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信裏進了幾條新消息,是靳知旻發來的。
看到靳知旻的名字之後,靳寒嵊臉上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他點開了微信,看到了靳知旻發來的消息。
靳知旻給靳寒嵊發來了微博的截圖,是溫禾時之前在微博上曬出來的那張他喫飯的照片。
靳知旻:你們最近秀恩愛秀得有些頻繁啊。
靳知旻:哥,我生氣了哦,我之前衝雞蛋給你你都不喫,嫂子給你做荷包蛋你還喫得這麼開心。
靳寒嵊看着靳知旻發來的這條消息,無奈地笑了笑。
他回覆靳知旻:那我下次喝你的衝雞蛋。
靳知旻:真的嗎真的嗎?
靳寒嵊:嗯,真的。現在還生氣嗎?
靳知旻:昂,勉強不生氣了。
靳寒嵊:嗯,那就好。
靳知旻:你們兩個這麼恩愛,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靳寒嵊:等她願意嫁給我的時候。
靳知旻:是不是你對嫂子不夠好,讓她沒安全感啊?
靳寒嵊:……
靳寒嵊和靳知旻聊了幾句之後,打開了微博,看到了溫禾時之前發那張照片。
那條微博下面有一萬多條評論了。
靳寒嵊平日裏對這些評論不感興趣,但今天卻忍不住點開看了一下。
熱門評論的第一條,就是提醒溫禾時說他不喫雞蛋的。
靳寒嵊一看這條評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難怪溫禾時剛纔一直問他忌口的事兒,想必也是因爲這條評論。
靳寒嵊隨意翻看了一下評論區,之後就把手機放到了一邊兒。
靳寒嵊剛放下手機,徐聞就來電話了。
手機震動,靳寒嵊再次將手機拿起,接起了電話。
“靳總,事情已經辦好了。”徐聞說,“宋家那邊確實是打算對付陳小姐的,據說已經準備好證據讓金樽關門了,宋家老爺子好像很討厭陳小姐,我們這次出手幫了他,怕是得罪了宋家——”
“你覺得我怕得罪他們?”靳寒嵊淡淡地拋出了這個問題。
徐聞忙笑着回覆:“當然不是。”
他只是覺得,靳寒嵊爲了溫禾時做到這種地步,有點兒像昏君了。
靳寒嵊一向拎得清,雖然靳家不怕得罪人,但他並不是那種到處得罪人的性格。
更何況,宋家在海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都在這個圈子裏,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關係鬧僵了,對彼此都沒有好處。
“那,陳小姐那邊還要派人看着嗎?”徐聞主動詢問靳寒嵊。
“看着。”靳寒嵊說,“不要讓她出事兒。”
徐聞:“好,我這就去安排。”
和靳寒嵊通完電話之後,徐聞忍不住感嘆,這溫小姐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他本來以爲,靳寒嵊只是會因爲溫禾時的事兒破例,
沒想到,他喜歡溫禾時喜歡到連她朋友的事兒都要管着了。
除了驚訝,徐聞找不到別的形容詞了。
——
金樽樓上。
和溫禾時打完電話之後,陳婉卿一個人坐在沙發前抽起了煙。
沙發的對面就是鏡子,她一邊抽菸,一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嘴角的笑帶了幾分諷刺。
今天出了這樣的新聞,宋炎成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她打過。
老爺子本來就討厭她,這些年一直想方設法讓她離開,但因爲她一直沒讓他握住什麼把柄,老爺子那人又不會撕破臉,所以就一直這樣拖着。
如今出了這種事兒,他肯定是不會手軟的。
不過,陳婉卿是真的沒想到,靳寒嵊竟然會真的出手幫她。
當初靳寒嵊確實這麼說過,但陳婉卿只是隨口一聽,並沒有當真。
畢竟,當時他們談的是溫禾時的事兒。
現在靳寒嵊真的出手幫忙了,陳婉卿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同時,她也認定了一件事情——靳寒嵊對溫禾時是認真的。
但是溫禾時對靳寒嵊——
想到這裏,陳婉卿用力吸了一口煙。
溫禾時心裏還是愛着傅啓政,這一點她完全能看得出來。
她平日裏那麼淡定從容的一個人,只要提起傅啓政,情緒一下子就亂了。
現在靳寒嵊對溫禾時這麼好,但是他完全不知道傅啓政的存在。
陳婉卿知道傅啓政把溫禾時的資料保護得很好,
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如果有一天,靳寒嵊知道了傅啓政的存在,知道了溫禾時心裏愛的人一直是傅啓政——
他那樣的男人,肯定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傅啓政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兩個男人對決,遭殃的還是溫禾時。
想到這裏,陳婉卿不由得有些頭疼。
她擡起了夾着煙的那隻手,揉了揉太陽穴。
嘭——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陳婉卿嚇了一跳,轉頭看了過去。
出了這樣的事兒,陳婉卿的臉色原本就有些憔悴,即使化了妝也掩蓋不住的憔悴。
看到來人之後,她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宋寧昭穿着一身校服,手裏拎着書包,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陳婉卿向來不願意在他面前展示自己孱弱的一面。
她的僵硬只維持了一秒鐘,之後便換上了平日裏最擅長的笑容。
陳婉卿笑起來格外性感,她的鼻樑上有一顆痣,這個位置的痣不但沒有影響她的美,反而爲她平添了幾分風情。
陳婉卿看向了宋寧昭,輕而易舉地察覺到了少年身上散發出的怒意。
那張白淨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神狠戾,看着完全不像個剛剛成年的孩子。
陳婉卿當然猜得到他是爲了什麼事情來的——
她從沙發上起來,笑着看向了他。
“小少爺這是來看我笑話的?”
宋寧昭沒有接話。
他就這樣看着她,目不轉睛。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過去,最後停在了她面前。
少年身材頎長,站在她面前時,她整個身體都被他罩住,十足的壓迫感。
陳婉卿剛想往後退,他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
粗暴又直接。
陳婉卿差點兒就疼得罵髒話。
她並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這種時候自然也不會逆來順受。
“犯賤。”宋寧昭盯着她,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
罵完之後,他手上的力道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