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看過他前段時間那麼頹廢的樣子之後，再看他這樣，簡直欣慰得不行。
仔細想想，也就溫禾時有本事讓他這樣了。
一頓飯喫完，靳越朔就回公司忙碌了。
靳寒嵊則是帶着溫禾時回到了瀾庭集。
他提出要回去的時候，溫禾時並沒有拒絕。
其實距離上次來這邊也沒有過去很久，但她再過來，竟然有些恍惚。
可能是心態完全不一樣了吧。
上次過來的時候，她還沒有真正地放下過去的事情。
這一次……她已經完全釋懷了。
溫禾時正思索的時候，靳寒嵊已經從鞋櫃裏拿了拖鞋出來，放到了她腳邊。
溫禾時垂眸看到靳寒嵊蹲在自己面前，一時間有些茫然。
她動了動嘴脣，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就被他打斷了：“擡腳，我幫你換鞋。”
“……我自己來吧。”溫禾時頭皮發麻。
她不太習慣被人這樣照顧，大概是因爲從小就過得太獨立了，總覺得這樣的行爲有些誇張。
然而，靳寒嵊卻沒有打算讓她自己來。
“我來吧，我想幫你換。”他這句話說得非常自然。
溫禾時被弄得無奈了，只能隨他去。
靳寒嵊的動作很溫柔也很細心，換上拖鞋之後，溫禾時被靳寒嵊摟到沙發前頭坐了下來。
剛坐下來，靳寒嵊就將她抱到了懷裏。
他抱得很緊，兩條胳膊緊緊纏着她，像是在攀着救命的稻草。
這樣的動作，讓溫禾時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晚上。
那天，他似乎也是這麼用力地抱着她的。
但那個時候，她只以爲他是一個侵犯者。
仔細想想，那個晚上的他，應該比現在更絕望纔是。
溫禾時一直都覺得他很強大，大約是刻板印象使然。
他身處高位，在靳家內部的鬥爭裏靠着實力贏得了一切，再加上外界的那些傳聞……
她一度以爲他是強大到沒有弱點的。
現在想想，她之前一直都忽略了這一點吧。
尤其是家庭這方面對他的影響。
想到今天他對待靳恆的態度，溫禾時不自覺地擡起手來抱住了他。
她的掌心貼着他的後背，開口時，聲音十分溫柔：“你還好嗎？”
“……”
靳寒嵊沒有說話，抱着她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溫禾時舔了舔嘴脣，繼續道：“都過去了，我完全能體會你的心情，但是我們不必替任何人的錯誤買單。即使他是你的父親，也是如此。”
“不會覺得我絕情？”沉默一陣後，靳寒嵊才問出這個問題。
“爲什麼絕情？”溫禾時反問他：“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難道還要你對他盡孝嗎？”
“可能所有人都覺得以德報怨是好的，但他們都不知道，以德報怨的下一句是，何以報德。”溫禾時說，“是他傷害你們在先，就算他道歉，你們也有不原諒的權利。我不會覺得你絕情，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和你做出同樣的選擇。”
“禾時。”靳寒嵊抱緊她，低頭在她嘴巴上吻了一下，“你真好。”
這件事情，溫禾時之前從來都沒有和他提起過。
“從我出生到成年，他都沒有盡過一個父親應盡的義務，其實我不太恨他沒有把我當女兒，我只是恨她欺騙了我媽媽的感情，讓她一輩子揹負罵名。”
說到這裏，溫禾時情緒有些激動，吸了吸鼻子，“他以爲他臨死前跟我道歉，我就會念着他快死了原諒他。但我不會，就算他死了我也不會原諒他。”
“道歉是他的自由，原不原諒是我的選擇。我不會讓任何人用血緣關係綁架我。”溫禾時說得很認真，“就像後來，我也沒有對溫敏芝心軟。”
因爲真的沒有感情，沒有感情，何來心軟？
靳寒嵊很認真地聽完了溫禾時的話。
他們兩個人在這方面的看法，真的很多相似之處。
靳寒嵊突然就覺得自己很幸運，有生之年遇到了她。
“禾時，我越來越愛你了。”說完這句話，靳寒嵊低頭吻住了她。
他這一次吻得強勢，不給她任何退縮的餘地。
溫禾時的手還摟着他，這樣更方便了他的動作。
靳寒嵊已經算不清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碰過她了，
當然，這段時間他情緒不佳，自然也沒有心情想着這些。
可是現在人就在他懷裏，她又這樣抱着他，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靳寒嵊越吻越深，最後將溫禾時壓在了沙發上。
這樣的事情，他們兩個人之前做過無數次，自然是熟悉無比的。
雖然是青天白日，但靳寒嵊並沒有因此停下來。
客廳裏氣溫節節攀升，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愈發曖昧了起來。
在客廳裏一次之後，溫禾時被靳寒嵊抱上了樓，來到了臥室。
這間臥室裏，他們曾經纏綿過無數次。
這樣熟悉的環境下，更能觸發某些感官記憶。
事情有些一發不可收拾了。
溫禾時對他沒有什麼抵抗力，尤其是他有心撩撥的時候，更是一點兒招架都沒有。
結束時，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溫禾時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抽乾了力氣，靠在他懷裏，呼吸的速度都放慢了不少。
不過還好，她這次沒有累到昏睡過去。
靳寒嵊將溫禾時摟在懷裏，低頭，依依不捨地吻着她的嘴脣。
溫禾時已經沒力氣推開他了，就這麼靠在他懷裏讓他吻着。
吻了一會兒之後，靳寒嵊問她：“什麼時候搬回來？”
溫禾時沒回答。
靳寒嵊將嘴脣貼到她耳邊，“禾時，什麼時候搬回來？”
溫禾時頭昏腦漲，這會兒根本沒辦法獨立思考。
她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回答他：“我還要再想想……”
“好，我等你。”靳寒嵊並沒有勉強她。
他突然覺得，兩個人不捅破那層窗戶紙曖昧，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其實他們兩個人現在跟戀愛的狀態差不多，只是缺少了一個正式男女朋友的身份而已。
他的世界裏只有溫禾時一個人，溫禾時也只有他一個人。
這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