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地板上起來,將地上的菸頭收拾了一下,然後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洗澡。
她已經半年多沒有通告了。坐喫山空的感覺並不好。
即使她手裏還有不少存款,但是她仍然沒有足夠的安全感。
實際上她並不是一個能耐得住寂寞的人,這些年她雖然走得不算順利,但好歹是出人頭地了。
之前基本上每天都會在觀衆視野範圍內出現,現在突然沉寂了半年多,心態完全調整不過來。起初她頹廢過,掙扎過,也想過解約。
解約金雖然很高,但她是出得起的。
可是靳越朔根本不放過她。
後來蘇煙就想通了,靳越朔這麼做,無非就是認定了她在意名利,所以踩着她的軟肋一個勁兒地收拾她。
她本事再大,也鬥不過靳越朔。
他背後是靳家,她跟他鬥就是以卵擊石。
所以,她索性就改變了策略——
之前她無意間聽說了溫禾時和希施在一起投資電影。
蘇煙早就想找機會接近溫禾時。
溫禾時背後的人是靳寒嵊,如果溫禾時和她站在一條戰線上,靳越朔就算再不滿也得憋着。
他再囂張,都得忌憚着靳寒嵊。
不過,蘇煙跟溫禾時並不熟。
這次,完全是抱着試一試的心理。
沒想到,溫禾時竟然答應了。
翌日下午,溫禾時從廣告拍攝棚出來之後,就直接讓徐竅將她送到了約定好的咖啡廳。
路上有些堵車,溫禾時晚到了幾分鐘。
她過來的時候,希施和蘇煙已經在等了。
溫禾時有陣子沒見過蘇煙了。
看到蘇煙現在這樣子,她都有些不敢認。
她瘦了很多。
女明星本身就很瘦,蘇煙以前一直就是以瘦出名的,她照片瘦,本人更瘦。
這次見面,她比之前還要瘦。
簡直就是皮包骨頭,再也找不到多餘的肉了。
她坐在桌子前,彷彿隨時都要倒下了。
看她的狀態,溫禾時就知道,她最近過得應該很不好。
“抱歉,來晚了,路上有些堵車。”溫禾時簡單解釋了一句,話是對着蘇煙說的。
蘇煙搖了搖頭,笑着說:“沒關係。”
溫禾時坐下來之後,她們三個人就開始商量着這次電影投資的事兒了。
蘇煙得知了溫禾時和希施有一起開公司的計劃,便對她們表態:“我可以做你們的合夥人。”
溫禾時點了點頭,“好,歡迎。”
聊公事聊了半個多小時,該敲定的事情敲定得差不多了,溫禾時便問起了私事兒。
她盯着蘇煙看了一會兒,然後問她:“最近身體不好嗎?看你瘦了好多。”
“嗯,沒什麼胃口喫東西。”蘇煙笑了笑,“之前是經紀人守着不讓我多喫,現在沒人看着了,自己也喫不下。”
溫禾時動了動嘴脣,“你和二少——”
“都是過去的事兒了。”蘇煙打斷了溫禾時的話,笑着問她:“你應該不會怕得罪他吧?”
“她當然不怕。”希施接過蘇煙的話,“靳寒嵊的女人還需要怕得罪人?”
她突然想起來,之前靳寒嵊好像也跟她說過這句話來着。
那次意外之後,溫禾時和靳寒嵊的關係又恢復了和諧,兩個人很長時間都沒有吵過架。
他們兩個人時不時會一起喫飯、逛超市,反正只要有一點兒什麼動靜,都會被拍下來。
溫禾時的人氣越來越高,來找她的節目和劇本自然也越來越多。
徐竅一個人基本上已經負責不過來了。
陳震那邊總算是勻出了人,給溫禾時這邊成立了一個四人的團隊,一個助理,一個負責活動對接,一個負責公關,而徐竅是總經紀人。
下面三個人,基本上都聽徐竅的安排。
最近兩年真人秀節目很火,溫禾時出道以來,一直都在拍戲,跑通告,基本上沒有上過綜藝節目。
但是,觀衆對她隱私的窺探欲是很重的。
誰讓她背後的男人是靳寒嵊呢?
如果哪個節目能請到溫禾時錄製,那收視率絕對有了保證。
但,溫禾時本人對真人秀其實是有些抗拒的。
她不太喜歡把自己的生活暴露在鏡頭之下。
二十四小時被鏡頭盯着,想想都不自在。
所以,前面接到的那些真人秀邀約,溫禾時無一例外地拒絕了。
她不太希望自己的生活被鏡頭無限放大。
拍了一天的雜誌,溫禾時一身疲憊地回到了家裏。
徐竅拎着贊助商送的東西,跟在溫禾時身後走了進來。
徐竅把東西放到沙發上,然後給溫禾時遞了一瓶水。
溫禾時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擰開水瓶喝了一口。
等溫禾時喝完水之後,徐竅纔對她說:“溫姐,最近又有幾個真人秀過來找。有一個是旅行類的,我覺得可以考慮一下,我看了下,希施也過去呢,她平時也不參加這種節目的。”
聽到徐竅這麼說,溫禾時不由得蹙眉——
希施也去?
看來她最近挺缺錢的啊。
溫禾時正這麼想着,就聽徐竅說:“節目組給的通告費很高,有這個數。”
說到這裏,徐竅比了一個“6”。
溫禾時聽完之後也有些驚訝:“這麼多?”
“贊助商土豪啊,而且這個節目前幾季收視率都是奪冠的,有觀衆基礎,贊助商也願意投,又是很牛的衛視播出,我覺得對你發展還挺好的。”徐竅很認真地分析着,“那些二線衛視的,我這邊就直接篩下去了。”
老實說,聽到徐竅說通告費的時候,溫禾時還是有些心動的。
她來這一行本身就是爲了賺錢,這個世界上有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見溫禾時動搖了,徐竅便接着說:“而且,正好是六月份出發,兩個禮拜,你回來之後休息幾天,正好去劇組拍戲,就當出去散散心了。”
徐竅正這麼說着,外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溫禾時和徐竅同時擡頭看了過去,是靳寒嵊回來了。
看到靳寒嵊之後,徐竅馬上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靳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