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衛戚的時候，她的表情倒是也沒有多意外。
衛戚關上門，走到了溫禾時面前，垂眸看着她。
“衛老師找我有事兒嗎？”溫禾時落落大方地問出了這個問題，似乎完全沒有因爲剛纔的事情遷怒於他。
衛戚看到溫禾時這樣的態度，低笑了一聲。
這個女人確實比他想象中的聰明，看來靳寒嵊確實是喜歡聰明的女人。
“和靳寒嵊分開。”衛戚開門見山地說出了這句話。
溫禾時被他的直接逗得笑了。
不過，她並有生氣，臉上的表情也是十分隨和的。
“衛老師，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我跟您不太熟，這種事情似乎也輪不到您來干涉。”
溫禾時一口一個“您”，但說出來的話已經沒那麼友好了。
從進組之後，衛戚就一直在針對她。尤其是在她和靳寒嵊的關係公開之後，衛戚直接在明面兒上針對她了。
溫禾時想了想，大概是因爲他口中的那個“靳寒嵊的未婚妻”吧。
想必他和這位傳說中的未婚妻關係不錯，所以纔會替她鳴不平。
這種事情，倒也沒什麼意外的。
“溫禾時，你知道靳寒嵊是個什麼樣的人嗎？”衛戚說，“我勸你趁早和他分開，他喫人不吐骨頭的。”
溫禾時“哦”了一聲，笑着說：“衛老師，女人都喜歡飛蛾撲火的。他對別人越是狠，我就越希望自己變成他生命中的那個意外。我愛他，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都不會影響我對他的感情。”
衛戚聽完溫禾時的話之後沉默了幾秒鐘。
他就這麼凝着她，眼底帶着諷刺，還帶着幾分探究。
衛戚在這個圈子裏呆得久了，看過了不少虛情假意。
可是，此時，看着溫禾時的眼睛，他竟然一時間分不清楚她說的是實話還是假話了。
她說他愛靳寒嵊，可是他從她的眼神裏看不到太多的愛。
但，若是不愛，她又怎麼能如此自然地將愛掛在嘴邊？
衛戚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覺得自己看不透一個女人。
“衛老師沒別的事兒的話，就先出去吧。”溫禾時微笑着對衛戚下了逐客令。
“男演員進女演員的化妝間，傳出去對您對我的名聲都不太好。”
劇組這種地方，八卦實在是太多。
溫禾時不願意做任何高調的事情。
畢竟，現在她的身份，已經很容易拉仇恨了。
衛戚聽到溫禾時的聲音之後，回過了神。
他看向了溫禾時，略微眯起眼睛，眼底帶着幾分危險——
“你知道他的過去嗎？你確定你在知道他以前的事兒之後，還會愛他？”
“當然會。”一句話，溫禾時說得格外篤定，“既然你都說了是過去，我何必在意。我也有過去，寒嵊他並沒有子在意我的過去。”
衛戚：“那你知道有人爲他流過產嗎？”
衛戚這話說出來之後，溫禾時確實驚訝了那麼一下。
因爲，她覺得這不像是靳寒嵊會做出來的事情。
她跟靳寒嵊做的時候，每一次，他都會採取措施，根本不需要人提醒。
不過，溫禾時又想了想，衛戚似乎也沒有理由騙她。
所以，姑且就當這件事情是真的吧。
但，溫禾時也是真的不在意——
靳寒嵊過去有過幾個女人，讓誰懷過孕，又讓誰流過產，她都不關心。
這些，也從來不是她該關心的事兒。
“不太清楚，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也不太在意。”溫禾時迴應得落落大方，“我只在意他的以後。”
衛戚盯着溫禾時看了一會兒，然後動了動嘴脣：“你不如說你只在意他能給你的好處。”
“您真的誤會我了。我喜歡的是他這個人。”溫禾時對衛戚說，“感情是無價的，衛老師不要用物質來衡量愛情，這樣會讓愛情失去原本的意義。”
“你想跟靳寒嵊談愛情？”衛戚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你跟這樣的人談愛情，我該說你愚蠢還是說你天真。”
“衛老師，我再說一遍，女人在愛情裏，本身就是天真的，愛情這件事情和理智從來都不沾邊兒。”溫禾時笑着說出了這句話。
衛戚似乎是無話可說了，直接轉身離開了溫禾時的化妝間。
衛戚走後，溫禾時端起水杯來喝了一口熱水。
她的狀態並沒有因爲衛戚剛纔的那段話受到影響。
溫禾時等了一會兒，徐竅很快就買好板藍根和感冒藥回來了。
溫禾時用熱水衝了一包板藍根喝了下去。
徐竅看着她，關切地問：“溫姐，你感覺好點兒沒有？那個感冒藥要睡前喫，一會兒回酒店我給你帶一碗粥，喝完粥之後你就吃藥睡覺。”
溫禾時聽着徐竅的安排，點了點頭：“好。”
答應下來之後，溫禾時和徐竅就打算回酒店了。
她們兩個人剛從化妝間出來，正好碰上了導演。
溫禾時看到導演之後有些驚訝，不過反應過來之後，還是很有禮貌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導演看着溫禾時，和她解釋：“今天那場戲其實第一幕就拍得挺好的，衛戚那邊可能是要求太高了，他性格就是那樣，有些話，禾時你別放在心上。”
溫禾時知道導演給她解釋是爲了什麼，無非是怕她去靳寒嵊那邊告狀。
但實際上她真的不是那種無聊的人，也沒想過去告狀。
溫禾時聽完導演的解釋之後，點了點頭，謙虛地說：“導演，沒關係的，衛老師他是影帝，經驗比我豐富得多，對作品的要求肯定比我高，重拍一遍也沒什麼，說不定跟衛老師合作一段時間之後，我的演技還能再上一個臺階呢。”
導演聽到溫禾時這麼說，懸着的心總算是放回到了肚子裏。
他笑了笑：“你能這麼想就好了。”
“當然是這麼想的，我在這個圈子裏還是新人，能和這麼多大咖合作已經是我的幸運了。”溫禾時的態度十分地謙虛。
導演聽完之後欣慰地點了點頭，隨後也就明白了靳寒嵊爲什麼這麼喜歡她了——
確實是聰明，又拎得清楚。
像是靳寒嵊這種身處高位的男人，最喜歡的應該就是這種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