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凝海也慌了,梁氏這一輩缺子多女,藍凝海雖然育有三個子女,也只有梁之岑這一個兒子。
若梁之岑出事,那真是要了藍凝海的命。
想想上一世,藍凝海也是在梁之岑死後,心灰意冷,沒熬幾年就過世了。
藍凝海顧不上禮儀輩分什麼的,焦急的對慕夏說:“夏兒可有什麼方法救岑兒?”
“毒在靈氣之中,只要未突破,就不會對人體有實質性的損傷,只要母親把岑哥哥體內有毒的靈氣逼出來就好了。”
藍凝海聽後,立刻把梁之岑扶正,輸入靈氣爲他排毒。
一炷香時間後,梁之岑幽幽轉醒,一臉茫然的問:“母親,發生了什麼事?”
藍凝海拿出一個帕子,細心的爲梁之岑擦拭臉上的血跡,想到剛纔的兇險,一向堅強的藍凝海也不由的落了淚。
梁之岑看到母親的眼淚,看到帕子上的血,知道剛纔定然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
他立刻內視一番,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傷或者生病,安慰道:
“母親,兒子無事,您不要擔心了。”
藍凝海點了點頭,卻止不住的流淚。
慕夏知道,藍凝海還在餘悸中不能自拔,還沒有心思去想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於是開始推波助瀾。
“母親,我知道我說出來母親定然不信,可是到如今,爲了岑哥哥,夏兒也必須說出來了。
我曾經聽九妹妹說過,大夫人要讓女兒坐實厄運之女的名號,在成人禮時,把女兒嫁到西北蠻荒,去給蠻人當共妻。
現在想來,讓女兒坐實厄運之女的方法,就是犧牲岑哥哥!
母親,女兒真的不是挑撥離間,真的不是嫉妒大夫人和大姐,是大姐嫉妒我,她嫉妒我比她漂亮,嫉妒我比她靈根好,她早就想我死無葬身之地了。
女兒一直隱忍,不和大夫人爭鬥,躲在家中的角落,就是爲了換來家中的平和,卻不想……
女兒今天才明白,我造成家中了不和,我是真的的厄運之女啊!”
慕夏已經泣不成聲,說出不話來,接下來的你就自己意會吧,說多了不如你自己想啊。
自己想這種事,就是越想越歪,越想越可怕。
藍凝海順着慕夏的思路想下去,後背隱隱出了一層冷汗。
‘白曼音和梁慕瀟都是善妒之人,本就嫉妒自己和望亭恩愛,我雖然主動退讓,作了二夫人,不代表白曼音就會服氣。
望亭隨後又娶了那麼多,生了那麼多孩子,她就一個女兒,當然會嫉妒,尤其是慕夏出生後,一個容貌和靈根俱佳的孩子,當然引起她的嫉妒。
所以白曼音把矛頭轉向了慕夏,害死了慕夏的孃親後,又陷害慕夏爲厄運之女。
慕夏性子軟弱,只能躲在菡淵樓裏以保平安。
可白曼音卻不肯放過慕夏,非要在她的成人禮上做手腳,讓她嫁到西北蠻族受苦去。
做手腳的方法就是害死岑兒,岑兒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可真是一箭雙鵰的好方法。
不僅如此,她還表面大方,不計回報的爲岑兒提供龍鬚草,讓雨兒和芷兒認爲她是好人,若我和岑兒死了,這兩個傻孩子肯定就被她利用了。
白曼音,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真好的算計啊!’
看着藍凝海的表情越來越猙獰,慕夏心想,還是應寒厲害。
白曼音非常瞭解這個毒性,並且算計的很好,毒積累到慕夏成人禮那天,正好可以讓梁之岑突破後毒發,所以在之前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而應寒剛剛做了一點小動作,刺激了梁之岑體內的毒性,讓它直接爆發了。
梁之岑沒有突破,毒性沒有入侵身體,只留在靈氣中,所以看似兇險,其實沒什麼大礙。
同時毒氣排除,梁之岑體內隱藏的危險也徹底消失了。
藍凝海畢竟是藍家這一輩的長女,經過多少大風大浪,很快就恢復過來。
梁之岑依然一頭霧水:“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藍凝海把自己的推想全部告訴了梁之岑,他開始不相信平時看起來端莊大方的嫡母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當他看到手帕上的血跡,聯想到自己七竅流血的恐怖模樣,不由的相信了。
果然血淋淋的事實比慕夏任何的語言都要有用,至少藍凝海和梁之岑,已經把白曼音當成了敵人。
藍凝海扶着梁之岑的手,站了起來,走到太師椅前面坐了下來。
“岑兒,以後你繼續孝敬白曼音,龍鬚草也繼續用着,只是用的時候,記得抖一抖,把有毒的鬚子抖下來。”
“今天的事情務必要保密,就連雨兒和芷兒也不能說。
夏兒你也不要再哭了,以後萬事有母親爲你做主。”
藍凝海沒有多說什麼,可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說明了她要與白曼音對着幹的決心。
慕夏聽後,哭的更厲害了。
用梁慕夏的心情就是,我終於有親人了,終於有人爲我做主了。
用慕夏的心情就是,趕緊結束吧,哭不動了,太累了。
“好了,你們下去吧,我要冷靜一會。”
經這麼一鬧,藍凝海也忘了問慕夏築基後,爲何看起來和普通人一樣。
藍凝海終於肯放兩個人走了,慕夏終於解放了。
當然不能表現的那麼明顯,慕夏跟隨者梁之岑去了他的房間,依然一抽一抽的,傷心的難以自拔。
梁之岑扶慕夏坐下,把手裏的手帕伸出去,想給慕夏擦淚,卻發現手帕上都是自己的血,於是慌亂的把手帕拿回來,從櫃子裏翻找起來。
可梁之岑是個大男人,屋子裏哪有小女生們用的東西,找了半天也找不出漂亮的手帕,猶豫着是不是要把自己平時洗臉用的大棉布拿出來給慕夏擦臉。
看着梁之岑的囧樣,慕夏噗嗤一聲樂了。
“岑哥哥,不用幫我找帕子了,我沒事了。”
梁之岑收回準備去拿大棉布的手問:“真的嗎?”
慕夏點了點頭:“是啊,看到岑哥哥這麼關心我,我自然就沒事了。”她臉頰上還帶着幾滴淚珠,任誰看了心都化了。
梁之岑看着慕夏,竟然看呆了。
慕夏呵呵了,老哥啊,我是你妹妹,你不要用這花癡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
片刻之後,梁之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行了一禮道:“是你救我了,救了我母親,我卻因爲芷兒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對不起。”
慕夏溫柔的看着梁之岑說:“三哥,在別人都欺負我瞧不起我的時候,只有你還會關心我,是我應該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