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牧安那邊接電話的速度倒是很快：“傅總。”
“幫我個忙，”傅啓政開門見山，“洛湘有早產跡象，現在在我公寓附近那家醫院，你把她接去你那邊辦住院待產吧。”
年牧安跟傅啓政關係不錯，傅啓政提這種要求，年牧安倒是不意外。
不過……
“你不來？”
雖然傅啓政對洛湘不耐煩，但是他對這個孩子應該還是很在意的吧。
“我明天去海城。”傅啓政對年牧安說了自己的行程安排，“今天要處理工作，沒空。”
年牧安一聽傅啓政要回海城，當即就猜到他去做什麼了。
最近關於溫禾時和靳寒嵊的新聞，年牧安也有看。
包括溫禾時的現在碰到的窘境，年牧安也是知道的。
所以……傅啓政這是打算回海城幫溫禾時？
年牧安沉吟片刻，終究還是沒忍住：“你要去找她？”
“她現在需要我的幫助。”傅啓政並沒有否認。
“但你不覺得洛湘現在更需要你嗎？”年牧安反問傅啓政，“萬一她和孩子有什麼事兒？”
“所以我纔給你打電話。”傅啓政的理由滴水不漏：“你辦事，我放心。”
年牧安：“……”
他簡直服了傅啓政的邏輯。
“掛了。”傅啓政還有工作要處理，並沒有時間跟年牧安多聊。
“等等！”年牧安叫住了傅啓政。
傅啓政停下了動作：“怎麼了？”
“你最好還是死了這條心，寒嵊認定了她，不會放手的。”年牧安提醒傅啓政，“跟他對峙，你討不到什麼好處。”
傅啓政聽到年牧安這麼說，低笑了一聲，“那你知道靳寒嵊對她做過什麼嗎？”
聽到傅啓政這麼問，年牧安右眼皮突突地跳了幾下。
他是聰明人，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傅啓政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當年靳寒嵊侵犯溫禾時的事情，他知道了？
“那是個意外。”良久，年牧安才說出來這句話。
“意外？”傅啓政聽到年牧安這樣形容，諷刺地笑了：“如果你知道那件事情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大概就不會說這是意外了。”
“算了，你是他的朋友，你有你的立場，我們不必再聊這件事情。”
傅啓政也沒有打算跟年牧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他們兩個人所處的位置不同，年牧安跟靳寒嵊關係好，會替靳寒嵊說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兒。
“關鍵的不是這個，”年牧安再次提醒傅啓政，“不管你和溫禾時之間發生過什麼，那都是過去，現在懷着你孩子的人是洛湘，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扔她一個人，跑去找溫禾時？”
“我知道你想幫她，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溫禾時會不會領情？”年牧安的這個問題問得有些殘忍。
傅啓政聽到年牧安這麼問之後，捏着手機的手收緊了一些。
這個可能，他當然想過。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想回去找她。
至少要和她見一面。
“去接她吧，辛苦你了。”傅啓政沒接年牧安的話，說完這句話以後就掛電話了。
把事情安排好之後，年牧安給靳寒嵊打了一通電話。
年牧安來電時，海城已經是深夜。不過，靳寒嵊還沒有休息。
他坐在病房的沙發上，盯着對面的牆壁發呆。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看到年牧安來電，靳寒嵊大概也猜到了原因。
他摁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到了耳邊。
電話接通後，靳寒嵊並未開口說話。
“寒嵊，溫禾時知道當年的人是你了？”
年牧安知道他在聽，於是直接問出了這個問題。
靳寒嵊“嗯”了一聲，算是迴應。
“所以你們兩個人現在是……”
“她單方面宣佈分手了。”靳寒嵊接過年牧安的話。
年牧安聽完之後，嘆了一口氣，勸道：“該放手就放手吧，其實你們兩個人本身就不怎麼合適，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她跟你在一起，並不是因爲多愛你，這個你心裏有數的。”
年牧安不是第一次這樣勸靳寒嵊了。
年牧安對溫禾時的印象一直都不太好，他覺得溫禾時這個女人太理性了，很難駕馭。
而且，靳寒嵊對她執念太深。
執念太深，很容易失去理智。
“你來電話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個？”顯然，靳寒嵊並沒有聽進去他的話。
年牧安：“是，寒嵊，其實我說的這些話你都明白的，是吧？”
靳寒嵊：“你說得對。”
年牧安：“她跟你不合適，我一開始就說過。”
“說完了？”靳寒嵊沒有接年牧安的話，“說完我掛了。”
年牧安那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靳寒嵊已經掐斷了電話。
年牧安聽着聽筒裏傳來的忙音，嘆了一口氣。
別說，在這點上，靳寒嵊和傅啓政還真是很像。
他們兩個人都對溫禾時死心塌地的，勸都勸不住的那種。
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網絡上的言論愈演愈烈，幾乎所有人都在說靳寒嵊有意打壓溫禾時，甚至還有營銷號帶節奏說南山以後什麼資源都沒有了。
公司內部人心惶惶，簽下來的一部分藝人已經在考慮解約了。
南山簽下來的藝人不多，而且都是新人，年齡也很小。
大家當初籤南山都是因爲覺得有靳寒嵊罩着，公司給的資源會很好。
結果現在靳寒嵊跟溫禾時鬧掰了，投資方又撤資，
網絡上這麼多傳聞，溫禾時也從來沒有迴應過。
看樣子，公司是真的要涼了。
趁着這個機會，好幾個藝人都提出瞭解約。
公司藝人簽約統籌這塊兒工作是陳婉卿負責的，
陳婉卿見這幾個人落井下石提解約，氣不打一處來。
陳婉卿正要起來跟他們理論的時候，溫禾時正好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來。
剛纔這幾個人提解約，她都聽到了。
溫禾時走進來，目光一一掃過對面的幾個人。
“要解約？”她淡淡地拋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