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問天君的優勢在於,正面和敵人交鋒。有戰祖神軍和百旗混沌圖的輔助,加上無定神海的地利,絕對可以和始祖一戰。”
“刺探、隱藏、逃逸,則是我的強項。”
“當今之勢,我們必須合理的利用每一分力量。我知道,問天君在通天神殿的殿門上,刻下屍魘的名字,是爲了鞭策自己。”
“但我認爲,現在並不是洗刷恥辱的時候,敗在始祖手中,也絕不算什麼恥辱的事。能夠在始祖的手中活下來,反而應該是一種榮耀。從古至今,有幾人做得到?”
張若塵繞來繞去,就是不回答他的問題,問天君只得搖頭,轉身離開,笑道:“不說就算了,想來你心中是有數的。務必在玉煌界開啓之前趕回來!”
張若塵道:“若我沒能趕回來,劍界大事,還得問天君主持。”
問天君沒有迴應,消失離去。
走出通天神殿,張若塵停步看了一眼殿門上的“屍魘”二字,字字深刻,蘊含強勁的戰意。
雖敗,險亡。
但戰意不滅,相當值得欽佩。
“拜見帝塵。”
神妭公主是感應到戰鬥波動,所以,趕來通天神殿。
此外,殷元辰也站在一旁。
張若塵抱拳還禮,道:“我和問天君切磋呢,不用如此緊張。玉煌界將要開啓,我有一事,想要請公主幫忙。”
張若塵當然是想問天君來做,但,自從敗給屍魘後,問天君便完全沉浸到修行中,對冥祖派系之外的一切俗物都不感興趣,
要請問天君做事,只能從神妭公主身上下手。
“帝塵客氣了,都是劍界的一份子,但凡有吩咐,通天神殿必然全力以赴去做。”神妭公主道。
張若塵等的就是她的這句話,道:“那麼接下來一段時間,劍界俗物公主就費心了!”
與神妭公主談了超過兩個時辰,張若塵才離開通天神殿。
殷元辰玄衣貼身,雙目深邃,單手背在身後,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帝塵想來是又要離開無定神海。而且,玉煌界開啓之前,多半無法趕回來。”
……
閻羅族,族府。
彌天戰神快步疾行,所過之處,僕從、侍女、護衛紛紛停步,跪於道路兩側。
來到閻寰宇修行的生死洞天外,他躬身稟告:“族長,大事不好,無定神海有消息傳來,蓋滅背叛了劍界,逃往了離恨天。問天君親自出手截殺,但,只留下他一臂。外界都在揣測,蓋滅投靠了永恆天國。”
這是震動宇宙的大事!
蓋滅這樣的人物都叛逃,不僅僅只是劍界損失一尊強者,更在於其後的一系列惡劣影響,很容易引起連鎖反應。
天庭和地獄界的諸天,會不會也動心思呢?
“知道了!”
洞天內,閻寰宇語氣平淡。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種下了什麼因,將來自會有什麼果。去吧,將重心放到玉煌界開啓之事上,需要做的準備還很多。”洞天內的蒼老聲音響起。
彌天戰神一臉苦笑,實在太佩服族長的沉穩。
生死洞天內,張若塵坐在閻寰宇的對面。
閻寰宇已經很蒼老,活了十三個元會,若不是破境入半祖,幾乎是不可能熬過這個元會。按照他自己的話說,“我只是想要挺到量劫降臨的那一天,在死前,盡一份綿薄之力。”
他道:“這一步棋,太險了,有必要讓張穀神和殷元辰陷進去?就算永恆真宰相信,七十二品蓮也不會相信你們講的故事。”
張若塵道:“他們相不相信,並不重要,冥祖派系和鴻蒙黑龍相信就行。”
“穀神說,無論大量劫還是小量劫,一旦到來,終究是一死。以他的修爲,恐怕連敵人都看不到,就灰飛煙滅。既然都是死,爲何不死得有價值一些?他願以身犯險,若是不死,待在永恆天國也會更加有用。”
閻寰宇讚歎道:“生子當如張穀神!你的這顆心,遠比以前冷酷了,這是好事,沒有人相信張若塵會將自己的孩子送入萬劫不復之境。”
其實,張若塵會答應張穀神的請求,還有另一個無法向任何人述說的原因。
他想借此試探,永恆真宰是不是真的與崑崙界有關?
若是有關,那麼永恆真宰在戰勝冥祖派系和鴻蒙黑龍之前,就絕對不會與劍界,與張若塵,成爲死敵。
那樣張穀神就是安全的。
從當初永恆真宰以交易的和平方式,營救神武使者“無視”,就能看出,這個可能性極大。
只可惜,當初來劍界的是永恆真宰的二弟子,而不是他的真身。
張若塵很想揭開永恆真宰的神祕面紗,以印證心中的那個猜測。
閻寰宇道:“昊天跟你談過了吧,可還有疑問?”
“倒是有一個!族長在玉煌界苦修多年,是否知道始祖戰場的位置?”張若塵就是爲此事而來。
閻寰宇點了點頭,道:“北澤長城,是永恆真宰布的局,是一招明棋。與你讓蓋滅攜帶荒月叛逃到永恆天國一樣,都是在引人入局。此去兇險,若你能夠活着回來,並且能夠及時趕到玉煌界,我便帶你前去。”
“你們就不想要回逆神碑物質?”張若塵問出心中的好奇。
閻寰宇笑道:“因爲掌握在你的手中,我們放心。你看,老夫這樣的人,還能活多久?你纔是未來的希望!”
“閻無神呢?做爲你老人家的後人,這些年,他與你不可能沒有聯繫。”張若塵道。
閻寰宇探手入袖中,取出一隻精緻小巧的紅色葫蘆,遞過去,道:“叫你過來,就是要把這東西轉交給你。他送來閻羅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