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御琛勾脣,她這副亂糟糟的慵懶模樣,估計只有他見過。
下樓喫飯的時候,他們兩人一桌,其餘四人一桌。
安然邊喫邊問道:“我們這樣搞特殊真的好嗎?”
“有什麼問題嗎?”
“我要是不來,你也一個人喫飯?”
“現在你已經來了,這種假設不存在。”
安然努嘴,這男人性格這麼差,如果不是家裏有錢,估計會打光棍的。
厄,當然,也有可能,有些女人會被他的美色所迷,願意倒貼錢養着他呢。
反正這種貨,倒貼錢給她,她也絕對不要。
“想什麼呢,不好好喫飯。”
她呲牙一笑:“想你。”
他勾了勾脣角:“哦?怎麼個想法?”
“想你怎麼會這麼討厭。”
他臉色一黑:“就知道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要是狗嘴裏能吐出象牙,那還要大象幹什麼?直接養兩條狗,天天放在家裏留着它吐象牙賣好了。”
“你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
安然吐舌,惱羞成怒了。
喫過飯後,喬御琛帶她一起出門去談事情。
本來安然不想去,可是因爲昨天她自己不聽話到處亂跑的事情。
今天喬御琛不敢讓她落單了。
跟捷克方面公司談判的時候,安然全程坐在一旁聽不懂。
鴨子聽雷,生生跟了他們一天。
到了傍晚,喬御琛帶她去坐觀光船賞夜景,晚餐也在船上喫的。
安然放肆的享受着夜幕下靜謐的布拉格,真的又是另外一番風味。
“明天就要回去了,會不會覺得不捨得?”
喬御琛的聲音打斷了安然的小世界。
安然搖頭:“不會,能夠逃避兩天,我覺得已經很幸福了。”
安然端着果汁杯看向他:“這個有那麼重要嗎?”
“有問題不得到答案,不是我的風格。”
安然想了想:“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最想回到被趕出安家那晚。”
“回去,是因爲有想改變的事情?”
“是,從那之後到今天,我想要改變三件事。第一,我會去找葉知秋幫我救我媽媽,這樣,我媽媽就不會死。第二,我不會回安家去理論,這樣,我就不會坐牢。第三,我不會去找你,這樣,我就不會再跟你和安家人有任何瓜葛。”
喬御琛凝眉,果然,她的答案,並不是他想要的。
“我在你這裏,充當的是怎樣的角色?你說你恨我,所以,我是魔鬼?”
她抿脣:“你覺得呢?”
喬御琛猶豫片刻:“你在獄裏的時候,是不是……”
她的心一緊打斷他:“夜景這麼美,就不要提那些掃興的事情了,可以嗎?就算是做夢,也讓我再享受片刻吧。”
喬御琛沉默,將視線落到了河面上。
終究,還是走不進去。
他對她,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若是從前,他大概不會管她的閒事。
可是自打知道她身上的傷疤是如何來的時候,他心裏忽然覺得無法釋然。
他好像……一下子就成了一個劊子手。
因爲她說的對,她身上的每一道傷疤,其實都算是他給的。
直到下了船,兩人再沒有交流。
回到酒店,兩人才進大廳,一道柔弱的聲音叫住了他們。
“御琛。”
喬御琛凝眉,看向一旁。
休息處,安心快步走了過來。
她好像沒有看到安然一般,上前緊緊的抱住了喬御琛,哭的梨花帶雨。
“你總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