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武道龍吟 >第七十五章 盛況空前(二)
    十二“花冢”一曲“掌上舞”博得滿堂喝彩,衆姬齊齊退下。

    在場衆人皆是面紅耳赤,只覺大飽眼福,直言不虛此行,又是好一陣議論。

    約莫半個時辰過後,老鴇一聲招呼,緊接着衆人只聽有“踏踏踏”的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人未至,香氣卻先襲來,似是山茶花的清香。

    衆人聞此香氣,只覺原本略有昏沉的頭腦,登時清醒。

    卻不知臺上何時站立兩人,身着長裙,一紅一白,皆是當世絕色美姬。

    但見此二人,皆是清水臉,略施粉黛,兩道彎彎的秀眉,似峨眉山月,一張櫻桃小口,兩排貝齒,微露含情,面似桃花,似笑非笑,亦怒亦嗔。

    正是“詩諳”、“柳挪”二位花魁。

    翠仙樓“四花魁”向來單人單馬,獨當一面,似這等“二魁”齊出,實乃翠仙樓開樓頭一遭。

    再看臺下衆人,瞪大雙眼,呆若木雞,口內疾呼,三生有幸。

    柳挪前踏半步,盈盈一拜,道:“今日正值中秋佳節,柳挪感念衆位大人不遠萬里來此捧場”

    未待說完,臺下已是衆聲譁然。

    “柳挪”

    “柳挪仙子”

    柳挪微微一笑,示意衆人安靜。

    “柳挪在此謝過衆位大人擡愛,今日在此擺下畫案,當場競價,價高者可令柳挪畫一物,畫畢即歸之。”

    衆人一聽可得柳挪畫作,個個急紅雙眼,生怕被人搶去。

    座中不乏鉅商富賈,大財富者,當即叫價。

    “一千兩”

    衆人不甘人後,也起價道:“一千五百兩”

    “兩千兩”

    “五千兩”

    至於那些窮酸書生,見此情景,也只得望洋興嘆,捶胸頓足,暗自嘆息。

    “山西童先生出價白銀一萬兩”

    衆人忙將目光投向前排一寬闊明亮處。

    但見一黑鬚老者,微微含笑,手撫長鬚,白淨面皮,五綹長髯,飄灑胸前。

    柳挪衝其微微一笑,輕擺腰肢,微鞠一躬。

    “童先生出價一萬兩可有加價者”

    老鴇連喊三聲,無人應答。

    童先生站起身,衝着在場衆人抱拳稟手,道:“衆兄臺,承讓,承讓。”

    衆人雖心頭不爽,面兒上卻要做足文章,忙客氣道:“佩服,佩服”

    柳挪道:“童先生,不知你要柳挪畫何物”

    衆人屏氣凝神,心下好奇。

    童先生左踱三步,右踱三步,手捋鬚髯,低頭沉思。

    驀地,童先生站定,道:“柳挪小姐聽好了,我要小姐畫的是畫”

    衆人聞言不禁一愣。

    畫“畫”這是何意

    柳挪也是蛾眉一蹙。

    童先生接着道:“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說罷,呵呵一笑。

    老鴇見狀就要上前,質問其是否有意刁難。

    柳挪一擺手,示意老鴇退下。

    柳挪道:“我懂了,容小女子準備片刻。”

    說罷,輕搖蓮步,款款下臺。

    衆人目送。

    此刻,臺上只留詩諳一人。

    詩諳個子不高,身材瘦弱,面色蒼白,神情孤傲,一走一停處偶似西子在世,一顰一笑間頗有黛玉遺風,真是“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讓人見之尤憐,望而生嘆。

    臺下遙遙站立一白面書生,手持摺扇,神情恍惚,望着臺上佳人,呆柯柯發愣。

    “哎,老兄,看到沒那個白面書生,曉得嗎”

    “不曉得,他怎地動也不動莫不是個傻子”

    “哈哈哈,老兄,那不叫傻,那叫癡”

    “喫喫嘛有嘛喫的”

    “唉我說的癡是癡迷的癡,並非喫飯的喫”

    “癡迷他癡迷嘛有嘛好癡迷的”

    “嘿嘿,老兄,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此人雖非英雄,卻也是當今響噹噹的一號人物,與那詩諳小姐也算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雙,可惜”

    “可惜嘛”

    “嘿嘿,可惜詩諳小姐卻對他冷淡異常,以致他每每示愛,皆被詩諳小姐託辭拒絕,碰壁而回,鎩羽而歸”

    “哦,那也是個蠻可憐的人兒”

    “可憐偏他又是個執拗性子,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也要把牆撞倒的主兒,失敗一次,落寞一回,把酒一盞,作詞一賦,這許多年來,他作的詞沒有一千怕是也有八百了”

    “啊爲嘛”

    “唉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世間的愛情,怕是最玄最難的東西了”

    “唉老兄,說了這半天,那人到底是誰啊”

    “他他便是江湖上最最癡情,鼎鼎大名的大才子柳白青”

    “柳白青老兄,您給俺講講,他怎地就那麼有名”

    “嘿嘿,要說起他的事蹟,那可真謂傳奇,此人三歲能文,五歲作詩,七歲中秀才,十三歲中舉人,十五歲高中榜眼,殿試恩科,今年也纔不過二十佳年哪”

    “啊此人如此高的天賦,如此高的才學,本該高官得坐,駿馬得騎,爲何流連於煙花酒巷,荒廢此生呢爲嘛”

    “唉他本該有此機遇抱負,宦海沉浮,混跡官場,奈何奈何他十五歲那年,與同窗來此尋樂,那年,他正是榜眼及第,鮮衣怒馬,意氣風發,同輩人中鮮有能與其比肩者,他們飲酒作詩,談古論今,是何等的風光快活”

    說話人眼現精光,神情嚮往。

    “後來呢”

    “說來也巧,正趕上那日詩諳小姐自樓上去往後院唉一瞬,明眸如水;一眼,便是一生”

    “唉也真是當世頭一號癡情種”

    “自那以後,這個當世頭號大才子便日日來此,只爲一見詩諳小姐”

    “哦老兄,說了這麼半天,我有一事不解,您爲何對此事這般清曉”

    “嘿嘿不瞞你說我便是當年陪他來此尋樂的那個同窗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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