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府來了許多人,有鑑查院一處的人來彙報消息的,也有太子和二皇子的人來送藥材的。
除此之外,還有長公主、林相等人也紛紛送來了藥材和名醫。
而這些人,都被擋在了門外。
範悠派人對外宣佈,自己已經用真氣和自家大還丹暫時保住了性命,其他的人一概不見。
這陣勢,就連範府內衆人都當真了,不過有兩個人知道真相,一個是若若,畢竟她是要照顧範閒的,另一個就是範建。
範悠需要範建的配合,自己的兒子被人刺殺丟了半條命,他這個老父親的心都碎了
原本範建當天下午就要進宮找慶帝,可被範悠攔下了,範悠跟他說了範閒的情況和自己的計劃後,範建進宮的時間推移了,推到了今天早上。
範悠說了,這一次鬧就要鬧個大的
剛剛好,慶國和北齊的戰爭早晚要打,而這一次剛好就是開戰的緣由,只不過一個戶部侍郎的兒子,還是輕了些。
所以,昨天範悠殺光了北齊在京都所有的暗探。
這樣一來,理由就充足了。
慶帝大殿
此時大殿內,只有三人,慶帝、範建和候公公。
範建跪在地上,此時頂上烏紗和身上官服已經脫下。
“啓稟陛下,臣....懇求陛下,還我兒範閒一個公道”
慶帝看着範建的面容,沒有絲毫的憤怒和不甘,只有堅毅
慶帝皺眉道:“此時,鑑查院定會查的清清楚楚,我已連夜召回了陳萍萍,估計過一會,他就到了。”
範建道:“我兒範悠,本爲鑑查院提司,可此次也遭到了刺殺,聽說那刺客還是一名九品。”
“昨天晚上,我坐在範閒的牀前,看着範悠給他療傷喂藥,我這個當父親的心裏.....”
範建說着,聲音哽咽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真摯無比,演技max
慶帝雖然老謀神算,可面對同爲老妖怪的範建,他看不出破綻,再加上事關範閒性命,慶帝不敢冒一絲一毫的風險。
慶帝:“我向你保證此事一定給你一個交代我已經讓太醫院的人去救治範閒。”
“現在最緊要的,是先保證範閒的性命”
慶帝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不相信有範悠的保護,範閒還會受那麼重的傷勢。
所以,在範建進攻的路上,慶帝拍出了太醫院醫術最爲精明的幾個人,一起前往範府。
範建聽完一言不發,只是跪在地上。
就這樣,兩個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啓稟陛下,太醫院的胡院長求見”
慶帝:“快宣”
一個小太監,帶着一身白袍的老者走了進來
“老臣胡柴,見過陛下。”
範建看到老者後,心中一驚,這老者他知道,乃是太醫院的院長,醫術之高堪稱恐怖。
曾經有人說過,只要人還有一口氣,這胡柴就能救回來。
慶帝也正是知道胡柴醫術還在範悠之上,所以纔會派出胡柴前去。
慶帝:“愛卿請起,候公公,賜座”
胡柴顫顫悠悠的站起身,在候公公的攙扶下坐在了椅子上。
慶帝問道:“胡院長,那範閒情況如何”
胡柴聽後直搖頭。
“陛下,老陳無能那范家二公子,受的乃是內傷,五臟六腑均有損傷,筋脈逆行氣血鬱結。”
“這些都還有治,可那范家公子的心脈也受到了損傷,現在全靠范家大公子的強大真氣護住了那二公子的心脈,才能讓他得以存活。”
“那大公子的醫術,不再老陳之下,他給範閒服用了一顆大還丹,保住了最後一線生機,可.....唉除非有奇蹟發生,否則神仙難治”
範建聽到胡柴的話,當場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隨即人倒在了地上。
範建暈倒,候公公、慶帝、胡柴三人都驚了。
慶帝聽完柴胡的彙報之後,心已經提到了心口,就在這時候範建又是一口老血,他徹底慌了,一代帝王,慌了
“範建胡院長,快快快,快看看這範建怎麼了。”
候公公跪在地上,雙手扶起範建,胡柴先是平復了自己的氣息,然後一隻手搭在了範建的手腕上開始把脈。
這一把脈,本就滿是褶皺的皮膚,瞬間皺成了一朵菊花。
“胡院長,到底怎麼樣了,您倒是說啊”
胡柴先是放下了範建的手腕,隨後一把推開了身下的椅子,跪在地上。
慶帝怒聲道:“說”
胡柴:“陛下司南伯昨日操勞了一夜,身體已經虧空,在加上剛剛聽到老臣的的話,司南伯急火攻心,筋脈逆行”
“正所謂怒傷肝、悲從心,司南伯的心脈和肝臟都有損傷,需儘快醫治,否則.....”
