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溫敏芝是真的不理解。
靳寒嵊明明已經知道溫禾時之前被人玷污過,也知道她因爲那件事情有心理障礙,爲什麼還是會放任她接近?
這實在是不像他的風格。
“肯定是她賣弄風騷。”
溫詩詩形容溫禾時的時候從來都不留情,極盡侮辱,什麼話難聽就說什麼——
“她跟她那個媽一樣,活着就知道勾引男人,我看她在美國這些年,是專門進修怎麼勾引男人了吧。”
“詩詩,你現在先試着跟靳寒嵊聯繫一下,試探一下他的態度。”
溫敏芝沉吟片刻後,纔對溫詩詩說出這句話。
溫詩詩應了一聲,然後拿起手機,撥出了靳寒嵊的號碼。
——
手機響起時,靳寒嵊還在和溫禾時喫飯。
他的手機放在桌面上,開始振動的時候,溫禾時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她視力好,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號碼。
又是溫詩詩的電話。
想必溫詩詩也是看到了她的微博,所以打電話給靳寒嵊試探態度的。
呵,所以,她們現在是慌了麼。
溫禾時收回了視線,並沒有打算管這通電話。
她剛剛收回視線,靳寒嵊卻突然將手機遞到了她手邊。
溫禾時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你替我接。”靳寒嵊說,“既然你已經對外公開你是我的女人了,像這種騷擾電話,你要替我解決掉。”
說完,他已經將手機塞到了她的手裏。
溫禾時:“……”
靳寒嵊的心思,她是越來越猜不透了。
他之前對溫詩詩的態度挺不錯的,溫禾時以爲他應該挺喜歡溫詩詩。
他們兩個人昨天晚上還在打電話約着喫飯,今天他就說溫詩詩的電話是騷擾電話——
這轉變,未免也有點兒太快了。
原來男人翻臉也跟翻書一樣快麼。
不過,對她來說,這確實是一件好事兒。
靳寒嵊不跟溫詩詩接觸,溫家就不會有那麼多機會,她們姐妹兩個人也不至於那麼得意。
溫禾時承認,她是有些壞的。
她試着想了一下溫詩詩聽到她聲音之後的反應,竟然就這樣笑了出來。
接着,她拿起手機,接起了電話。
溫禾時的反應全部落在了靳寒嵊的眼底。
靳寒嵊看到她露出那抹笑容之後,嘴角也跟着勾了起來,滿眼都是縱容。
很多人都說,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聽話一些。
但對於靳寒嵊來說,他更希望看到溫禾時露出棱角。
今天她的一系列反應,足以證明他之前那些事情沒有白做。
溫禾時剛接起電話,就聽到了溫詩詩小心翼翼的聲音:“靳先生,你在忙嗎?”
“嗯。”溫禾時很自然地接過了溫詩詩的話,聲音從容且淡定,“寒嵊在陪我喫飯,二小姐有事?”
“溫禾時——”
溫詩詩聽到溫禾時的聲音之後,態度馬上就變了,跟剛纔完全不是一個人。
對於溫詩詩態度的轉變,溫禾時倒是也習慣了。
她摸着手邊的玻璃杯,看着杯子裏的果汁,聽完溫詩詩的話之後,微笑了一下。
“現實是寒嵊他現在正和我喫飯。”溫禾時絲毫沒被溫詩詩的話激怒,“而你,只能在電話那邊發瘋。這就是你和我的區別。”
其實,若不是她們把事情做得太絕,溫禾時也不至於這樣對她們。
她之前雖然恨溫家,但沒想過搞垮他們。
但現在,她不會再仁慈。
溫詩詩到底年齡小,被溫禾時這麼一刺激,說出來的話更難聽了:“溫禾時,你把手機給靳寒嵊,你他媽揹着他接電話跟我示威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在他面前也這麼拽!他知道你這麼噁心嗎?兩面三刀——”
“嗯,現在寒嵊就在我對面坐着。”溫禾時依然淡定。
說到這裏,她擡眸看了一眼靳寒嵊,眼底染着幾分笑。
她這笑和平日裏乖順的笑不一樣。
這笑看着多了幾分狠勁兒在,可靳寒嵊看了卻心情大好。
——他的女人,就應該是這樣的。
“他說他不會接這種騷擾電話,所以,二小姐,抱歉了。”
溫禾時沒給溫詩詩反駁的機會,又問她:“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溫禾時,你他媽別得意太早,你以爲靳寒嵊知道你被人強暴過還會留你在身邊?”
“不知道呢,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溫禾時微笑着接過她的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大小姐和二小姐以前也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賤人——”溫詩詩已經被溫禾時激得沒有理智可言了,這兩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
溫禾時聽着溫詩詩這麼吼,立馬將手機和耳朵拉開了一段距離。
然後,她有些委屈地看向了對面的靳寒嵊。
靳寒嵊見她這樣,便開口問:“怎麼了?”
溫禾時有些委屈地說,“她在罵我,好大聲。”
“掛掉吧。”靳寒嵊接過了手機,直接掐斷了電話。
溫禾時看着靳寒嵊掛斷電話將手機收起來,臉上委屈的表情纔算是散開了一些。
然後,繼續喫飯。
——
溫家。
靳寒嵊剛纔說的那兩句話,溫詩詩自然也是聽到了的。
聽着自己的意中人對溫禾時如此縱容,溫詩詩氣得直接摔了手機。
溫敏芝看見溫詩詩這樣子,擡起手來揉了揉額頭,“好了詩詩,你先稍微冷靜一點兒。”
“我冷靜不了!她溫禾時憑什麼?”溫詩詩憤懣不平,“你不是說靳寒嵊已經知道她被人強暴過了嗎?爲什麼靳寒嵊寧願要她這種殘花敗柳都不要我?溫禾時就是個女表子,和她媽一樣,只會勾引男人的女表子——”
溫敏芝倒是沒有像溫詩詩一樣罵人,溫敏芝畢竟三十歲了,不可能像溫詩詩這樣的小女生一樣沉不住氣。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前靳寒嵊對溫禾時的態度,發現他好像確實沒有明確說過溫禾時一句不好,甚至都沒有肯定過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