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嵊的目光頓時沉了下來。
這是打算行動了？
想到這裏，靳寒嵊牽着溫禾時的動作又加大了一些。
他加大了力道，溫禾時被他弄得手疼，忍不住出聲提醒他：“我手很疼。”
“抱歉。”靳寒嵊回過神來，鬆了一些力道。
他收回視線，對溫禾時說：“我們進去吧。”
“你剛纔看到什麼了？”溫禾時也不是那種好騙的人。
靳寒嵊剛剛一回頭就變了臉，溫禾時總覺得他肯定是看到什麼人了。
她一邊問，一邊回頭看，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這下，溫禾時就更好奇了：“是什麼人？”
靳寒嵊搖了搖頭，推着購物車帶着溫禾時走進了超市。
進到超市之後，靳寒嵊纔開口問她：“之前你在嵐城的時候，有被人跟蹤過嗎？”
溫禾時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吧，那段時間我連門都很少吃出。”
“那，鍾南銘的背景，你知道多少？”靳寒嵊又問了第二個問題。
溫禾時想了一下，說：“知道大概吧，他仇家不少。”
“嗯，所以這次是衝着你來的。”靳寒嵊說，“現在，你的身份還是他的‘女朋友’。”
溫禾時：“……”
這件事情，溫禾時大概是知道的，以前鍾南銘有和她提過。
但是這一次，鍾南銘好像並未提起過。
溫禾時正這麼思考着，就聽靳寒嵊說：“他去海城找你，被拍，應該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公開你們兩個人沒有分手，是爲了保護他真正喜歡的那個人。”
“你是說……秦樾？”說到鍾南銘真正喜歡的人，溫禾時也只能想到秦樾了。
認識鍾南銘的時間不長不短，秦樾應該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情緒產生變化的人。
靳寒嵊聽到溫禾時這麼說之後笑了下，“原來你知道。”
溫禾時：“嗯，他對秦樾挺特別的。”
靳寒嵊：“他從一開始找上你就是爲了擋刀。”
溫禾時：“我知道，這一點我們一開始說得很清楚了，但是當時我沒得選擇。”
靳寒嵊被她的話逗笑了。
她說，沒得選擇。
沉默片刻，靳寒嵊問她：“當時爲了和我劃清界限，什麼事情都可以做？”
溫禾時點頭承認：“沒錯，是這樣的。”
她承認得很坦然，坦然到讓靳寒嵊都有些無奈了。
後來兩個人推着行李箱開始在超市裏選東西。
到一半的時候，溫禾時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事情一樣。
她回頭看向靳寒嵊，問道：“所以你這次臨時決定跟着我過來，是因爲這個？”
溫禾時冷不丁地這麼一問，靳寒嵊被逗笑了：“你終於反應過來了。”
溫禾時：“我只是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靳寒嵊：“他突然去找你，我就覺得不太勁兒，所以讓岑觀幫忙查了一下。”
溫禾時：“……”
靳寒嵊：“不過現在鍾家的人應該也不會貿然對你動手，雖然我今非昔比，但得罪靳家之前，他們還是要考慮考慮的。所以，有我在，你應該很安全。”
她問他：“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每天都讓你守在身邊，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
靳寒嵊微微頷首，“嗯，你說得對。”
溫禾時：“……”
兩個人一邊聊着天兒，一邊逛完了超市。
從超市出來之後，靳寒嵊四處看了看，剛剛跟蹤他們的人已經不見了。
看來對方確實是忌憚着他的身份。
至少，他在場的時候，是不會和溫禾時動手的。
買好東西之後，靳寒嵊牽着溫禾時回到了家裏。
到家的時候，靳知旻拿着電腦在客廳放着國內春晚的重播，屏幕上，正好白杉博在唱歌。
春晚的聲音，配上家裏這樣的裝飾，倒是年味十足。
靳寒嵊很隨和，即使要在這裏過夜也沒有表現得很拘束，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裏一樣。
陳芳年齡大了熬不動，到十點半就上樓休息了。
靳知旻又在樓下呆了一會兒，想了想之後，還是把空間交給他們兩個人了，沒有繼續在這邊當電燈泡。
靳知旻抱着電腦上樓以後，一樓的客廳裏只剩下了溫禾時和靳寒嵊兩個人。
客廳裏頭很安靜，溫禾時側目看着靳寒嵊，靳寒嵊也朝她看了過來，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着。有些話，盡在不言中。
最後，靳寒嵊摟着溫禾時讓她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溫禾時也沒有反抗，就這樣安靜地靠着。
他們兩個人保持着這個姿勢，一直到零點。
零點剛過，靳寒嵊低頭在溫禾時額前吻了一下，“新年快樂。”
溫禾時剛剛在他身上靠了太久，這會兒脖子有些僵硬。
起身之後，她下意識地要擡起胳膊來揉脖子，但是被靳寒嵊阻止了。
“脖子不舒服嗎？”靳寒嵊搶先一步將手覆上了她的脖頸，“我來幫你揉一揉。”
他的手法很嫺熟，這樣按着，確實非常舒服。
溫禾時閉上了眼睛，靜靜地享受着他的“服務”。
靳寒嵊給溫禾時按摩了一會兒之後，問她：“現在好些了嗎？”
溫禾時點點頭，然後將他的手拂開，“很晚了，我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靳寒嵊說，“晚安，明早見。”
第二天是正式的春節。
按照海城的習俗，年夜飯是比春節更重要的。
不過，春節也要喫餃子。
陳芳每天早晨都醒來得很早，起牀之後就去樓下廚房忙活了。
靳寒嵊晚上沒睡幾個小時就起了，洗漱好、換好衣服出來，就聽到了廚房裏的動靜。
靳寒嵊知道，肯定是陳芳在忙着弄早飯了。
思及此，靳寒嵊馬上走到了廚房，準備幫陳芳打下手。
陳芳聽到腳步聲後回頭看了一眼，瞧見靳寒嵊之後，便笑着說：“起了啊。”
靳寒嵊“嗯”了一聲，然後說：“我和您一起弄早飯。”
陳芳自然看得出靳寒嵊這是在示好。
她並未拒絕，兩個人就這麼在廚房裏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