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喬御琛強迫她請了病假。
爲了防止她自己偷偷跑到公司去。
他特地讓譚正楠將公事也搬到了家裏來處理。
因爲她的傷需要養,他還從家裏調來了一個傭人和一個廚師。
早上喫過早飯後,安然足足的在牀上睡了一上午。
中午,喬御琛推門進來的時候,見她還在睡。
他走過去,將她的被子往下扯了扯。
她睜開眼看着他,似是睡迷糊了。
“再睡要睡傻了,起來喫午飯了。”
“已經中午了嗎?”她慢悠悠的坐起身。
“不然你以爲呢,我第一次發現,你還真是個懶蟲。”
安然打了個哈欠:“覺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越睡越多的。”
喬御琛對門口道:“進來吧。”
門口,阿姨端着午餐走了進來。
安然看到又是油膩膩的補湯,她蹙眉:“我不想喝這個。”
喬御琛看向阿姨:“你先出去吧。”
傭人將午餐給她在牀上擺好後,離開。
喬御琛走到牀邊,端起碗拿起勺,盛了一口湯吹了吹,遞到她脣邊:“必須得喝,傷筋動骨本來就要好好的補。”
“我只是崴了一下腳,沒那麼誇張。”
“小病不養,就是在給大病提供傷害自己的機會,聽話,張嘴。”
安然打了個冷顫,覺得有些起雞皮疙瘩。
“怎麼?”喬御琛看她:“是廚子做的不合你胃口?那我這就下樓開了他。”
他放下碗筷,作勢要起身。
她忙道:“誒,等一下,不是人家做的不好,是我自己沒有胃口,我早上喫完飯,就躺在這裏睡,這一動不動的,飯菜都還沒有消化完,肚子裏滿滿的,怎麼喫東西。”
“既然這樣……那就先不吃了。”
她抿脣,偷笑,難得,這麼好說話。
他將牀上的飯桌搬到了一旁,就開始脫衣服。
見他快要脫完了,安然忙道:“這個時間,你要洗澡?”
“早上洗過了,這會兒不用洗了,直接做吧。”
“做?做什麼。”
“你。”
安然連忙將被子扯到了身上:“你還有沒有人性啊,我可是個病人。”
“是你自己說的,躺了一上午,一動沒動的,飯菜沒消化完,你腳不好,不方便運動,我來幫幫你,這是爲你好。”
安然瞪他:“誰要你幫我,我不用。”
“不行,要是一直不運動,你今晚估計也不會喫飯了,反正早晨喫的飯菜也消化不完。”
“你……”她咬牙:“你這分明就是在爲自己謀私,我不要。”
“那你是打算把自己慢慢餓死?”
“喬御琛,你真無聊,你把飯桌端過來,我喫飯。”
“現在又能喫的下了?”
“喫不下,我就把自己撐死,到時候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
喬御琛勾脣一笑,將餐桌重新放到了牀上:“好,你要是死了,我給你陪葬,咱們夫妻倆,生同衾,死同穴。”
安然剜他一眼:“我不死了,你自己去死吧。”
“開玩笑你也信,”她撇嘴,開始咬着牙喝湯。
“開玩笑?”她挑眉:“我可是當做誓言了。”
“誓言就一定會有可信度了?”她看他:“這年頭,誓言最是聽不得。知道誓言爲什麼和食言同音嗎?因爲誓和言這兩個字,都是有口無心,說說而已。”
喬御琛看着她,明明是歪理,可是放在現實中,卻偏偏就是這麼一回事。
他在牀邊坐下:“有誰,對你食過言嗎?”
安然想了想:“有,很多,我母親曾經說過,等到將來,我結婚了,有了孩子,她就什麼也不做了,專心爲我帶孩子。還有,喬御仁曾經說過,等到高中畢業,我們就一起去念大學,我們結婚,去屬於我們的世界,幸福的生活。”
喬御琛臉色冷了冷:“算了,換個話題。”
門口,阿姨敲門:“喬先生,門口,二少爺來了,他說要見安小姐。”
喬御琛冷眸,起身要出去。
安然道:“喬御琛。”
“怎麼?”
“別爲難他,告訴他,我沒事,讓他走吧。”
喬御琛生氣:“你還真是兩套標準待人。”
“因爲人與人永遠都有差距。”
“你覺得我不如他?”
安然表情平靜了些:“在許多方面,你或許都比他好太多,但在我這裏,你的確不如他,因爲他沒有傷害過我。”
喬御琛眉心蹙起,看了她片刻後,轉身出去。
他下樓,打開門出去。
喬御仁看到喬御琛,臉色冷了幾分:“哥,你怎麼會在。”
“這是我和我妻子的家,我爲什麼不能在?”他抱懷,睥睨着他:“你來找安然有什麼事?”
“我聽說她生病請假了,所以來看看她。”
“她沒生病,昨晚穿着高跟鞋,腳崴了一下,現在正在調養。”
“嚴重嗎?”他很是緊張的問道。
看到他這副深情,喬御琛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你崴一下試試,看看會不會嚴重。”
“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不是來吵架的?安然是我的妻子,你的嫂子,你現在跑過來,還這麼迫切,你是覺得我是紙老虎,很好捏?”
喬御仁握拳:“安然不是你的私有物品。”
“她的確不是我的私有物品,她是我的妻子,我這個人,佔有慾強的很,我的妻子,別人看一眼,我都會生氣,更別提他的前男友來找她了。”
“是我要來的,你別爲難她。”
喬御琛看着他這麼在乎安然的樣子,心裏像是被人紮了一針:“只要沒有男人經常來騷擾她,我就不會爲難她。”
“哥,你這樣,就真的不怕遭報應嗎?安然已經受了很多苦了,你就饒過她吧,看着她現在過着這樣的生活,我真的……真的覺得痛的不能呼吸,我放棄所有,你想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只要你放過她。”
喬御琛咬牙,該死,“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心疼我的女人了?告訴你,喬御仁,若說我毀了安然的人生,那你就是幫兇,你以爲,你當年很無奈,就可以擺脫罪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