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了多久,她就掙扎了多久。
鬆開她的時候,兩人都有些筋疲力盡。
她擡手想要掌摑他,可卻被她抓住了手腕。
“安然,你不會以爲,你開啓了這場遊戲後,還能掌控全局吧。”
安然憤怒的手都在顫抖,他甩開她的手腕。
“我警告你,不要再繼續挑戰我的底線,你現在是我合法的妻子,我就算是強要了你,誰敢說半個不字。”
安然後退兩步,她轉身,快步走到落地架上拿起糖盒子,抓了一顆糖豆塞進口中。
好甜,真的好甜,甜的她快要溢出眼眶的淚都被融化了。
喬御琛看着她奇怪的舉動,眉眼蹙起,看不懂。
安然將一顆糖嚥下:“戲,還得繼續演,如果喬總不願意看,就再忍四個月吧,契約結束,我們就都自由了。喬總,你該洗澡刷牙了,嘴裏的酒味,很大。”
她說完,笑着,轉身上樓去了。
喬御琛一直目送她上樓。
他何時遇到過這樣的一個女人。
倔強,強勢,似乎又……很脆弱。
安然,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他低頭看着腳下已經摔翻開的練習冊,上面的習題做了一整頁。
他蹲下,將練習冊撿起。
大致的看了幾道題後,他竟有些驚訝,一道都沒錯。
這些習題是有難度的,沒有一定的數學基礎,根本就不可能解的這麼好。
一個不學無術的女孩兒,會做到這樣嗎?
他將練習冊合上。
練習冊的背面,娟秀的字跡寫着:忘記你姓氏名誰,做一束光,做一焰火,盡全力燃燒,儘管可能會粉身碎骨,可你依然要挺住,沒有什麼所謂的堅持,全靠死撐。所謂成長,本就是一邊受傷,一邊堅強――然。
明明是很普通的勵志的話語。
可他,卻彷彿從這些話的後面,看到了一雙絕望的眼眸。
他擡眼看向樓上,眼神中多了一絲質疑。
第二天一早,譚正楠在門口接他。
他冷着臉上車,譚正楠覺得,昨晚Boss大人肯定是慾求不滿了。
這張臉有故事。
他上車,喬御琛冷聲:“昨晚誰讓你自作主張把我送到這裏來的?”
譚正楠懵了一下:“喬總,昨晚……是您說要到這裏來的,我不敢違背您的命令。”
喬御琛蹙眉,他自己說要過來的?
他隨手將車窗打開,風涌了進來,他得清醒一下。
“喬總,我們先去公司還是醫院?”
“公司。”
他纔剛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
見是安心打來的,他沉聲片刻後將手機接起:“喂。”
“有事?”
“沒有,就是……你昨晚沒過來,我想見見你。”
“我還有事,要先去一趟公司。”
“御琛,”安心急急的叫住他。
喬御琛沒有做聲,在等她的下文。
安心悽楚的道:“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是瞭解你的,我只有一個請求,誰都可以,可你別選擇安然,拜託你了。”
喬御琛眼神一冷,沒有作聲。
他也不想,可偏偏,他的身體之認可那個女人。
手機那頭,安心抽泣:“御琛你知道嗎,我欠了安然的,如果是安然要你,我拒絕不了。安然是我最親近的妹妹,我不想,你終究有一天,成了我的妹夫,如果真是那樣,我會死的。”
喬御琛眼神微冷,煩躁道:“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不要胡思亂想。”
“我是害怕,我怕你們若再走的更近,我會失去你,也會失去然然。”
“你若真的這麼怕失去安然,四年前,我送她進監獄的時候,你怎麼不爲她求情?”
安心頓了一下:“你……在怪我?”
“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了,我還要忙,先掛了吧。”
他將手機掛斷。
“正楠,幫我調查一件事。”
譚正楠回頭看向喬御琛:“二爺請吩咐。”
“我要知道,安然以前上學時的表現。”
譚正楠點頭:“是,我這就去調查。”
醫院裏,安心緊緊的握着手機,眼神中一陣發冷。
她捂着耳朵,拼命的嘶吼了起來。
病房的門被推開,路月快步跑了進來:“心心,你怎麼了,你哪兒不舒服,媽媽這就叫醫生。”
“媽,”安心悲慼的喊了一聲:“我心裏不舒服,我好恨,我恨安然,媽,我不要御琛被搶走,他是我的,是我的。”
路月將安心抱在了懷裏,“媽知道,媽都知道,他當然是你的,心心,你放心,媽不會放過那個賤人的,媽來想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我要讓她滾出我的世界,讓她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好,那我們就讓她消失。”
御香海苑。
安然從房間裏下來,發現喬御琛已經離開了。
她看着茶几上早就冷掉的醒酒湯,表情淡淡的。
她上前將碗端起,走進廚房直接倒掉。
今天曹阿姨請假了,她得自力更生了。
早餐簡單的喫過之後,她就換了身衣服準備去買菜。
出了門,她開了車鎖,纔剛拉開門,身後就傳來一聲讓她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
“然然。”
安然身子一頓,眼眶不自覺的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