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最能喝酒的人,現在已經躺在地上了。
都是冷月翎給喝倒的。
期間她去了三次廁所。
都是很快去,很快回。
畢竟就在自己的屋裏。
剩下一些人,實在是也沒臉往上衝,跟冷月翎拼酒了。
畢竟最能喝的都躺屍了,自己現在上去,算是趁人之危,而且看冷月翎僅僅是小臉微紅,他們覺得自己上去也是白搭。
索性就一個勁的誇她酒量好。
而冷月翎這邊,發現沒有人跟她拼酒之後,竟然還有些失望。
畢竟有人陪着一起喝酒,那是很快樂的事。
往常在小樓中,也就狐狸眼和蕭雲沒事能陪陪她,還都陪不好。
嘆了口氣。
自己又喝了起來。
村長愣住了,尷尬的說道:“那個……您還喝啊?”
“哦?”
冷月翎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難道是喝多了,人家不讓喝了?
村長看着冷月翎的尷尬,趕忙說道:“不是不是,老夫不是不讓您喝的意思,就是……就是擔心您喝壞了身體。”
“哦……也是。”
冷月翎總算是將酒碗放下了。
村長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其他村民,更是鬆一口氣。
他們倒不是心疼酒,而是真的被嚇到了!
這醜姑娘,也太能喝了!
不過雖然很醜,但身材是真的好。
前凸後翹的,一定好生養。
之前大家還動了心。
誰家有了適齡的,那種不太爭氣的兒子,說這麼個醜丫頭好像也不錯。
可現在……
養不起啊!
這傢伙,太能喝了。
又能喫又能喝,哪像是會過日子的人?
宴會終於結束了。
冷月翎扶着拓跋天兒回到房間中。
拓跋天兒卻突然之間就醒了。
“哦?你早醒了啊。”
“沒有,我根本沒喝醉。”
“你裝醉啊?!”
“是啊,要不然呢?像你一樣,不停的喝,不停的喝……”
拓跋天兒眼角不停抽動着。
在喝酒這方面,她算是徹底完敗了。
所以現在對冷月翎是怒目而視。
不過隨後又嘆了口氣,好奇的問道:“你到底有多能喝啊?”
冷月翎笑了笑,十分自然的說道:“當初在北疆的時候,經常出外作戰,那種根本不怎麼擋風的營房,一住就是幾個月,而你們北魏又總是喜歡在冬季發動進攻,所以每到夜裏,若是不喝一點酒的話,都沒辦法入眠,所以北疆的將士,是不禁酒的,我在那時候就喝的稍微多了一些,而回來之後,經常住在蕭家的小樓裏,小云特意給我釀了酒,很烈的酒,北疆的燒刀子跟它一比,就像是水一樣,今天喝的這些農家酒……若非一口一碗,還真嘗不出酒味來。”
“這……”
拓跋天兒發現自己問的是真多餘。
什麼叫住在蕭家小院裏?
什麼叫專門給你釀酒?
不過……
那種酒拓跋天兒也是喝過的。
當時影子廢了好大勁才弄來一點,聽說還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永遠在小樓裏面,陛下都喝不到。
但即便不是那最好的,也是她這輩子喝過的最烈的酒。
甚至喝了之後都有一種錯覺。
感覺自己這輩子好像從未喝過酒,那是第一次。
那種酒,就是有那種衝擊力。
一團火流進肚子裏,翻滾着噴着滿香的火!
“哼!”
撇了撇嘴,拓跋天兒轉頭就躺到了牀上。
然後看着屋頂說道:“今日這場宴會,表面上是臨時起意,有些突兀,但我總覺得,村長是有什麼安排的,想必……他會很快來找咱們的。”
“哦?”
冷月翎不太明白這些陰謀上的道道。
更是不明白。
宴會就是宴會,還有什麼特殊的不成?
