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笑:“你會選她,因爲她是你心愛的女人,所以我想不明白,既然你愛她,爲什麼卻要跟我做這種事情。”
喬御琛看向她眼底的雲淡風輕,心裏有一絲不痛快。
讓他不痛快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按照道理來說,他的確該毫不猶豫的選擇安心的。
畢竟……安心纔是他本來要娶的女人。
可是爲什麼,他卻只想留在安然身邊。
爲什麼……他變了。
“起開吧,這賭,我贏了。”
“那我問你,如果我跟傅儒初同時遇到危險,都需要你來救,你會選擇誰。”
“你們兩個遇到危險,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肯定不會冒着危險去救你們任何人,我的命比較值錢。”
喬御琛凝眉:“如果必須要救一個呢?”
安然想也不想:“救你。”
喬御琛正覺得得意,只聽安然道:“你還有利用價值。”
喬御琛冷眼:“這麼說來,我對你來說,就只意味着還有利用價值?”
“不然你以爲,你在我這裏很神聖?值得我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我們都別太瞧得起自己。”
“安然,你不氣我是不是會死。”
“是你自己要問這個問題的,你不是也很會氣人,你覺得安心比我強,我也很不爽。”
“安心起碼不會像你這樣無理取鬧。”
“對,她不會,但她會暗箭傷人,會耍心機的讓你撇下我,滿布拉格的找她,她會裝柔弱,這些我都做不來。”
“夠了,別說了,”他嘆息:“我知道,你討厭安心,可你不用這樣數落她,她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你任何的不是。”
“那是因爲她演技好。”
“你太偏激了。”
安然冷笑:“或許吧,你這樣壓的我不舒服,閃開點。”
喬御琛不動,再次問道:“那我跟喬御仁呢,你會選擇誰?”
安然心一緊:“你還真是會將我一軍,我只問了你一個問題,你卻問我兩個。”
“回答我。”
“如果我回答了,你今晚是不是就不會碰我了?”
她看他,覺得今晚自己還有一絲反敗爲勝的機會。
他沉默片刻:“好,我要你誠實的回答。”
安然表情淡定的看向他:“我會救御仁。”
“你果然還愛他。”
“與愛無關,只是因爲,他爲了我敢跟這世界作對,我不能讓一心爲我的人,再受到任何傷害,僅此而已。”
“所以安然,於你而言,我依然是一個令你討厭的存在,對嗎?”
她有些無言以對。
片刻後,她笑了笑:“這個問題,我不回答,你現在可以從我身上離開了吧,你剛剛答應了我的。”
喬御琛翻身下來,他平躺在她身邊:“今晚就睡在這裏,哪裏也不要去。”
安然身子一旋,沒有出去,她躺在牀的左側:“晚安。”
這一晚上,兩人各懷心思。
天亮後,安然醒來發現喬御琛已經離開了。
她昨晚睡的有些熟,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最近,她對他的警惕性似乎越來越低了。
安然不禁搖頭,洗漱後換了身衣服下樓。
她心下狐疑,總不至於是阿姨來了吧。
她走過去,輕輕推開門。
看到廚房裏的人是喬御琛的時候,她心裏不震驚是假的。
她看向他,瞳孔驚訝無比的圓瞪。
喬御琛看向她,勾脣一笑:“你還真能睡。”
安然愣了好半響:“你……”
她撓了撓眉心:“做了什麼?”
“你上次做的炒麪,我嘗試的做了一下,一會兒你也嚐嚐我的手藝。”
安然看了一眼鍋中醬油色濃重的菜。
誰能想象到,不可一世的喬御琛做菜是這副樣子的。
她抱懷看向他,表情愜意:“你說,要是別人知道你在家裏還要給老婆做飯,會不會嘲笑你。”
“我又不是爲別人活的,爲什麼要管別人在乎不在乎,我問你,這世上,除了我,還有別的男人給你做過早餐嗎?”
安然搖頭:“沒有,你是第一個。”
他邪魅一笑:“嗯,不錯,我總算也佔了一個你的第一次。”
安然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不對勁。
早餐做完,兩人一起做到餐桌前。
喬御琛有些期待:“嚐嚐吧。”
安然用叉子捲起來,吃了一口。
炒麪以房間口中,她本能的蹙眉。
“怎麼?不好喫嗎?”
安然看他,搖頭:“挺好喫的,你也喫吧。”
喬御琛這才放鬆一笑,吃了一口。
可很快,他的表情也一樣難看。
他快速將面吐了出來:“呸,怎麼會這麼鹹。”
“你放了醬油,是不是又放了鹽?”
喬御琛凝眉:“不對嗎?”
“醬油本來就很鹹,可以不用放鹽的。”
他擺了擺手,彎身就要將她身前的麪條盤子扯開。
她護住:“怎麼了?”
“別吃了,太鹹了。”
“關於乾和鹹,解決方法雷同。”
她說着,起身端着兩個盤子進了廚房。
她用保溫瓶中的水衝了一下,再端出來的時候,醬油色已經不那麼重了,不過她用西紅柿醬拌了一下。
她坐下:“嚐嚐,應該可以吃了。”
喬御琛吃了一口,果然……
“看來我今早的早餐失敗了。”
“不算失敗,這算是我們一起努力的結果,你的功勞比較大。”
“一起嗎?”喬御琛勾脣淺笑:“味道還不錯。”
喫過早飯,安然起身將碗盤收拾了。
她從廚房出來,喬御琛道:“以後在公司,你還是少跟喬御仁來往的比較好。”
她看他,沒做聲。
喬御琛道:“喬御仁有他不得不去守護的責任,這四年,你改變了,他又何嘗不是,你們的生活已經沒有相交點了。”
“我知道。”
“你不會覺得……我很殘忍吧。”
“你的確很殘忍,說起來,我們是被你拆散的,當年,我入獄跟你有關,他離開北城也跟你有關,本來……我們也像你跟安心一樣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