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龍邊想着邊咬着牙挪動身子,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挪到“怪人”旁邊。
彼時李夢龍早已汗流浹背,本就未好的傷口再加上被汗水這麼一浸,那滋味就甭提了。
李夢龍又“呼哧呼哧”地喘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心中不禁暗罵那個狗奴才獄卒,要不是他爲邀功獻媚,做了一個什麼“鐵蒺藜鞭”,我又何苦受這份罪。
“怪人”也不廢話,掀開李夢龍的衣服察看,血跡早已乾涸,衣服與皮肉粘在一起,這一掀,猶如揭去層皮般,李夢龍慘叫出聲,直呼:“你輕點兒輕點兒”
“嘶你這傷有些棘手啊”“怪人”察看過傷口後,咂咂嘴,說道。
李夢龍心想:“哼,不能治就說不能治,還跟我拐那麼多彎彎繞”
心中想着,嘴上自然也不客氣:“怎麼治不了啊早說啊”
“怪人”聞言,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說道:“哎呀,治倒是能治,就是有些麻煩除非”
“除非什麼”李夢龍突然感覺事情不妙。
“嘿嘿也沒什麼,除非你再加半個饅頭”“怪人”笑容猥瑣地說道。
“滾不治了他孃的還跟我討價還價,我才一個饅頭,還再給你半個,你咋不說直接餓死我呢告訴你老子就是被他們活活打死,也不向你求救”李夢龍情緒激動,說着就要往起爬,不想又扯動了傷口,疼得他連連吸氣。
“怪人”見狀忙按住李夢龍,“哎,李老弟,別介,別介呀,我這不是開玩笑,開玩笑呢,哈哈”
李夢龍聞言,這才消點兒氣,不再動彈。
“怪人”又“嘿嘿”訕笑兩聲,復把手放在李夢龍背上。
“說好了半”
“你到底治不治”
“治,治,唉,年輕人,火氣太大”“怪人”又嘟嘟囔囔一陣,不知在說些什麼。
李夢龍初時感覺有些疼痛,慢慢地,就感覺後背似有一股暖流流動,暖流所經之處,麻麻的,癢癢的,又酸酸的,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外面零下幾十度的氣溫下凍了幾個時辰,回屋後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令人渾身舒爽
李夢龍在這種奇異的感覺中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李夢龍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突然發覺,後背竟然不疼了
李夢龍趕忙反手摸後背,驚喜地發現,原來縱橫交錯的傷口如今只留下幾道淡淡的傷痕。
李夢龍激動得無以復加,剛想叫“怪人”,卻發現他早已蜷縮在牆角的稻草堆上,沉沉睡去。不過與以往不同,這次,他竟然打起呼嚕,雖然也不過是極細微的鼾聲。
李夢龍走過去,盤腿坐在“怪人”旁邊,手拖着下巴,把“怪人”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卻感覺他的身上似乎蒙着一層霧,他現在真是越來越看不懂“怪人”了
“怪人”醒來已是深夜,今晚李良沒有來,獄卒們便也懶得去打李夢龍,估計這會兒正拿着昨晚的賞錢出去逍遙快活了,李夢龍倒也樂得清閒。
直到“怪人”醒來,看見李夢龍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神中充滿驚奇與崇拜。
“怪人”搖搖胳膊,伸伸腿,隨口問道:“好了”
“嗯。”李夢龍點點頭。
“你是怎”
“怪人”似乎早就猜到李夢龍要說什麼,直接衝李夢龍一亮手掌。
“抱歉,這是我的祕密。”
“怪人”的語氣聽起來不容辯駁。
“那你可以教我嗎”李夢龍弱弱地問道。
“我說過這是我的祕密我爲你療傷,就只是想換你半個饅頭而已,僅此而已”
不知爲何,“怪人”突然提高音量,聲色俱厲地說道。
“你還有事嗎如果沒事,就去睡覺啊,對了,把那半個饅頭給我”
李夢龍氣呼呼地把手中的饅頭一分爲二,扔給他半個。
“怪人”接過饅頭,二話不說,揣進懷裏,倒頭便睡。
李夢龍看着他的背影,牙根氣得直癢癢。
“切不教就不教唄拽什麼拽我還不想學呢”然後一把將手中的半個饅頭全塞進嘴裏,就着一碗清水,吞下肚去,而後也躺在稻草堆上。
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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