慶帝聽後怒火更盛
“那你還跪着幹什麼趕緊救人啊”
胡柴繼續道:“若要救司南伯,倒也不難,只要一顆天寶續命丹即可。”
“可那天寶續命丹,在今早就被太子、二皇子、長公主、林相以及鑑查院的人全都要走了。”
“臣,束手無策”
慶帝:“你說什麼天寶續命丹被全部要走了朕要你們太醫院還有何用”
胡柴當然知道自己做的有多麼不妥,可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太醫院院長,不過四品下的官職,面對皇家、相府、鑑查院,又能如何
慶帝站在原地不停地徘徊着,雖說帝心如淵,可能讓慶帝動心思的人,慶國內不多,範建剛好是其中一個。
胡柴繼續道:“陛下,雖無天寶續命丹,可那大還丹,與天寶續命丹,有異曲同工之效,應當能夠救司南伯一命”
“此時範悠在範府中,正在醫治範閒,不得驚擾。”
“不過聽說,範悠開了一家藥店,那店中必定有大還丹。”
胡柴這麼一說,慶帝腦中一想,範悠五臟六腑俱傷,幾乎喪命,都可以靠那大還丹續命,範建傷勢更輕,那大還丹應該也可以。
事不宜遲,慶帝走到一旁的柱子,取下掛在上面的長劍。
“候公公,立刻去取大還丹,事不宜遲”
候公公雙手恭恭敬敬的接過慶帝手中長劍,隨後快步起身離開。
範建對慶帝而言,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他是自己理想型的化身,範建不能出任何意外
候公公離開之後,外面又響起了一道聲音。
“啓稟陛下,陳院長求見”
“宣”
陳萍萍被小太監推了進來,慶帝看到陳萍萍,對着小太監招了招手。
“來人,把司南伯和胡院長一起送到太醫院,等候公公帶藥回來之後,讓他直接去太醫院。”
小太監:“是,陛下。”
片刻之後,大殿內只剩下慶帝和陳萍萍二人。
陳萍萍本不應該這個時候出現,按照慶帝和他的計劃,此時他不應該在京都。
京都的一切事宜,全都交給範悠來處理,一是考驗範悠的能力,二是趁機釣出鑑查院裏那些有異心的人。
牛欄街刺殺,他們兩個也知道,所有的一切他們都知道,只是這一次出了意外。
如果陳萍萍和慶帝二人不願意的話,那九品劍客根本入不了京都
此次刺殺,只是爲了挑起一個由頭,讓範悠和範閒,還有太子、二皇子兩人露出矛盾。
可現在,一切都亂了。
陳萍萍主動開口道:“陛下,此次刺殺遠遠超乎了我們的預料,結果不可控了啊......”
慶帝陰沉着臉:“現在既然你已經回來了,立刻接手鑑查院,將此事查的清清楚楚”
陳萍萍思考過後說道:“這次刺殺,與北齊脫不了乾洗。”
“先不說那程巨樹的事情,範悠昨日將北齊在京都內所有的暗探和據點,一掃而淨”
“這,就是我們發兵的理由除此之外,還有那名劍客,乃是四顧劍的愛徒”
“那東夷城,也該警告警告了,就只怕範悠殺了四顧劍的那個愛徒,四顧劍知道後會發瘋。”
陳萍萍沒有露出過多的對範閒的關心,更多的是爲慶國考慮,這些話落在慶帝耳中,有些異常。
慶帝:“這些是,就教給你了,儘快”
陳萍萍趁機說道:“陛下,現在範閒身受重傷,恐怕命不久矣,這和林相之女的婚事.......”
慶帝:“此事暫且不提,你先下去吧,儘快吧事情調查清楚。”
陳萍萍張了張嘴,最後只能輕輕一笑,自己離開了。
在陳萍萍離開之後,慶帝的臉上,滿是陰鶩
“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