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嵊完全能想到網絡上的輿論會怎麼說。
轉發完之後,他便放下了手機。
接着,靳寒嵊看向了孟知易:“你怎麼了?”
孟知易放下酒杯,一隻手扶了扶眼鏡,看向靳寒嵊:“你這麼幫她,真不怕她哪天翅膀硬了不要你?”
這樣的問題,孟知易已經不是第一次問了。
靳寒嵊笑着說,“你什麼時候變成復讀機了,我記得你問過很多次了。”
孟知易:“我只是好奇你怎麼想的。”
靳寒嵊勾了勾嘴脣,“也沒什麼,她是我的女人,她喜歡做的事情我就無條件支持,這不是很正常嗎。”
“你倒是挺有自信的。”孟知易扯了扯嘴角,冷不丁地說:“她已經準備跟我離婚了,我給你提個醒。”
“哦——”
孟知易一這麼說,靳寒嵊瞬間就明白他今天爲什麼這麼悶悶不樂了。
合着是因爲希施要跟他分開了,所以纔出來喝悶酒的?
“然後呢,你打算怎麼辦?”靳寒嵊隨口問了一句。
孟知易嗤笑了一聲,“她以爲自己翅膀硬了,那我就擰斷她的翅膀。真以爲自己有幾個錢就能擺脫我了。”
“所以呢?”靳寒嵊挑眉,“聽你這意思,是要跟我作對了?”
孟知易說要擰斷希施翅膀,無非就是想要針對她們剛成立的公司。
孟知易在娛樂圈是可以隻手遮天的,要對付她們實在是太容易了。
“所以我想勸你,別太相信女人,搞不好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說到這裏,孟知易咬了咬牙。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靳寒嵊看着孟知易這樣子,硬生生被逗笑了。
說來他跟孟知易認識這麼多年了,好像也只有在遇上希施的事兒之後,才能看到孟知易情緒失控的模樣。
起初的時候他對希施確實是不怎麼上心的,靳寒嵊也只當她是養了個小情人兒。
沒想到後來兩個人竟然扯證結婚了,而且孟知易明顯對希施越來越上心。
不過希施麼……
她好像一直沒心沒肺的,不見得多在乎他。
“像什麼?”孟知易被靳寒嵊勾起了好奇心。
靳寒嵊勾脣,不疾不徐吐出兩個字:“怨夫。”
孟知易:“……”
靳寒嵊:“不想讓她離開你,直接說喜歡她留下她不就好了,你使這些威脅卑鄙的手段,只會把她越推越遠。”
對於這種事情,靳寒嵊倒是看得很透徹。
孟知易呵了一聲,“你真是一點兒都不瞭解她。”
“那是,你的女人,我當然不瞭解。”靳寒嵊笑着說,“我只是在告訴你,遇到這種情況,我會怎麼做。”
“你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孟知易嗤了一聲,“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溫禾時知道了你就是當年的強暴她的那個人,並且要跟你分手,你還能做到這麼淡定嗎?”
孟知易一個問題一針見血,他一這麼問,靳寒嵊馬上就沉默了。
孟知易笑了笑,“你能做到不威脅她?用愛留住她?當她不稀罕你的愛的,你用什麼留?”
頒獎的時候,會場裏漆黑一片,溫禾時四處張望,始終都找不到鍾南銘的身影。
想來,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待之後的宴會了。
頒獎禮結束之後,溫禾時和徐竅一塊兒到了樓上的宴會廳。
宴會廳裏敞亮多了,溫禾時和徐竅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站着,四處搜尋着鍾南銘的身影。
等了大概十幾分鍾,溫禾時總算是鎖定了目標。
鍾南銘是一個人過來的,他雙手插在口袋裏頭,一身深色的西裝,臉上也沒什麼表情,看起來就很冷漠。
這一點,倒是跟網上的傳聞差不多。
時不時有人上去跟他打招呼,他的迴應也不熱絡。
還真是高冷……
溫禾時在心裏感嘆了一句。
不過她相信,越是這樣的人,對待在乎的人就越是上心。
想到這裏,溫禾時便邁步朝着鍾南銘的方向走了過去。
溫禾時在距離鍾南銘大概一米的時候停了下來,很安全的距離,示好的同時又不會給人輕佻的感覺。
鍾南銘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時,下意識地蹙眉。
他雖然平時不怎麼看娛樂新聞,但是不至於連溫禾時和靳寒嵊的名號都沒聽過。
他跟靳寒嵊之前在公開場合接觸過幾次,勉強算認識,但是並不熟絡,平日裏也沒有什麼交集。
畢竟不在一座城市,井水不犯河水。
“鍾先生,你好,我是溫禾時。”溫禾時站在鍾南銘面前,朝着他微微鞠了一躬,很有禮貌。
“你找我有事?”鍾南銘說,“我不認識你。”
溫禾時心想,這位鍾先生說話可真夠直接的。
不過,坐到他這樣的位置,大概確實不需要好脾氣了。
溫禾時也不是玻璃心,不會因爲他的態度退縮。
“是的,鍾先生,今天我在機場救下了你的妹妹,她現在在我住的酒店房間裏頭休息,方便的話,一會兒結束您把她接回去吧。”
溫禾時直接把鍾北清的事兒跟鍾南銘說了,“她跳了車,膝蓋上有擦傷,我給她包紮過了,不過最好還是去看一下醫生,我怕不安全,所以還是您帶着她去比較合適。”
鍾南銘聽到溫禾時這麼說,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兒情緒。
當然,他明顯是不信任她的。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他的反應在溫禾時意料之中。
溫禾時笑了一下,“鍾先生跟着我過去瞧瞧就好了,您也不會喫虧。”
“你要什麼?”鍾南銘很直接地說,“我不相信你會無理由幫助她。”
溫禾時:“……”
她正醞釀着該怎麼說的時候,鍾南銘身邊來了一個男人。
溫禾時猜想,應該是他的助理。
李揚湊到了鍾南銘耳邊,說了幾句話。
鍾南銘聽過之後,臉色再次變了一下。
接着,他看向了溫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