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子裏,揮散不去自己離開時,喬御仁臉上死一樣的悲傷。
她知道,喬御仁真的很愛她。
錯過了他,她這輩子,可能再也找不到一個人,可以這樣愛她了。
可是,她明知道如此,卻還是隻能選擇對他放手。
人生,有很多條路要走。
她選擇的是一條,有去無回的不歸路。
她垂眸,倚靠在樓梯間,表情悲傷。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面傳來人們說說笑笑的聲音。
她聽到有人說起了自己的名字。
“真的是她,一部的,我去看熱鬧了。”
“果然呀,人長的好看了,起步點都比我們高,上來就是帝豪集團的二少爺呢。”
“哎哎哎,我也去看熱鬧了,你發現沒,二少爺管她叫然然,看來他們以前就認識。”
“也說不定這就是花花公子追女人的方式呢。”
“沒錯沒錯,那種女人,還不知道被多少人上過呢,一看那臉就是狐狸精專屬。”
三道聲音有說有笑的飄遠。
她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現在整個公司,估計都在議論她的事兒了吧。
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拉開樓梯口的門,往辦公室走去。
她一進去,原本鬧哄哄的辦公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安然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走到座位上坐下。
她找到了要去倉庫覈對的數據表,轉身就往外走去。
郝正起身,跟她一起:“小徒弟,等我一下,一起去。”
安然回頭看向他:“師傅,你也下去?”
“你一個人要忙到什麼時候,一起吧。”
“我自己一個人去吧。”
“怎麼?”
“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躲一下午。”
她說着,苦澀的笑了笑。
郝正呵呵一笑:“嗨,多大點事兒,自己問心無愧,不用管別人說什麼。”
他說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今天下午就辛苦了你了。”
“好,”她拿着表格單下樓,來到倉庫。
爲了不胡思亂想,她特別用心,認真仔細的核對今天上午買到的各種用品的數量。
一下午在忙碌中度過,好像也過的非常的充實。
她沒有胡思亂想,沒有在乎別人的想法。
臨要下班的時候,她接到了葉知秋的電話。
電話那頭,葉知秋有些小興奮的道:“今晚你要請我喫飯。”
“怎麼了?”
“你想要調查的東西,我終於搞到手了。”
安然凝眉,片刻後忽然驚喜的道:“你是說安家的……”
“對,請不請客?”
安然笑了起來:“請,你說吧,我們去哪兒喫。”
“老地方吧,喫的舒服。”
“好,”她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我再過十五分鐘出發。”
掛了電話,她快速的將工作收了一下尾。
下班時間一到,她直接從倉庫開車離開。
到了她跟葉知秋經常見面的餐廳,葉知秋還沒來。
菜都上齊了,安然開始一個人喫。
將近十分鐘後,葉知秋終於到了。
他來到她對面坐下,一副擦汗的樣子:“我去,路上太堵了。”
她白了他一眼:“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條路也開始堵車了。”
他呵呵一笑:“你就不能附和我說一句沒錯沒錯?”
安然撇嘴:“人家都說女人愛遲到。”
“嘿,你這是挑戰我男人的權威嗎?”
“我就挑戰了,怎麼樣,你連我都打不過,我還怕你不成。”
“你這死丫頭,這樣就不對了啊,哥哥會傷心的。”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扔進口中,開喫。
安然放下筷子,對他伸出手:“東西拿來。”
“先讓我喫兩口。”
“遲到了,還有臉喫飯啊。”
葉知秋無語:“你可真是……就對我狠,我傷心了。”
他邊說着額,邊從包裏找到了文件,交給了她。
她迫不及待的將文件打開,看着裏面的內容,雙眼幾乎散發着光芒。
“怎麼樣,還算滿意嗎?”
“滿意,太滿意了,”她邊看,邊隨口迴應。
“不過你是怎麼調查到的,安展堂做事兒一向小心,你怎麼把這個弄到手的。”
“這是安氏集團旗下最新成立的一個搞房地產的分支,負責人正是安心的親舅舅,你父親對他的管理很鬆懈,所以才讓我有機可乘。”
安然眉目深沉了片刻,將文件裝好。
“知秋,這次你幫了我大忙了,我要趕緊把我僱傭的那幾個人撤回來,以免打草驚蛇。”
“撤了吧,眼線多了,有的時候的確不是什麼好事兒。”
她笑了起來:“感覺我離復仇好像又近了一步。”
“我們是不是該喝杯酒慶祝一下?”
安然聳肩一笑:“豁出去了,來一杯,今天心情好。”
“你可拉倒吧,你不想要命了,我還想再多陪你幾年呢。”
他說着,自己喝了一口悶酒:“行了,這就算是我們喝過酒了,現在東西你是握在手上了,打算什麼時候用?”
“今晚就用,”她看着他笑了起來:“早點兒報仇,我就可以早點兒離開喬御琛,早點兒重新開始。”
“如果這次,喬御琛再跳出來幫安家呢?”
安然咬牙,握拳:“那我就殺了他。”
“你認真的?”
葉知秋的眼神裏現出一抹擔憂:“別胡來。”
看到他眼神中擔心的神色,她笑了起來:“我開玩笑的,你還真信啊。”
“現在的你,做出什麼事情,我都不覺得驚訝。”
“不說別的了,這個東西,你幫我找個靠譜一點的記者吧,我要先曝光。”
“行,這東西交給我,回頭我來弄。”
“不要通過你的手去做,否則安家會查出來,到時候針對你,就會很麻煩,借我的名義去做,現在,我是喬御琛的妻子,他們沒有本事動喬家。”
葉知秋挑眉:“你放心,我知道怎樣做纔是狗咬狗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