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開局出生在慶餘年 >第六章:恩與養
    說起來費介也是玩心大,範悠靠着嗅覺找到了帶有烏蒙砂的果子,不過解藥他始終都沒有找到。

    附近的所有花草果實和枝幹,範悠都查看過,甚至就連石頭和地下的蠍子和蟲子範悠都翻出來了,不過可惜的是這些都不是解藥。

    到最後,範悠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之前費介給範閒下毒的時候,有一次下毒是把解藥放在了果子的肉裏,表皮卻很正常。

    範悠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解藥和毒藥本是一體,只不過毒在果肉裏,解藥在果皮。

    想到這個可能之後,範悠立刻動手把果子肉和果皮分開。

    分開之後,事實證明範悠是正確的。

    費介看着範悠把果子的肉和皮分開,他剛喝下去的一口酒差一點就沒忍住吐了出來。

    把毒和解藥放在同一個果子裏,毒入果肉,解藥在表皮。

    不過烏蒙砂的解藥和烏蒙砂毒藥一起服用的話,是無效的,只有把表皮單獨剝離,才能夠發揮解藥的功效。

    在此之前,費介也沒有嘗試過,把解藥和毒同時作用在一個物體上,這是頭一次。

    即是考驗範悠,也是給自己做的一個嘗試。

    費介本以爲,範悠需要很久才能夠找到,可沒成想這還不到半刻鐘就找到了。

    一時間,費介實驗成功的興奮消失了。

    “師父您也太會玩了把果肉和果皮分別放入解藥和毒藥”

    喫下果皮後不一會,手上傳來的痛感消失不見了,原本烏黑的左手也恢復了正常。

    範悠說完,心裏開心了許多,這纔不到兩個時辰,範悠就已經把前兩種毒解開,至於第三種範悠就更有信心了。

    第三種,也就是無色之毒,水無名是水汽,水無形無相確實是一種極高明的下毒手段,不過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毒性不夠猛烈。

    第二種烏蒙砂,毒性是夠烈了,就連真氣都都無法抵抗的劇毒。

    至於這第三種,範悠是在是想不出來了,無色那該是怎樣的東西

    帶着好奇,範悠來到了第三個地點。

    第三個地點,是山頂。

    站在山頂,範悠看向四周,除了一些雜草和樹木之外,連只鳥都沒有。

    這樣的環境,範悠實在是不知道,費介該怎麼下毒,還是無色之毒。

    站在懸崖邊許久,山風吹了半天都沒有發現有什麼毒素或者是中毒的反應。

    範悠:“師父這那有毒啊”

    其實,費介所謂的第三種毒根本就不存在,他對範悠的考驗只有前兩關,而且他從心裏認爲,範悠只要通過了第二種考驗就算是通過了。

    這第三種,是費介準備在範悠無力之時,給他上一堂人生的課。

    不過現在看來,費介要失算了。

    費介從範悠背後走出。

    “行了,不用看了,你小子確實厲害,內功能把那至陰至寒的水無聲之毒給逼出來,這一手當今世上九品之中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更何況你小子腦子確實好事,那烏蒙砂的解藥,藏在表皮裏你都能找到,厲害啊”

    看到費介的出現,範悠臉上開心的笑了起來,既然費介出現在了這裏,那麼就意味着自己的考覈通過了,而且範悠還相信,在自己進入山林之後,費介就跟進來了。

    原因無他,害怕自己真的出事。

    範悠是笑了,可是費介笑不出來了,自己廢了一天的時間準備出來的考場,不到幾個時辰就被範悠通過了。

    不過看着範悠開心的樣式,費介還是開口道:“你小子也別高興的太早了,你小子是運氣好。”

    “那水無聲和白霧,都是劇毒,如果只有白霧的話,你會中毒,如果只有水無聲的話,你就死了”

    “水無聲是至陰至邪之毒,而那白霧則是至陽至剛之毒,只不過在我的控制之下,水無聲之毒和那白霧並沒有完全抵消而是處於一種平衡狀態。”

    “只不過這個狀態極大減弱了兩種毒毒性,否則的話就憑藉你那點真氣,能夠這麼輕易的驅除我的毒”

    “還有你小子也是真的膽子大,我讓你喫你就喫你知道不知道,幸虧你把所有的果子都吃了,還有那些花花草草。”

    “不然的話,如果你只是吃了那有烏蒙砂的果子,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你就會全身僵硬而死”

    “我在其他的果子和花草裏面都下了毒,而且都是用來減弱烏蒙砂毒性的毒”

    費介越說越激動,就好像是爲自己扳回一局,證明自己的毒沒有範悠想的那麼簡單。

    而範悠聽完這些之後,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何嘗不知道費介對自己的良苦用心

    “噗通”

    範悠:“師父,今天的考覈,師父所做的一切徒弟心裏都明白,師父說那些話的目的,徒弟也明白。”

    “師父無非就是擔心,徒弟年紀還小,誤打誤撞的解開了師父的兩種毒,就心高氣傲的覺得自己醫術可以了。”

    “師父的教誨,徒弟會謹記在心中,弟子無以爲報,還請師父受拜”

    無論是前世今生,範悠都沒有跪過誰,或許是在那個時代,跪拜禮出了對自己的父母之外,沒有人會再行如此大禮,也沒有機會。

    範悠自認自己是一個有着自己驕傲的人,出了自己的父母,他沒有跪過任何人。

    費介,是第一個也是他真心實意要跪的

    無他,費介把他當親人

    費介本來還想着繼續打擊範悠,可是聽到這一番話,剩下的那些話無論如何他是說不出來了。

    這麼多年來,費介本以爲自己幹過那麼多事,什麼事情都經歷過了,也沒什麼能夠難倒他的,伴隨着的,費介認爲自己的心也死了。

    在這世上,費介只有自己一個人,雖然鑑查院內三處所有的人,都可以稱得上是他的徒弟,不過那只是權宜之計。

    從始至終費介都沒有把那些人,當成是自己的親人,撐死了也就是一個徒弟而已,沒有了在教一個出來。

    原本費介對範悠和範閒兩個人也是如此,不過現在隨着範悠的這一跪,費介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把範悠當成和自己那些所謂的徒弟一樣了。

    “你....好啊,好啊,你這孩子,真聰明跟你娘一樣”

    費介不知道該怎麼夸人,也不會夸人,對範悠最好的稱讚,也就只能說一句和他娘葉輕眉一般了。

    範悠叩首三次之後站起身了,挺直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