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腦子？”傅啓政反問她。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隨口問問。”
知道靳寒嵊和溫禾時之間發生過的那些事兒之後，洛湘對溫禾時也沒之前那麼義憤填膺了。
不過，她愛了靳寒嵊那麼多年，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放下的。
傅啓政這邊不說話，洛湘只能硬着頭皮繼續：“我知道你們想贏，但是能不能給他留點兒面子，他……那件事情應該也不是他的本意，他其實很好的，這些年他一直在做慈善不是嗎？就因爲這一件事情被罵成這樣子，太不公平了……”
“你打電話來就爲了這個？”傅啓政問她。
洛湘：“嗯。”
傅啓政冷笑了一聲：“你可真看得起自己。”
傅啓政懟洛湘的時候向來是不留情面的。
主要也是因爲洛湘這個人實在是太沒腦子，傅啓政最不喜歡沒腦子的人，所以每次都忍不住懟她。
“你……什麼意思啊？”洛湘顯然是沒聽懂傅啓政的話。
傅啓政聽到她這麼問，呵呵一笑：“你覺得靳寒嵊需要你來替他求情嗎，我勸你管好你自己。”
洛湘：“……”
傅啓政沒繼續往下說，直接掛了電話。
溫禾時和陳婉卿就坐在傅啓政邊兒上，聽他說話的內容，就猜到電話是誰打來的了。
傅啓政掛上電話之後，陳婉卿笑着看向他，調侃了一句：“洛湘私下還給你打電話呢，看來你倆相處得不錯。”
“……”
傅啓政聽到陳婉卿的調侃之後，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傅啓政並不是那種會把情緒寫在臉上的人的，溫禾時和陳婉卿都難得見他這樣子。
陳婉卿一看他這樣，更是忍不住調侃了：“有本事把我們傅總惹炸毛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見。”
傅啓政：“……行了，說正事兒。”
傅啓政顯然是不太願意在洛湘的事兒上浪費時間。
陳婉卿“唔”了一聲，倒是沒有再調侃他了。
下午五點鐘，靳寒嵊一個人待在辦公室內處理手頭的工作。
簽完這月的工資單之後，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靳寒嵊應了一聲，然後就看到孟知易匆匆忙忙走了進來。
孟知易表情緊繃着，鏡片後的一雙眼睛裏滿是嚴肅。
一看他這個狀態，靳寒嵊就猜到他是爲了什麼事情過來的了。
“你找我。”靳寒嵊隨口說了一句。
“你真不打算好好打這場官司？”孟知易走到靳寒嵊的辦公桌前停下來，“你知道輸了這場官司會對你有多大影響嗎？就算不需要坐牢，你的形象基本上也都毀了，你真一點兒也不在乎承達？”
“……”靳寒嵊沒有接話。
他淡淡瞥了一眼孟知易，從容不迫，看起來一點兒都沒在爲這件事情擔心。
孟知易看到靳寒嵊這樣子，更好奇了：“你到底怎麼想的？”
“讓她解解氣，挺好的。”靳寒嵊就這麼一句話，說得無比輕鬆。
孟知易被靳寒嵊弄得無語了：“你的意思是，你這麼做就是爲了讓她解氣？那官司呢？你是不是也要爲了讓她解氣就故意輸掉？”
孟知易：“行，溫禾時確實有本事。”
靳寒嵊：“……”
孟知易：“你覺得她會因爲這件事情感動嗎？她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
“她不會，我知道。”靳寒嵊說，“這只是第一步。”
孟知易一聽他這麼說，馬上提高了警惕：“你還想做什麼？難不成你真的想爲了她進去蹲幾年……？”
靳寒嵊沒吭聲。
他沉默，孟知易就當他是默認了：“我現在真好奇她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靳寒嵊一向是很理性的人。
雖然孟知易之前就知道他喜歡溫禾時，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爲了溫禾時妥協到這個地步。
原則呢？底線呢？
回到海城之後，溫禾時和傅啓政就在準備打官司的事兒。
傅啓政請來的律師第二天下午到的。
律師來之後，溫禾時和傅啓政一塊兒請他吃了一頓飯。
傅啓政給溫禾時請的律師是在紐約華人圈子裏最頂尖的幾個律師之一，也有不少類似案子的經驗。
坐下來之後，律師跟溫禾時聊了一下案子的具體情況，還有出庭時的話述措辭。
溫禾時沒有打官司的經驗，所以，律師說的時候，她聽得十分認真。
溫禾時和律師聊的時候，傅啓政就在旁邊安靜地坐着。
其中很多事情，他都提前跟律師確認過了，現在只是要讓溫禾時明白一下具體的操作。
溫禾時和律師聊了將近二十分鐘，將他所說的需要注意的事情全部記了下來。
聊完之後，溫禾時沉默幾秒，然後問律師：“我們勝算有幾成？”
律師沉吟片刻後回答溫禾時：“五五開，具體看法官了。我們目前找不到任何人證，如果有人證的話，勝算可能會高一些。”
溫禾時聽完律師的話之後，沒有回覆。
律師以爲溫禾時是在擔心敗訴，於是便繼續說：“溫小姐請放心，這場官司我會盡全力贏下來。”
“如果贏了，他會被判多久？”沉默了一分鐘之後，溫禾時又問出了這個問題。
律師想了一下，然後說：“這個不一定，按照法律來看應該是五年以下，不過如果他們輸了官司的話，律師應該會爭取給他減刑，加上你們時間過了很多年，如果他態度再好一些，律師本事又比較大的話，很有可能不會有量刑，但這些都說不好。”
溫禾時聽完之後“嗯”了一聲，算是迴應。
溫禾時問這個問題時，傅啓政就在旁邊兒坐着觀察她的表情。
他們認識了這麼多年，他自然看得出溫禾時眼底的猶豫和不忍。
他知道的，如果靳寒嵊真的被判刑，她會是第一個捨不得的人。
思及此，傅啓政輕嘆了一聲。
跟律師喫完飯之後，溫禾時和傅啓政一起走出了餐廳。
從餐廳出來之後，傅啓政突然拉住了溫禾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