個話題,溫禾時也就不跟他隱瞞了。

    她很直接地對傅啓政說:“我在國內發展還不錯,我媽喜歡家鄉的環境,她英語不好,我不想帶她在異國他鄉漂泊。”

    “那我呢?”傅啓政凝着她的眼睛,“你要讓我一個人在這邊嗎?”

    溫禾時將頭轉向了別處,揣着明白裝糊塗,“你可以再招一個經理的,比我有能力的人有很多。”

    “但是你只有一個。”傅啓政接過她的話,“我是什麼意思,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禾時,我知道你都懂,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

    他的意思已經表達得這麼明確了,溫禾時怎麼可能不懂?

    可是,她真的沒辦法給出任何迴應。

    溫禾時深吸了一口氣,最後只能對他說:“我有交往的對象了。”

    這句話,終究還是說出口了。

    溫禾時知道,若是她不這麼說,傅啓政大概是不會讓她走的。

    她是瞭解他的,他是個驕傲的人,聽過這種話之後,勢必是不會和她糾纏下去了。

    果不其然,傅啓政在聽到溫禾時的這句話之後,馬上鬆開了她。

    他鬆手的那一瞬間,溫禾時的心頭跟着揪緊了一下。

    ——那一瞬間,她突然就覺得自己挺矯情的。

    她明明希望他是這樣的反應,但他真的做出來的時候,她竟然又有那麼一絲絲的難過。

    溫禾時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還是有理智的。

    雖然現在在美國,但不代表這件事情完全沒人知道。

    如果靳寒嵊知道了傅啓政的存在……

    後果如何,她根本不敢想。

    雖然靳寒嵊平時對她態度還算不錯,但溫禾時知道,那是因爲她沒踩到他的底線。

    不然的話——

    “我明天還有工作,先走了。”溫禾時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和傅啓政道別:“之前謝謝你的照顧,傅總。”

    傅啓政沒有說話,一句迴應都沒有。

    客廳裏無邊的沉默蔓延着。

    溫禾時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見傅啓政這麼長時間都不說話,她也不再過分糾結。

    溫禾時笑了笑,“再見。”

    說完這兩個字之後,她走到門口,穿上了高跟鞋,轉身離開。

    ………

    從傅啓政家裏走出來之後,溫禾時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

    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狀態了。

    溫禾時走進了電梯,渾渾噩噩的。

    從電梯裏出來之後,溫禾時這才恢復了一些理智。

    她摸出了手機,找到陳婉卿的號碼,撥了出去。

    這會兒國內是早晨八點鐘。

    溫禾時來電話的時候,陳婉卿還在睡覺。

    陳婉卿一向是過夜生活的人,基本上每天都會睡到中午。

    早晨被電話聲吵醒,陳婉卿的態度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

    電話接通後,她的聲音不免有些不耐煩:“誰啊,大早上的,煩不煩。”

    “是我。”溫禾時說。

    陳婉卿聽到溫禾時的聲音之後,態度稍微好轉了一些。

    “大早上,幹嘛呢?”

    溫禾時:“我在紐約,剛纔我和傅啓政見面了。”

    “……什麼?”陳婉卿本來還迷糊着,一聽到溫禾時這麼說,瞬間就清醒了。

    她馬上掀開被子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開始盤問:“你來怎麼見面的?你約他的?說什麼了?我就知道你鐵定還喜歡他——”

    “是他找我的。”溫禾時問陳婉卿,“你是不是和他說了我來紐約的事兒?”

    被溫禾時這麼一問,陳婉卿擡起手來揉了揉太陽穴,仔細回憶了一下。

    然後,她“哦”了一聲,“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來着。”

    聽到陳婉卿這麼說,溫禾時心裏就有答案了。

    傅啓政知道她哪天來紐約,再要查她的行程和酒店,簡直易如反掌。

    陳婉卿見溫禾時不說話,便問:“你倆說什麼了?傅啓政是不是讓你回去?”

    “我跟他已經不可能了。”溫禾時淡淡地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