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講,趁你病要你命,不知大皇子聽說過沒有。”
蕭云云淡風情的說着這種很可怕的事。
讓大皇子也禁不住打了個顫。
“爲……爲什麼?”
蕭雲笑道:“因爲你現在表現出來的,是滿腔的怒火,不甘,和仇恨,若是但凡有一個機會,你是不是要立即跳出來,去做你想做的事?”
“那是自然!”
“所以啊,如今陛下身體還好,也就是說,太子之位並不會那麼早被定出來,雖然現在羣臣都在呼籲讓陛下設立太子,說什麼社稷之功,但其實他們就是想要早點站隊,以免自己站錯的地方,到時候賠的褲子都沒了。”
蕭雲嘆了口氣,然後繼續道:“所以只要太子之位還未定,你便有扭轉乾坤的機會!”
“我……我有嗎?”
“你沒有。”
蕭雲斬釘截鐵的說着。
大皇子眼角劇烈抽動,怒道:“那你又說我有,又說我沒有,到底要怎樣?!”
蕭雲擺手道:“我說的是真的,你是真的沒有,但天下人,卻覺得你有!但事實上你有什麼啊?就有這麼幾個宮女太監,最多過幾天,把你的愛妾送過來,僅此而已。”
“那……”
“可是一旦事情這樣發展,那就一切都有可能!”
“什麼……可能?”
“你看啊,若是你的愛妾在宮中生子,那麼這個孫子怕是要交給皇后去養,對吧?”
“自該如此,皇后待我如親生一般,自是疼愛我的,之前也是隻有她老人家在爲我求情……”
蕭雲嘆道:“這就是你取死一道!皇后供養,陛下經常得見,這樣的子嗣,若是陛下再活個二十年,那他……是否有機會成爲皇太孫?”
“機會很大!”
大皇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蕭雲卻撇嘴道:“不,你沒機會。”
“你……你到底要怎樣?!”
大皇子都快被蕭雲給折磨瘋了。
蕭雲去攤手道:“但其他人會覺得這是有可能的,覺得你有可能被赦免,跑出來爭奪太子之位,覺得你有可能誕下子嗣,繼承皇太孫之位,覺得你這個,覺得你那個,你便入附骨之疽,讓人寢食難安,但殺你,成本卻太低了!”
“這……”
“只要你身邊這幾名宮女太監,就拿現在來說,我走進來了,我是來看你的,陛下沒有要殺你,但你不知道,我若給你的真是毒藥,半個月之後才能發作那種,等你死了就說你是病死的,我一點代價都不用付,你就沒了,而能做到這件事的,可不光是我,對嗎?”
大皇子額頭上的汗就流下來了。
他狠狠咬了咬牙,看着蕭雲,面露苦楚。
他知道,此時自己應該求他。
可是卻怎麼都張不開口。
蕭雲也沒用他如此。
輕輕一笑,然後招了招手。
小瓜就將箱子放在了桌子上。
“此爲何物?”
大皇子好奇的問着。
蕭雲說道:“一種遊戲。”
“足以稱得上是玩物喪志的遊戲。”
“這……”
“玩物喪志對別人來說,是壞事,對你而言,卻是天大的好事,能救命的,只要大家認爲你真的廢了,就不會有人惦記你的性命,並且有這種遊戲在的話,你的心情也會很舒暢,不至於英年早逝。”
大皇子苦笑起來。
從蕭雲進屋起。
他的心情可謂是大起大落。
算起來,也是被蕭雲玩弄於鼓掌之間。
可是他對蕭雲的感覺,卻是反着來的。
從一開始的敵視,到之後的厭惡,再到接受,再到依仗,現在就成了信任。
不知道爲什麼。
僅僅通過這麼一次聊天,自己竟然就會去信任一個曾經的仇人?
這很不可思議!
甚至大皇子一輩子都沒有做過這種事。
可這件事就這麼發生了。
很奇怪。
蕭雲將箱子打開。
說道:“我來教你怎麼玩,你再弄個人來。”
大皇子愣了一下,然後就找平日裏服侍他的宮女過來。
尋了個方桌。
四人四首。
氈子鋪上。
將那些方塊盡數倒在桌子上。
“這是什麼?倒也美觀。”
大皇子拿起一塊,背爲獸骨,內爲好木,上面雕刻細緻,還印了油彩,看起來極爲美觀。
蕭雲笑道:“這叫麻將。”
“哦?怎麼玩的?是就這樣把玩嗎?”
單單是把玩,這東西好像就很有意思了。
大皇子也想不出其他什麼玩法來。
蕭雲哈哈大笑。
先從這麻將牌的樣式說起。
首先是背骨內木。
這是有講究的。
爲什麼不能全用木頭?
確實有!但不多。
因爲再好的木頭,也有紋理。
這紋理會有細微的不同。
一副麻將牌打多了,人們總是能認出來,特殊紋理的那張到底是什麼。
這跟做記號就沒什麼太大區別了。
所以用獸骨,獸骨這種東西就很奇妙。
即便是有紋理,這紋理也會隨着常年使用而消失掉。
變得通體一色。
這才免去了作弊的可能。
所以纔會用骨頭和木頭相結合的方式來製作。
歸根到底,實用大於美觀。
四個人上桌,蕭雲一步步的交,怎麼洗牌,碼牌,打牌,其中規則,玩法。
八圈下來,就都掌握了。
一切技法,也都是從基礎規則上變化而來。
等學完,又嘗試着打了一圈。
蕭雲才說道:“有些晚了,我得回去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