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知旻一看靳寒嵊這個眼神,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她嘿嘿一笑,“哎呦,我懂啦,你是爲了趕回來看嫂子的吧?”
靳寒嵊無奈地看了一眼靳知旻,“小機靈鬼。”
“那可不,我聰明着呢。”靳知旻得意地揚起下巴。
說完這句話之後,靳知旻從沙發上起來,抱起了平板電腦。
“我先上樓了,不打擾你們兩個人過二人世界了哈。”
丟下這句話,她也沒等他們兩個人怎麼迴應,一溜煙上樓了。
靳知旻這一走,客廳裏頭就只剩下了靳寒嵊和溫禾時兩個人。
靳寒嵊沒開口說話,眯起眼睛來仔細盯着她看,似乎是在觀察她的心情和狀態如何。
溫禾時見靳寒嵊這麼盯着她看,難免有些不自在。
她擡起手來摸了摸臉頰,隨口問他:“靳總,我臉上有東西嗎?”
靳寒嵊還是不說話,就這樣盯着她看。
溫禾時的狀態看起來跟平時沒什麼區別,靳寒嵊甚至沒辦法確定她是不是看到新聞了。
如果看到了,她還能保持這個狀態?
他不太信。
畢竟,一提起傅啓政,她整個人就沒魂兒了。
想到這裏,靳寒嵊坐在了沙發上。
他指了指電視,吩咐她:“開電視。”
溫禾時有些莫名。
印象中,靳寒嵊平日裏是不怎麼看電視的。
至少,她跟他住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沒見他看過。
不過,溫禾時也沒時間去深究背後的原因。
靳寒嵊讓她開電視,她就只能乖乖開電視。
靳知旻來的這幾天應該沒少看電視。
電視一打開,正好是海城本地的一檔娛樂新聞節目,直播。
溫禾時還沒來得及換臺,就聽到了主持人在說洛湘和傅啓政的事兒。
主持人是個女人,八卦起來的時候語氣十分激動:“之前大家都懷疑洛湘肚子裏的孩子是靳寒嵊的,現在看來,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雖然我們從照片上並不能看到這個男人的長相,但從氣質來看,這個男人應該也是又帥又多金,看來靳總這位前女友挑男人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不管是靳總還是照片上的神祕男人,都是人間極品啊……”
溫禾時站在沙發前,聽着主持人興致勃勃地說着這番話,臉上沒什麼表情。
電視屏上一張一張播放着傅啓政和洛湘的照片,溫禾時也沒有移開視線,就這麼盯着那些照片看。
靳寒嵊擡眸看向溫禾時,這一眼看過去,就見她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視。
“過來。”
靳寒嵊冷着聲音開口,打破了客廳內的沉默。
聽到靳寒嵊的聲音之後,溫禾時回過了神。
她回頭看了一眼靳寒嵊,然後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
屁股剛挨着沙發墊,靳寒嵊就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力道很大。溫禾時被他弄疼了,下意識地蹙眉。
然而,即使看到她露出這樣痛苦的表情,靳寒嵊手上的力道也沒有松。
“認出來了?”靳寒嵊有些諷刺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溫禾時擡眸看着他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了。
直覺告訴她,這些事情都是靳寒嵊設計好的。
她動了動嘴脣,反問他:“靳總給我看這些做什麼?”
“看來是生氣了。”靳寒嵊清楚地從她的眼底看到了慍怒。
他勾了勾嘴脣,低頭湊近她:“氣自己識人不清嗎?嗯?”
“你想多了。”溫禾時往後縮了縮脖子,“我和傅總沒有任何關係,他和誰在一起,讓誰懷孕,都跟我沒關係。”
“倒是靳總,”溫禾時看着他的眼睛,“看着初戀女友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你好像不太痛快呢,嘶——”
溫禾時一句話還沒說完,靳寒嵊便擡起另外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肩膀。
溫禾時被他弄疼了,倒吸了一口涼氣。
感覺到靳寒嵊的動作之後,溫禾時又被逗樂了:“我踩到了靳總的痛點嗎?哦,那真是抱歉。”
溫禾時笑得不算太誇張,只是清淺的笑意裏卻帶着嘲諷和狡黠,靳寒嵊將她眼底的情緒看得一清二楚。
“最近慣壞你了?”靳寒嵊捏住她的下巴,“誰給你的勇氣這麼跟我說話?”
“靳總,有些事情說開了就沒意思了。”溫禾時側目看了一眼電視屏幕,“你做這麼多,不就是爲了試探我?不如你直接告訴我你想看什麼反應,我演給你看。”
她勾脣,“傷心欲絕還是滿不在乎?我演技還不錯,應該都演得出來。”
溫禾時是真的不喜歡靳寒嵊這樣反覆試探她。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和傅啓政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完全不可能了。
之前她明確和靳寒嵊表過態,該說的事情也都說了。
但是,靳寒嵊一直揪着這個事兒不放,這次又弄出來這樣的新聞故意試探她。
她真的很好奇他的用意,難道就是想看她什麼樣的反應?
這明顯就是沒事找茬。
玩弄她很有意思麼?
之前她以爲靳寒嵊夠成熟,沒想到,攤上這種所謂的“男性尊嚴”時,他也這麼幼稚。
“呵,這是不爽了,找我發泄?”靳寒嵊鬆開她的下巴,轉手摁住她的後腦勺,“傷心嗎?溫禾時,我早就說過,他不是什麼好人。”
“對,他不是什麼好人,那你呢?你是什麼好人嗎?”
溫禾時實在不理解靳寒嵊這種五十步笑百步的行爲,
大家都是在商場上混的,有幾個人能做到真正純良的。
在她看來,靳寒嵊之所以這樣子,不過就是不爽傅啓政當初給他戴了綠帽子。
“你說什麼?”靳寒嵊的目光陰沉到了極點,嘴裏說出來的話幾乎沒有任何溫度:“溫禾時,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我說錯了嗎?”溫禾時並沒有因此退縮,“靳總你別告訴我,你走到今天這一步是靠着你的善良。”
靳寒嵊看着溫禾時伶牙俐齒的樣子,怒極反笑。
“你不是演技很好嗎,”他的手逐漸收緊,抓住了她的頭髮,“怎麼,我說幾句傅啓政的不好,你就忍不住了?心疼?嗯?”
“靳總,你這麼在意傅啓政,是因爲他八年前給你戴了綠帽子嗎?”
被靳寒嵊抓着頭髮,溫禾時的頭皮處傳來一陣刺痛。
密密麻麻的痛感幾乎讓她忘記了思考,一個問題不經大腦就這麼脫口而出。
這話一出來,周遭的氣氛降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