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嵊說：“她因爲那件事情有了心理陰影，她並不知道當年的男人是我。那次之後，她沒辦法正常跟男人親密接觸了，當初應該是因爲這件事情跟傅啓政分開的。當時她母親正好生病住院，她藉着這件事情回了國。”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爲你當初睡了她，所以讓她對男女之事有了陰影，間接導致了她跟她愛的男人分手？”孟知易憑着自己的邏輯將這件事兒捋了一遍。
靳寒嵊點了點頭，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
孟知易看完靳寒嵊的反應之後，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他對靳寒嵊說：“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這件事兒，估計會恨死你。”
對於孟知易的話，靳寒嵊不置可否。
這個結果，他當然猜得到。
之前溫禾時要他幫忙查這件事兒的時候，他就問過她，恨不恨那個男人。
當時她回答得果斷又決絕。
她說恨。
他能感覺到，她是真的恨。
能讓她如此清晰表達出恨意，已經很不容易了。
“然後呢，你打算一直這樣瞞着她？”孟知易問起了靳寒嵊以後的打算。
靳寒嵊垂眸盯着地上的墊子，沒有說話。
孟知易基本已經從他的沉默中得出了答案。
他的表情嚴肅了一些，提醒他：“既然這樣，你就把事情做乾淨一些，當時的監控毀掉了沒有？”
“那天晚上酒店的監控壞了。”靳寒嵊說，“沒什麼證據。她因爲受了刺激，一直都想不起來我的臉，之前接受催眠治療的時候都很抗拒。”
孟知易聽到靳寒嵊這麼說之後，點了點頭。
然後，他又被勾起了好奇心：“既然她這麼抗拒男人，那你們兩個人平時……”
“一開始她吃藥。”靳寒嵊已經猜到了孟知易要問什麼，“現在不需要了，我碰她，她基本上沒什麼排斥的反應了。”
聽到這裏，孟知易被逗笑了：“這算不算初夜情結，雖然她不記得你的臉了，但身體還是對你有記憶。看來女人果然是很在意這個啊……”
靳寒嵊：“……”
孟知易看到靳寒嵊黑着臉，擺了擺手，沒再繼續調侃了。
今天晚上這件事兒，他聽了之後還是挺震撼的。
是真的沒想到，靳寒嵊找了那麼多年的女人，竟然就是溫禾時。
怪不得靳寒嵊對溫禾時這麼上心，就算知道她是在演戲，也無條件地配合着。
之前孟知易還納悶這件事兒。
現在，他完全沒有疑慮了。
溫禾時是靳寒嵊心頭那道白月光。
男人對自己的白月光，一向是沒有原則和底線可言的。
別說，靳寒嵊現在這樣子，還真的像個昏君。
孟知易和他認識這麼多年，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看到靳寒嵊爲情所困的樣子。
兩人坐在地上聊了一會兒，孟知易起身，對靳寒嵊說：“時候不早了，該回了吧。”
靳寒嵊起身，淡淡地說：“我回公司。”
孟知易：“你不回家？”
靳寒嵊：“不回。”
靳寒嵊：“……”
孟知易好奇：“她竟然跟你吵架？因爲那個男人？”
靳寒嵊：“你給我閉嘴。”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陡然提高了聲音。
孟知易一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他鐵定是惱羞成怒了。
真是沒想到，他也有這樣一天。
孟知易深知在這種時候不該招惹靳寒嵊，所以很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接下來整整一天的時間，靳寒嵊都沒有回家。
溫禾時一個人待在偌大的別墅裏，心慌意亂，但是又沒有地方可去。
靳寒嵊已經一天一夜沒回來了。
溫禾時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消氣了沒有。
她本以爲昨天晚上會吵架，沒想到，吵到一半的時候，他竟然走了。
溫禾時想了一下他臨走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
溫禾時，你照照鏡子，你提到他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想到這裏，溫禾時走到了一樓的衣帽間，站在了鏡子前。
她從鏡子裏看到了自己的眼神，哀怨，不捨，愧疚，還有痛苦——
那是不管怎麼藏都藏不住的情緒。
怪不得人們常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靳寒嵊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呢。
想到這裏，溫禾時有些無力。
溫禾時一整天都沒正兒八經喫飯，餓了就隨便拿點兒水果填補一下。
一天的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傍晚時分，溫禾時接到了陳婉卿的電話。
溫禾時看到陳婉卿來電，就知道她大概是把房子的事兒敲定下來了。
溫禾時馬上接起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她便迫不及待地問陳婉卿：“對方同意出來見面了？”
“那對見錢眼開的夫妻！”陳婉卿咬牙切齒地說，“他們剛纔跟我說，已經把房子賣給別人了，上午剛辦完手續，對方三千萬直接買下來的。”
聽到陳婉卿這麼說，溫禾時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三千萬……
雖說那房子確實值錢，但三千萬實在是太多了一些。
這個價格，完全可以買全新的學區房，根本不需要買二手。
就算買主再怎麼有錢，這事兒都解釋不通。
溫禾時眼皮跳了一下，她問陳婉卿：“他們有說賣給了誰嗎？能不能要個聯繫方式什麼的？”
陳婉卿說：“我問了，但是他們不肯說，說是對方不讓他們透露太多，夫妻兩個人收了錢，怎麼都問不出來。”
提起來這件事兒，陳婉卿就一肚子的火。
溫禾時抿住了嘴脣。
“算了，我一會兒再去問問。”
陳婉卿知道這套房子對溫禾時來說有多重要。
雖然她看到那對夫妻見錢眼開的樣子就來氣，但爲了溫禾時，也只能忍着。
溫禾時沉吟片刻，然後對陳婉卿說：“你和他們約個時間吧，明天我們一起去見面。”
“也行。”陳婉卿說，“那我先給他們打電話，時間地點定下來之後我微信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