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自己去跟她聊聊，我言盡於此。”靳寒嵊對衛戚說，“半個小時之內出來澄清，我不想看到這件事情發酵太久。”
該說的話說完之後，靳寒嵊便掛斷了電話。
掛上電話之後，靳寒嵊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
直覺告訴他，洛湘這次懷的孩子，和傅啓政有關。
他先前已經讓徐聞去醫院查過了洛湘懷孕的時間，正好跟傅啓政在海城的那段日子對得上。
他們兩個人之前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再來第二次，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靳寒嵊盯着窗外的燈光，試着想了一下溫禾時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的反應——
她會怎麼樣？
傷心還是失望？
得知自己心裏完美無缺的男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她會不會有被背叛的感覺？
想到這裏，靳寒嵊勾起了嘴角。
他倒是真的很好奇她的反應。
接完靳寒嵊的電話之後，衛戚從廚房來到了客廳。
他來到客廳的時候，洛湘還坐在沙發上發呆。
從醫院回來之後，她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態。
跟她說話，她也不理，一直在走神，也不知道她具體在想些什麼。
衛戚走到洛湘對面坐了下來，直接開口：“靳寒嵊來電話了。”
聽到靳寒嵊的名字之後，洛湘纔回過神來。
她擡起頭來看着衛戚，嘴脣動了一下，“他……說什麼了？”
衛戚清楚地從她眼底看到了期待，期待之外，還有惶恐。
衛戚凝着洛湘看了很久，然後動了動嘴脣，問她：“當年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
“……”
被衛戚這麼一問，洛湘馬上沉默了。
她低下頭不去看他，明顯是在躲閃。
洛湘不擅長撒謊，衛戚一看她這個反應就知道她在心虛。
她的反應，正好也驗證了靳寒嵊之前說過的話。
衛戚臉色十分難看，他繼續道：“靳寒嵊跟我說，他當年根本沒有碰過你，那麼，你的孩子是哪裏來的？”
衛戚咄咄逼人地問着她。
洛湘抿住嘴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渾身發抖，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洛湘，你要不要跟我說實話？”衛戚的聲音很嚴肅，“如果你還不說實話，我以後都不會再管你，這次我說到做到。”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咎由自取。”洛湘捂住眼睛，“你別再問了，我不會說的。”
“你以爲逃避能解決問題？”衛戚被她的態度氣了個夠嗆：“洛湘！你給我清醒一點兒！”
衛戚走到她身邊，捏住了她的下巴。
這些年他雖然發脾氣的次數不少，但是像今天這樣動手，還真是第一次。
洛湘被他嚇到了，衛戚這個眼神，震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說不說？不說的話，我直接帶你去把這個孩子做了。”
衛戚知道她想留下這個孩子，所以便說出這樣的話威脅她。
洛湘一聽衛戚這麼說，馬上就投降了。
“不要傷害我的孩子的……”
“那你說不說？”衛戚有重複了一遍剛纔的問題，“當初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還有，你現在肚子裏的孩子又是誰的？”
“沒有——我沒有！”洛湘提高了聲音，“我只有過一個男人，兩個孩子都是他的。”
洛湘一着急，直接把這件事兒說出來了。
衛戚聽到洛湘這麼說之後，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兩個孩子，都是同一個人的？
衛戚沉下臉來：“那個男人是誰？你們怎麼認識的？”
洛湘吸了吸鼻子，終於妥協，把自己當年跟靳寒嵊賭氣去酒吧喝酒一夜情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給了衛戚.
衛戚坐在旁邊兒，聽着洛湘交代這件事兒，簡直要被氣笑了。
這種幼稚的行爲，倒真的很像她的作風。
“我……我不知道我會懷孕。”
“他很生氣，要我打掉這個孩子，再跟我分手……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
“所以你答應了他分手，他答應了替你背這個黑鍋？”
衛戚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經過。
洛湘輕輕地點了點頭。
衛戚聽完之後，呵了一聲。
“好，那你告訴我，你現在怎麼又跟那個男人聯繫上了？”
“我也不知道……”洛湘說，“那天晚上你走了之後，我就想喝酒，我喝多了，遇到了他，我不知道怎麼又會這樣……”
洛湘捂住了腦袋。
“那個男人是誰？他現在在哪裏？”
衛戚怎麼聽都覺得那個男人很渣。
一夜情本是你情我願，確實沒什麼可說的。
但是，他竟然兩次都不做措施，弄大了她的肚子——實在是該死！
“我不知道他在哪裏。”洛湘很小聲地說着，“哥，你別聯繫他了行不行，這個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你不想管我們也沒關係，我去打工，我不怕苦的，做什麼都可以，我會一個人養着他的。”
聽着洛湘的承諾，衛戚沒有說話。
他擡起手來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拿起手機，打開了微博。
靳寒嵊之前說，讓他半個小時之內澄清這件事兒。
現在，時限已經快到了。
大家夥兒都知道洛湘是衛戚的妹妹，所以，衛戚直接用自己的微博賬號發了一條微博澄清。
@演員衛戚：謝謝大家對洛湘的關心，洛湘確實懷孕了，但孩子與靳寒嵊先生無關。洛湘與靳寒嵊先生已經於八年前分手，如今各自安好，這件事情僅做一次澄清，對於這件事情給靳寒嵊先生和溫禾時小姐帶來的困擾，我公開道歉，也希望媒體朋友們不要以訛傳訛、希望網友們保持理智，不要聽信謠言。
發完微博之後，衛戚把手機收了起來。
他再次看向了洛湘，洛湘還在哭。
衛戚頭疼得不行，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他現在真的後悔當初沒有深入跟靳寒嵊追問這件事兒。
要是他能早點兒知道之前發生的事兒，這些年也不會這麼慣着她。
現在好了，把她慣成了這樣子。
她都二十九了，哪裏有一個成年人該有的樣子？
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