彷彿是印證拓跋天兒的話。
在這整個都進入夢鄉的鄉村中,突然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
“來了。”
拓跋天兒撇嘴說道:“還挺快。”
她直接從牀上坐起,然後說道:“我來應對就好。”
“哦。”
冷月翎點了點頭,走到門口,都沒有問,直接開了門。
果然,是村長一臉尷尬的走了進來。
他徑直走到中間的桌子旁,雙手放在桌子上。
良久,才說道:“有一件事,要跟你們商量一下,不……確切的說,是要通知你們一聲。”
“哦?”
拓跋天兒說道:“村長但說無妨。”
村長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今天弄這場宴會,主要是想要讓村民們能夠接受你們,起碼不會像之前那樣充滿敵意。”
“爲什麼要這麼做?”
拓跋天兒好奇的問着。
“這是因爲……老夫要用到村子裏的一個物件,這件東西想要啓用,需要村民們的同意,光憑老夫的話,是不能隨意使用的。”
“做什麼?”拓跋天兒眼角抽動了一下,問道:“難道跟治療犯人有關?”
“嘿嘿,姑娘真是聰明人!”
村長苦笑一聲,然後說道:“這位豪俠……不,這位犯人的傷勢,真的很重,不光是傷到了筋骨,他血氣流失太多,又傷到了內腹,但最要命的,是他在受傷之後,還提着一口氣忙碌了一段時間,想必是你們讓他去拉那輛馬車了吧?”
兩個女人沒有說話。
心中卻是咯噔一下,差點沒喘過氣。
村長嘆了口氣,繼續道:“人的身體中,都有一股子原炁,生來就有,因人而異,也因鍛鍊強度和心性而異,就好比在某些危險時刻,一些明明已經沒有氣力的人,卻突然施展出難以想象的力量,做到一些往常做不到的事情,靠的就是這口原炁,有些人在彌留之際,一條腿已經邁進了棺材,但卻能拼着一口氣,拖上十天半個月,甚至更久,這就是因爲這股原炁的關係。而那位犯人,他身上的原炁很重,如今卻耗光了。”
兩個女人同時身子一緊。
她們當然知道蕭雲是怎麼耗幹原炁的。
她們根本不懂這些。
冷月翎是大將軍,對江湖上的事原本就知之甚少。
而拓跋天兒,對於這種事更是毫不在意,畢竟江湖上的事,都可以交給影子去處理,所以也是知之甚少。
今天她們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並且同時知道了,蕭雲之前照顧她們的那種狀態,根本不是身體恢復。
而是耗盡自己生命本源,在臨死之刻,也在試圖救她們……
冷月翎咳嗽一聲。
轉身出了門。
拓跋天兒卻沒辦法走。
她深吸一口氣,眉頭皺起來,隱去內心想法,只表現的好似有些緊張,有些擔心。
“難道真的救不活?那賞金……”
“姑娘不要擔心,辦法還是有的,這也是老夫安排這麼多事的原因所在,正如老夫所說,老夫要用到一個物件,這個物件,就能解決這件事,但這個物件若是用了……卻又有一些麻煩事。”
“哦?”
拓跋天兒皺眉道:“什麼麻煩事?難不成……是隻能保住他的性命,但會影響他其他地方?會有後遺症?”
她嚇壞了。
心臟瘋狂的跳着。
每一根神經都無比的緊張。
背脊也被冷汗浸溼了。
若不是之前喝了酒,可以用自己剛剛醒酒這個藉口去搪塞,怕是還真會被對方看出破綻來。
村長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若是這樣,倒還好說,老夫也不用那般糾結,畢竟你們只是要活口,就算是缺胳膊少腿,或者只是提着一口氣,人變成癡傻,亦或者全身殘廢武功盡失什麼的,那都沒什麼問題,畢竟咱們的目的是要賞金,只要人活着就行,可現在的問題是,若是老夫用了那物件,這傢伙一旦恢復,不但不會有損害,反倒是會變得更強!他之前就已經很難對付,若是變得更強,押送就很麻煩,若是他萬一從牢裏逃出來,再找咱們來報仇什麼的,那可真的就是天大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