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閻皇圖變得憤怒狂暴,飛向教化神殿。
到達神殿所在的山外,直接顯化出巨身神軀,身體宛若一座燃燒的神山,釋放九龍神紋,手持通天如意,揮擊下去。
山脈倒塌了數百里。
一道道神光,從山脈中飛出。
“皇圖,你這是在做什麼?”
“老五,你瘋了?”
“閻皇圖,教化神殿是你撒野的地方嗎?”
……
閻皇圖長髮逆亂,嘴裏發出憤怒的長嘯聲:“教化神殿中的那人爲禍閻羅族,食了多少族人,你們都瞎了嗎?連彌連山都死在了他手中,他根本不是我爺爺,我爺爺已經被奪舍,我要將他碎屍萬段,殺,殺……殺……”
閻皇圖雙眼佈滿血絲,發瘋一般,向教化神殿衝去。
那些閻羅族神靈皆臉色大變。
他們當然知道,學之古神多半是被古之強者奪舍了,但這顯然是天尊和太上做出的決定,誰敢妄言?
這事是能拿到明面上說的嗎?
一旦傳出去,閻羅族的聲名必然大損。
“攔住他!”
一位太虛大神族老,心頭着急,害怕閻皇圖激怒學之古神,被殺死。
學之古神坐在教化神殿中,正在與之前進入閻羅天門的兩位黑袍修士密議,聽到外面的動靜,冷峭一笑:“他怎麼回來了?區區一個下位神,真是不知死活。”
那位身材高挑的黑袍修士,白玉面具下,發出女子聲音:“此事並不尋常,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池孔樂。”
“張若塵的女兒……”
學之古神眼中浮現出更濃烈的笑意:“張若塵總不可能來了吧?他怎麼可能知道閻羅族的情況?再說,修羅族那邊怎麼少得了他?就憑虛天一人,能同時對付羅慟羅和青鹿神王?”
那個有着六隻手臂的黑袍修士,道:“張若塵不可能將血絕和日晷置於險境,他必在修羅族無疑。既然就要動手了,何不先將他女兒拿下?”
穿着黑袍的女修士,道:“無月呢?不如先拿了她。”
六隻手臂的黑袍修士,道:“據我所知,她是離恨天那位的重要棋子,怕是動不得。”
“沒有什麼動不得,任何影響閻羅族佈局的不確定因素,都不能存在。先將她擒拿!”學之古神冷沉的道。
……
春雨符閣,位於閻羅天外天的東海之濱。
閻折仙一身白衣,青絲如黛,眉若遠山,頭上簡單的插着一根木簪,站在玉石樓臺邊,望着教化神殿的方向,感應到那邊傳來的強烈神力波動。
春雨如絲,在頭髮、衣袖、肩頭,留下細密的水珠微粒。
這裏多雨,常年潮溼陰冷。
學之古神出事後,她便從太上青雲殿搬來這裏獨居,常年閉關,不問世事,以這種無聲的方式,表達對太上的不滿。
她身上再也不見曾經的華貴和任性,只有越來越深的孤獨和悽楚。
彷彿過去擁有的一切都已失去,所有的地位和榮華,都顯得可笑,以前卻還那麼自以爲是。所謂的親情,所謂的疼愛,都是虛假的嗎?
“五叔,你又是何必呢?”
閻折仙閉上雙目,強忍着心中的憤恨,她不知道自己忍得了多久,說不定某一天,也會像五叔一樣發瘋,不顧一切的打上教化神殿。
海上吹來的風,是冰冷的,比雨更冷。
直到。
一件狐絨袍衫,從身後,搭在她瘦弱的香肩上。
閻折仙勐然睜開雙眸,精神力在指尖凝化成一柄璀璨發光的符劍,直刺向身後。但,纔剛剛轉身,整個人就如被雷電擊中一般,嬌軀微顫,滿眼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