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鍾南銘全程都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二十分鐘，車停在了秦樾家樓下。
停車後，秦樾就拎起了東西打算下車了。
走之前，她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又對鍾北清說：“路上小心啊。”
鍾北清點點頭，“好的，你快上去吧。”
鍾南銘從後視鏡裏看着秦樾走進樓宇門，這才發動了車子。
回去的路上，鍾北清想到了秦樾剛剛接過的那個電話，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哎，樾樾一個人過年，我好擔心。”
鍾南銘剛纔聽到了秦樾和她母親的對話，大概也猜得到她們母女的關係有些緊張。
他之前打聽過秦樾的情況，她父母很早就離婚了，這些年她一直跟着母親生活。
不過鍾南銘對秦樾的瞭解也就到這裏爲止了，至於她和她母親的關係如何，不在他關心的範疇之內。
鍾南銘一直覺得秦樾是個沒心沒肺的女孩子，剛剛聽到她冒出來那句哭腔的時候還有些意外。
到現在，他滿腦子都是那個聲音。
聽到鍾北清這麼說，鍾南銘順口問：“她爲什麼一個人過年？”
“她媽媽不回來啊，總是說忙工作，一年到頭都不回來看她的。”說到這裏，鍾北清也有些低落，“除了平時定期給她打錢之外，電話都很少打的，初中的時候她們就不在一起生活了，她姥姥來這邊照顧了她幾年，後來身體不好回去了，高中之後樾樾就一個人住了。”
鍾南銘：“……”
他之前還真沒了解過這些。
“我覺得還挺過分的。”鍾北清說，“就算再忙，也要關心自己的孩子吧，樾樾生病發燒都是一個人去看醫生的……”
鍾北清說的這些，鍾南銘都不知道。
聽着鍾北清這麼說，鍾南銘腦海中竟然浮現起了秦樾一個人去醫院看病的的畫面。
“哥，今年讓樾樾跟我們一起過年吧。”鍾南銘正這麼想着，就聽到鍾北清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被她這麼一說，鍾南銘也回過了神。
他從後視鏡裏看了鍾北清一眼。
鍾北清和鍾南銘的視線對到了一起，繼續道：“哥，樾樾她真的很好的，她一個人肯定跟難受，就讓她跟我們一起過年吧。”
“……嗯。”鍾北清這麼反覆說了幾次，鍾南銘終於答應下來了。
他說：“她願意來就來。”
鍾北清聽到鍾南銘這麼說，興奮地點了點頭。
鍾南銘能鬆口，那可真是太好了。
鍾北清馬上拿出手機，給秦樾發起了微信。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除卻喫飯上廁所之外，溫禾時基本上都是睡過去的。
飛機開始下降的時候，靳寒嵊將她叫醒了。
“先不睡了，外面冷，睡醒了直接出去容易感冒。”靳寒嵊的聲音很溫柔也很有耐心。
溫禾時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靳寒嵊說得挺對。
溫禾時“嗯”了一聲，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窗外。
睡了這麼長時間，脖子有些僵硬。
溫禾時擡起手來準備揉脖子和肩膀。
然而，她這邊還沒來得及親自動手，就被靳寒嵊搶了先。
“這裏不舒服嗎？”
溫禾時有些不習慣他這樣。
她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對他說：“我自己來吧。”
“這種事情，你不需要自己動手，我來就好。”靳寒嵊這話說得再自然不過。
他說話的時候靠得很近，溫熱的氣息噴在了她的脖頸間。
溫禾時覺得自己的皮膚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靳寒嵊很認真地幫着她揉了十幾分鍾。
溫禾時也是第一次享受這樣的待遇。
她之前竟然不知道，靳寒嵊還會按摩。是真的很舒服。
被他這樣揉了一會兒，溫禾時覺得自己原本僵硬的頸椎都放鬆了不少。
她的呼吸都平靜了下來。
“感覺怎麼樣，舒服嗎？”靳寒嵊詢問着她的想法。
溫禾時看向他，似笑非笑地問：“你什麼時候學會這個的？”
靳寒嵊想了想，說：“有幾年了。”
溫禾時：“是嗎，沒想到你也會學這些。”
靳寒嵊聽到溫禾時的語氣不太對了，便笑着問：“是不是在想我是爲了哪個女人學的？”
被他看穿了心思，溫禾時也沒有慌張。
她搖了搖頭，說：“那倒不會，我想你應該不會爲了女人學這些。”
“那你猜錯了。”靳寒嵊笑着，故意說：“我確實是爲了女人學的。”
“哦，這樣。”溫禾時點點頭，並沒有再追問什麼。
靳寒嵊發現自己拿她一點兒辦法沒有。
原本是想看她喫醋的，沒想到她一如既往地淡定，甚至連一句追問都沒有。
靳寒嵊有些無奈，他湊近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問着：“不好奇我是爲了誰學的嗎？”
溫禾時：“如果你想說的話會主動說的，不想說的話我問也沒用。”
靳寒嵊聽完她的這句話，更顯無奈。
“真是拿你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他嘆息，“這個確實是爲了女人學的，不過那個女人是我母親。”
溫禾時：“……”
“想看你喫一次醋可真難。”靳寒嵊感嘆。
溫禾時被他的感嘆逗笑了：“你什麼時候喜歡無理取鬧的人了？”
“是不太喜歡，”靳寒嵊微微頷首，隨後話鋒一轉：“不過，也分對象。如果是你，無理取鬧我也很開心。”
溫禾時：“……”
這個男人說起來甜言蜜語的時候真是要人命的。
明明很肉麻的話，他說出來卻一點兒都不會膩歪，相反還帶着十足的誠意。
最後是過來做客艙檢查的空姐救了溫禾時。
空姐來提醒他們兩個人繫好安全帶，看到他們親密的舉止後，空姐非常內涵地笑了下。
這個笑容更是讓溫禾時臉上掛不住了。
等空姐離開之後，溫禾時瞥了靳寒嵊一眼，警告道：“你離我遠點兒。”
靳寒嵊看着她這樣子，臉上笑意更甚：“你害羞了？”
“……”
“你害羞的樣子真可愛。”靳寒嵊說，“看來我要多讓空姐來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