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傅啓政沒想到陳婉卿突然會聊得這麼奔放，被她的話說得嗆了一下。
“嘛呢，”陳婉卿笑着調侃他，“我的傅總啊，別告訴我你害羞了。”
“你問得太突然了。”傅啓政搖了搖頭。
陳婉卿：“講真，試沒試過，是不是挺奔放的？”
傅啓政倒也沒有迴避這個問題。
他態度很坦然，“嗯”了一聲，然後說：“之前還真談過外籍女朋友。”
“嗯哼。”陳婉卿說，“這次回去再找一個試試，洋妞兒說不定能治癒你的情傷。”
傅啓政：“……”
“還有個八卦的問題想問，”陳婉卿摸着下巴看着傅啓政：“你有過幾個女人？”
傅啓政：“……你真夠八卦的，我拒絕回答。”
陳婉卿聳了聳肩膀，“行吧，出於隱私保護，我也不問了。”
傅啓政勾脣笑了笑，沒有多言。
他低頭繼續喫着晚飯，腦海裏卻全是剛剛偶然碰到的那個女人。
當年的那場一夜情已經過去有八年的時間了吧？
那陣子他工作壓力大，正好在海城出差，所以一個人到了酒吧。
那天晚上他們兩個人都喝了不少酒，但傅啓政沒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晚上做完之後，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她人已經不在了。
當時他糊塗了，等把她放走之後纔想起來自己沒做措施。
這些年傅啓政時常會擔心，自己會不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孩子。
但都這麼多年了還沒動靜，他索性也就不去想這些事兒了。
沒想到的是，這次來海城，竟然會再次碰上那個女人。
剛纔他拉住她，就是想問這個問題。
但是看她那樣子，似乎是一點兒都不想跟他說話。
而且——她表現得太慌亂了。
想起來她的反應，傅啓政不得不再次懷疑起了一件事兒。
她是不是揹着他生下了孩子？
如果真是這樣，他或許應該跟她談孩子的撫養權了。
陳婉卿坐在傅啓政對面，看着傅啓政陷入沉思，以爲他是在想工作的事兒，索性就沒有打擾他。
洛湘一個人在樓道里站着，樓道的窗戶大開着，外面冷風吹了進來，她身上只穿着單薄的病號服，瑟瑟發抖。
洛湘抱着自己，腦海裏都是當年的那一夜。
那天晚上靳寒嵊原本答應她陪她逛街，都快到約定的時間了，他突然來電話告訴她臨時有工作，沒辦法陪她了。
當時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在那之前，她因爲類似的事情跟他鬧過很多次。
那天又發生了這種情況，洛湘自然是受不了的。
於是，她賭氣去找了別的男人。
可是，事情發生之後，她就後悔了。
那是她的第一次……
她本來是想留給靳寒嵊的。
那件事情之後她很長時間都沒辦法面對靳寒嵊，直到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靳寒嵊直接帶她去了醫院做檢查，查出了她懷孕的事兒。
洛湘永遠都記得當時靳寒嵊的臉色有多麼地陰沉。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之後，他擲地有聲地對她說了兩個字：“打掉。”
當時，她的心口都跟着顫了顫。
想起來這些事兒，洛湘更冷了，渾身發抖。
她以爲自己這輩子都不會遇到當年的那個男人了，沒想到，這麼突然的情況下又見面了。
洛湘蹲了下來，大腦一片混沌。
洛湘身體虛弱，後來在樓道里暈過去了，是來這邊關窗戶的護士發現了她，纔將她帶回了病房。
洛湘這一吹，馬上感冒發燒了。
翌日一早，剛一上班，徐聞就給衛戚打電話通知了這件事兒。
衛戚接到徐聞的電話時，還在歐洲辦事兒。
當徐聞說洛湘出車禍之後，衛戚的語氣馬上就變了：“誰撞的她？送醫院了沒有？”
徐聞客氣地說：“您放心，二少已經送他去醫院了，醫藥費和賠償費我們都不會賴賬的，您還是先回來陪她吧，她這邊需要家屬陪同。”
“……靳越朔撞的？”衛戚咬牙。
徐聞：“二少並非故意，是因爲洛小姐站在路邊不肯動。”
衛戚：“呵，她是不是欠了靳家的？”
徐聞：“……”
衛戚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完整的話：“讓靳寒嵊接電話。”
徐聞有些爲難：“您還是自己給靳總打吧。如果他願意接的話，您打電話他會接聽的。”
徐聞話還沒說完，衛戚就掛斷電話了。
掛掉徐聞的電話之後，衛戚馬上從通訊錄裏翻出了靳寒嵊的電話，撥了出去。
彼時，靳寒嵊正坐在辦公室內。
看到衛戚來電，他基本上能猜到他是爲了什麼事情。
靳寒嵊也沒拒絕，直接摁下了接聽鍵。
電話剛一接通，靳寒嵊就聽到了衛戚的聲音：“她究竟欠了你們靳傢什麼？”
靳寒嵊當然知道衛戚爲什麼這麼問。
他垂眸看了一眼辦公桌上的文件，淡聲道：“車禍的事情是個意外，賠償的問題你不用擔心。”
“靳總，你是以爲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錢擺平嗎？”衛戚頗爲諷刺地開口，“她當初真是瞎了眼纔會看上你這種一身銅臭味的人。”
“注意你說話的方式。”靳寒嵊的聲音不怒自威。
當初靳寒嵊和衛戚的關係不錯，若不是因爲這一點，就憑衛戚這些年對靳寒嵊的態度，早就被他封殺八百回了。
衛戚被靳寒嵊說得沉默了幾秒鐘，再開口的時候，他直接對靳寒嵊說：“如果你不想讓她對你執着，就去勸勸她。你也知道，她現在鬼迷心竅，只聽你的話，如果你讓她去相親嫁給別人，她肯定會聽的。”
“……”靳寒嵊沒說話。
衛戚接着說：“你別以爲我想讓她纏着你，我讓她回來就是爲了讓她死心。沒錯，上次你們見面，媒體是我找的，我當時就知道你絕對不會和她和好，讓你通過這件事兒更討厭她、對她更絕情，也好讓她趁早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