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是沒動叉子,低頭繼續看着ppt。
孟知易看到她無動於衷,眉頭不悅地擰了起來。
他直接動手搶過了希施手中的平板。
希施差點兒就被他弄得發脾氣,她擡起頭來看着孟知易,表情裏已經多了幾分不耐煩。
“先喫飯,再工作。”孟知易笑着說,“喫完了我就把平板還給你。”
“孟總。”希施已然是按捺不住了,“你有事兒嗎?我喫不喫東西跟你有什麼關係。”
孟知易沒說話,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赤裸。
希施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她擡起手來:“平板還給我。”
“我說了,你喫完我就還給你。”孟知易說,“先喫飯。”
希施咬了咬牙:“我喫不喫飯關你屁事,你以爲你是誰?”
孟知易:“……”
孟知易早就知道希施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平時她雖然對他態度也不好,但最多就是漠視,或者是毫無表情地看他一眼。
像這樣直接發脾氣,好像只有喝醉酒的時候有過。
孟知易被弄得懵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沉默了好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話:“我怕你一會兒打擾到我。”
希施:“……”
這都什麼狗屁藉口。
不過,看孟知易這架勢,大概是不打算把平板電腦還給她了。
希施懶得跟他廢話,拿起叉子開始喫飯,沒有再看他一眼。
孟知易瞧見希施開始喫飯,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盤子裏基本上都是希施愛喫的東西,這家航空公司餐食很好,據說是跟地面一個非常有名的星級酒店合作的。
希施現在沒有之前那麼注重身材了,胃口也比之前好了很多,什麼東西都喫。
但,她始終喫不胖。之前她喫得多一些的話還會長几斤肉,現在是完全沒動靜了。
估計就是被兩次引產搞的,身體是完全透支了。
希施喫東西的時候,孟知易就在旁邊兒坐着看着,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希施能感覺到孟知易的目光,但是她並沒有給他多餘的眼神。
說實話,她不太明白孟知易這麼看她的目的。
難不成是見她離婚之後日子過得太瀟灑了,所以他心裏開始不爽了?
呵,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德行。
喫完最後一個馬卡龍,希施拿起溼巾擦了擦嘴巴。
她剛剛將擦完嘴巴的溼巾放到了盤子裏,孟知易就動手替她把盤子清理了。
這會兒正好空姐路過,孟知易將盤子交給了空姐。希施看着他的動作,還是沒吭聲。
空姐離開之後,希施才朝孟知易伸出手:“平板給我。”
“你工作這麼忙嗎?”孟知易還是沒有把平板還給她,“飛機上都得爭分奪秒,南山是沒有人了嗎?”
“和你有什麼關係?”希施聽到孟知易這麼諷刺南山,頓時就不樂意了:“孟總,少管閒事兒。”
本身沒打算跟他正面衝突的,但孟知易一直這麼冷嘲熱諷的,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不好意思,你的閒事兒,我管定了。”孟知易擡起手扶了扶眼鏡,不疾不徐地說出了這句話。
但是,希施卻巴不得衝上去撕爛他的僞裝。
真是個虛僞的男人!
孟知易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笑着問:“生氣了?”
“孟知易,你神經病?”希施冷冷地提醒她,“搞清楚,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記得。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孟知易臉上仍然掛着笑,孟行難跟他說的,哄女人就得不要臉。
他做了好長時間的心理鬥爭,纔開始死皮賴臉。
雖然有點兒艱難,但是開了這個頭,應該一切都好說了吧?
希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孟知易,他說什麼?
改變主意了?
所以現在又來爲難她了是嗎?
“合同已經作廢了。”希施一點兒都不怕他,“你改變主意也沒有用。”
孟知易不說話,緊盯着她,眼底有複雜的情緒翻涌着。
希施自認爲心理素質還不錯,但仍然被他這樣的眼神盯得發慌。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掐着掌心,摳出了痕跡。
“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良久,孟知易突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希施本來以爲他會開口威脅,沒想到,竟然問起了這個。
這問題,倒是好回答。
“反正不是你這樣的。”
孟知易臉色逐漸黑了下來,他忍不住,將自己之前問過的問題重複了一遍:“十年,你對我沒有一點兒喜歡?”
他還真是不甘心。
希施想,孟知易大約真是被女人捧習慣了。
他好像覺得,不管他做什麼,女人都要喜歡他。
就算被他虐待了,也應該義無反顧做他的舔狗。
想到這裏,希施發出了一聲嘲諷的笑。
“一個對婚姻都做不到忠誠的男人,有什麼可喜歡的。”
孟知易怎麼會聽不出她的嘲諷。
他哽了一下,終於想起來和她解釋:“有你之後,我沒有再碰過別的女人。”
昨天晚上,孟行難也跟他說了,要他好好跟希施解釋一下這件事兒。
其實這十年裏,他每一次傳緋聞,都做好了解釋的準備。
只要她問,他肯定會好好解釋的。
可惜,希施從來都沒有問過。
一直到現在離婚了,他們兩個人才提起來這件事兒。
雖然孟知易的解釋很認真,但是希施聽完之後還是笑了。
他說他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他覺得她是傻子麼,這種藉口都信?
希施最討厭被人當傻子了,聽了孟知易的解釋,莫名地窩火。
“隨便你怎麼樣,沒必要跟我解釋,你就算一夜找五個女人都跟我沒關係,是個人就敢作敢當,別做了還不認,真他媽慫。”
心裏不爽,說出來的話當然也不會好聽。
一長串,每個字兒都有咄咄逼人的架勢。
孟知易被堵了好一會兒,這才幽幽開口:“做了我會認,但我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