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沒有藏着掖着,直接和鍾南銘說了自己的目的。
“我確實有一筆生意想跟鍾先生談。”說到這裏,溫禾時看了一眼鍾北清,“就算沒有北清的事兒,我應該也會找你談的。”
“你說。”鍾南銘簡潔明瞭地拋出兩個字。
溫禾時說:“時域是鍾先生投資的公司吧?最近我也在創業,公司打算投拍一部電影,我們幾個合夥人都選中了時域手裏的一個本子,不過同時還有幾家公司在和我們爭搶這個名額,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鍾先生賣我一個面子,把這個本子賣給我們,價格方面,我們絕對嚴格按照行情來。”
其實這件事兒,溫禾時整體來說不算佔便宜的那個。
鍾南銘本來以爲,溫禾時會趁着這個機會好好地爭取一筆。
沒想到,她的要求竟然如此簡單。
時域確實是他投資的公司,但是公司的事兒他並不太清楚。
“就這樣?”鍾南銘跟溫禾時確認了一遍,“你沒有別的事兒了?”
“沒有了。”溫禾時能猜到他爲什麼這麼問。
於是,她又重複了一遍:“我之前跟鍾先生說過了,我救北清時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只能說,這件事情很巧合。”
鍾北清雖然年齡不大,但是也聽懂了溫禾時的話。
沒想到,這事兒竟然都能誤打誤撞。
“哥,你就答應溫姐吧。”鍾北清抓住鍾南銘的胳膊晃了晃,“溫姐工作很認真的,把版權給她,她肯定可以拍得很好。”
雖然跟溫禾時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鍾北清顯然已經被她給征服了。
對於鍾北清提出來的要求,鍾南銘一向是不會拒絕的。
他垂眸盯着鍾北清看了幾秒鐘,隨後將視線轉向了溫禾時。
“明天有時間?”
溫禾時馬上點頭:“有。”
鍾南銘從兜裏掏出來一張名片遞給了溫禾時,“明天聯繫。”
溫禾時從鍾南銘手中接過了名片,“謝謝鍾先生。”
“我先帶清清走了。”鍾南銘再次看向了鍾北清:“晚飯想喫什麼?我帶你去喫。”
“也帶溫姐一起吧?”鍾北清小心翼翼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說完之後,她看向了溫禾時:“溫姐,你應該也沒喫晚飯吧?”
溫禾時擺了擺手,“不用了,下次我請你喫,你們兄妹喫吧。”
“一起吧。”溫禾時這邊話音剛落,鍾南銘就開口了。
他這樣的性格應該難得主動邀請誰喫飯,溫禾時覺得,自己要是拒絕了,似乎有些不給面子。
於是乎,她只能答應了。
“那就謝謝鍾先生了。”
面對溫禾時的感謝,鍾南銘沒有回覆。
他拉着鍾北清,率先走出了房間。
溫禾時隨手拎起了包,拿着房卡跟了出去。
既然是跟着人家出去喫飯,溫禾時自然就沒有挑地方的資格。
鍾南銘最後把車停在了一家意大利餐廳門前。
點餐的時候,鍾北清拿着菜單坐到了溫禾時面前,熱情地詢問着她想喫什麼。
點完餐之後,鍾北清回到了鍾南銘身邊坐了下來。
鍾南銘側目看向鍾北清,對她說:“在家休息幾天,下週再去學校吧。”
鍾北清倒是很聽話,點了點頭:“好……”
喫飯的中途,鍾北清去了一趟洗手間。溫禾時全程都很安靜,沒怎麼開口說話。
沒想到的是,鍾北清去洗手間的間隙,鍾南銘竟然主動開口和她說話了。
他說:“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語氣很誠懇。
溫禾時能感覺到他對鍾北清有多在意,而且,這個在意程度……
似乎已經超過兄妹的範疇了。
“鍾先生你客氣了。”溫禾時笑着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在想,我這個哥哥對她不太一樣。”鍾南銘似乎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被他這麼一說,溫禾時有些尷尬,忙否認:“鍾先生多慮了,我並沒有這麼想。”
“你這麼想也無所謂。”鍾南銘說,“這種說法我聽多了。”
溫禾時:“……”
“她是因爲我纔出生的。”溫禾時尷尬之際,鍾南銘竟然主動和她袒露家事,“我十二歲那年查出了血液病,當時我父母已經離婚,我母親爲了救我,又和我父親生了一個孩子,就是清清。”
聽完鍾南銘這麼說,溫禾時不免有些震驚。
這事兒,她還真是沒有想到……
難怪鍾南銘會對鍾北清這麼好,現在她完全明白這背後的原因了。
“清清出生沒多久,我母親就去世了,她只有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嗓子已經啞了。
溫禾時看着鍾南銘,喉嚨突然就有些酸了。
這種感情,她是完全能夠理解的。
“她是早產兒,當初爲了配合我的手術時間剖腹產的,這些年她身體一直都不好。”
“那綁她的人……”這個問題,溫禾時醞釀了好一會兒才問出口。
“我樹敵不少。”鍾南銘倒是也沒避諱這個問題。
他這麼一說,溫禾時馬上就理解了。
確實,像坐到他們這種位置的人,肯定有不少敵人。
有些人明面上爭不過,就喜歡在暗地裏使陰招兒。
恰恰鍾南銘又這麼疼愛鍾北清這個妹妹,那些人肯定會從鍾北清這邊下手。
“本來派了不少人保護她,這次疏忽了。”鍾南銘說,“謝謝你。”
“鍾先生是個好哥哥。”聽完鍾南銘的這番話,溫禾時對鍾南銘的印象也有所改觀。
她笑着對鍾南銘說:“如果鍾先生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做好朋友。”
“版權的事情,我今晚回去問問助理。”鍾南銘對溫禾時說,“時域的事情我沒關注過。”
“好,謝謝鍾先生。”溫禾時和他道謝。
兩個人剛聊完這些,鍾北清從洗手間裏頭出來了。
她坐回到了鍾南銘的身邊,拿起叉子來繼續喫飯。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鍾北清的胃口比溫禾時這個成年人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