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往御香海苑開的路上,喬御琛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將藍牙耳機塞進耳朵中,接聽。
“喂。”這是他的私人號,知道的人並不多,所以他接的也很隨意。
“喬總,五分鐘前,安氏集團被曝光了一組醜聞,我覺得……您有必要看一眼了,跟夫人有關。”
喬御琛眉心微擰:“我知道了,發到我郵箱吧。”
他不動聲色的將藍牙耳機摘下。
安然看向他:“你要是有事兒就先去忙,不用管我的。”
“沒事兒,就是一份簡單的文件要處理,一會兒回家,我去書房處理就可以了。”
車子很快駛回御香海苑。
安然下車,喬御琛跟她抱起後座的一摞書,往家裏一起走去。
“今天后面的路燈不用找人來修一下嗎?”
“不用,沒壞,昨天是爲了給你製造驚喜,我故意拉了電閘。”
安然無語,她還想着以後不能看到通往海邊的那條路了呢。
看的久了,覺得晚上有燈光陪着自己,還是挺舒服的。
進屋後,安然道:“我上樓去整理我的書了,你去忙吧。”
“好,我用不了多久就能處理完。”
安然點頭,沒有做聲,上樓去了。
喬御琛看了她背影一眼後,轉身進了書房。
他打開電腦,開了郵件,找到了譚正楠發來的新聞內容。
近日,有記者調查到,帝豪集團總裁夫人安然的真實身份背景。
她並不是別人口中議論的攀附豪門的小人物,而是一直對外,以安家養女身份養大的安家的私生女,是安氏集團真正的二小姐。
喬御琛看到這則新聞,不能說不震驚。
安然是安家的女兒?
這絕對是無稽之談。
如果安然真的是安家的女兒,安展堂怎麼可能這麼對待她。
要知道,當年安然入獄的事情,雖然是他找來了警察,可最終卻是安展堂和路月兩人帶領所有安家的下人作證,說是安然要殺安心,警察纔會去拘捕安然的。
一個人,怎麼可能這樣殘忍的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他眉目間帶着一抹深沉。
絕對不可能。
喬御琛立刻撥通了譚正楠的號碼。
“正楠,立刻去調查這個記者,我要知道,這個新聞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立刻。”
“好的喬總,我立刻就安排。”
二樓小廳裏,安然正在整理今天買回來的書籍,將她們按照第一個字母的先後順序排序。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走到茶几邊,將手機拿起,接聽:“喂,哥。”
“然然,不好了,你是安家女兒的身份被記者曝光了。”
“怎麼會?”
“好像是安展堂親自曝光的。”
安然凝眉:“安展堂這是想幹什麼?”
“背水一戰,現在,安氏集團籌集不到資金,爲了自保,只能不斷的砍掉自己盈利比較小的分公司,這樣下去,用不了三年,安氏集團就能完全倒下。
安展堂估計是想利用自己作爲帝豪集團老丈人的身份,買到幾分薄面,去給自己躲爭取一份機會,要知道,別人或許可以不買安氏集團的賬,但卻沒人會不買帝豪集團的賬。而且,你也知道,安心給喬御琛的關係。
安然冷笑一聲,“這是我又有了新的利用價值的意思是嗎?”
“然然,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安然凝眉,拳心微微握起:“哥,我得冷靜一下,我現在有點兒火氣上頭。”
“你要冷靜,不要衝動,記住了,衝動之下,人的決定往往十次有三次都是會讓自己後悔的,所以你一定要冷靜,知道嗎?四年前的錯誤,不可以重蹈覆轍。”
安然呼口氣:“你放心吧,我現在的終極目標還沒有實現,我不會衝動的。”
她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完,安氏也好,那個畜生也好,她都沒有解決。
一天不解決,她就一天不會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每一步,她都要踩下結實的,堅定的腳印纔行。
掛了電話,她在沙發上坐下,側頭望着窗外的海天一色,目光有些呆。
喬御琛接到譚正楠的電話後,立刻就往樓上走去。
他腦子很亂。
這個新聞竟然是安展堂親口對記者說的……
安展堂說的話,可信度不高。
他是想利用安然呢,還是……安然真的是他的女兒?
喬御琛決定,要去問安然。
他一上樓,發現安然正坐在小客廳裏發呆。
甚至連他上來了都完全沒有聽到。
剛剛去書店買回來的書,還散落在沙發和茶几上。
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些書上。
這對愛書的安然來說,絕對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她有心事。
他走上前。
直到他整個人都立在了桌前,安然纔回神看向他。
她費力的扯出一絲笑容:“你忙完啦,我書都還沒有收好呢。”
她說罷站起身,拿起手中的兩本書,走到了靠牆的書架邊,要往裏放。
“你是安展堂的女兒?”
安然放在書架上的手頓在那裏,不上不下,像是被定了身一樣。
看到她這反應,喬御琛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走上前,雙手將她的身子板過,讓她面對自己。
“安然,你告訴我,你的生父,叫什麼名字。”
他沒有忘記,她最恨的人,是安展堂。
如果那個人是她的父親……
他真的不敢想象,她到底都經歷過什麼。
安然目光盯着他胸前那顆雕刻着他名字的鈕釦。
那顆精緻的鈕釦,聽說是純手工打造的。
所以,他一身衣服的價格,是……
“安然,回答我。”
安然回神,思緒飄遠了呢。
她笑,抿脣:“從生物學和遺傳學上來講,安展堂的確是我的父親,我身上流着一半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