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整個煙雲樓都緊張了起來。
而她進門的第一句話,便是:“誰人拍下了月支國的國寶,乖乖走出來,讓本座速速打發了。”
特別的霸氣。
冷月翎和拓跋天兒正喝着酒,聽到大廳那裏有人大聲呼呵,而且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自然很不爽。
直接舉着酒杯走了出來,就看到幾個煙雲樓的人已經被放倒,此時用各種形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是你們買走了?”
雨落仙子擡起頭看着兩個女人。
拓跋天兒皺眉道:“什麼東西?你是不是找錯地方,找錯了人了?”
雨落仙子見她態度很差,直接一甩手,一道寒芒激射到她的身前,還是冷月翎及時出手,用劍鞘一擋,劍鞘上就出現了一個拇指大的缺口。
冷月翎愣了一下,隨後沉聲說道:“一言不合就要出手殺人?看你穿着打扮如同仙子,心腸卻如同惡魔般惡毒!”
雨落仙子冷笑一聲,說道:“就是你們買的,卻要裝傻?”
拓跋天兒被那突然的一擊嚇了一跳,危機之下,卻突然冷靜了一些。
她大聲說道:“就是我買的,又如何?看你不過就是一個江湖人士,你還想要管朝廷的事?我勸你還是速速離去,要不然,待我查明你的身份,直接大軍壓境,將你的師門一舉殲滅!”
面對江湖人,在明知道打不過的情況下,拓跋天兒自然不會選擇去打架。
果然,她這樣一說,雨落仙子眉頭便皺了起來,問道:“你是誰?”
拓跋天兒不再隱瞞,直接朗聲道:“北魏文宗聖女,任你在江湖上是何等地位,見到我也要足夠恭敬。”
雨落仙子身子猛地一震。
皇親國戚什麼的,她不怕。
但文宗聖女……
立即收了長劍。
雨落仙子微微躬身說道:“見過聖女閣下。”
拓跋天兒笑道:“你闖進來,大殺四方的,是想要做什麼?還有,你是什麼人?”
雨落仙子說道:“在下祁山雲落主人。”
這次輪到拓跋天兒驚訝了。
祁山雲落在北魏境內那可是無人不知的存在。
雲深無歸處,祁山亂世出。
看起來這麼年輕的女子,竟然是現在祁山的主人?
可信度有多少?
憑方纔那一劍,橫跨了七八丈的劍氣,還有冷月翎此時還在微顫的手臂,顯然證明了她的實力和身份。
“祁山主人,跑到這風月之地,是要做什麼?”
雨落仙子也不隱瞞。
直接說道:“小徒護送重要人物,被奸人截殺,機緣巧合被月支國的貴胄所救,祁山不習慣欠人人情,他們出行是爲了找尋月支國的國寶,我將國寶尋得,交給他們,這人情就算是還了。”
拓跋天兒自然知道月支國的國寶是什麼,也知道那玩意是被自己買了,此時在蕭雲那裏,而且還挺重要的。
可話到嘴邊,就變成:“什麼月支國的國寶?我等之前是在這裏的拍賣會買了一些東西,不過都是用盒子裝着,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是與人置氣,買了過來而已,至於你說的什麼月支國國寶,卻是從未得見。”
真話中夾雜着假話。
這才更容易讓人信服。
而且在說着的時候,她領着冷月翎從樓上走了下來。
直接來到雨落仙子的身前。
就在靠近的時候,兩個女人同時聳了一下鼻子,眉頭也皺了起來。
拓跋天兒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的問道:“什麼味?怎麼這麼衝?又酸又臭的……好像是汗味?”
冷月翎說道:“倒是……有些嗆人了。”
兩個人自顧自的說着。
雨落仙子的臉卻騰的一下紅了起來。
不用問,這味道恐怕是自己身上的!
雖然衣服什麼的看着還乾淨,但這一路行來,又是想要追上隊伍,又是轉頭趕過來找月支國國寶,根本就沒有修整的機會。
所以身上自然而然的會有一些味道。
而兩個女人也算是無心的。
畢竟她們剛剛洗了澡,鼻子特別的好使,又在這極爲乾淨的煙雲樓中過了這麼長時間,鼻子早已經適應了隨處可聞的香氣,遇到一些臭汗味,自然倍感刺鼻。
說了兩句,兩個女人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
拓跋天兒之所以要下來,就是爲了拉進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距離,會產生信任。
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
雨落仙子點了點頭,說道:“正有此意。”
拓跋天兒左右看了看,尤其看到那些現在還倒在地上的人。
嘆了一口氣說道:“雖然這裏是青樓,又是偏安之地,但煙雲樓終究是煙雲樓,在北魏的勢力很大,比很多人想象的還要大,他們的朋友真的很多,即便是祁山那種仙家生活的地方,也應該保持足夠的敬意。”
“哼。”
雨落仙子不以爲然的冷哼一聲。
莫說是朝堂。
若非拓跋天兒聖女的身份,她誰的面子其實也不會給的。
就算是一國之君,她都無法給對方足夠的敬意。
說白了。
江湖是江湖。
而祁山是祁山。
根本不在一個世界中。
拓跋天兒擺了下手,說道:“那就請便吧。”
雨落仙子點了點頭。
轉身就向旁邊的房間走去。
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她環顧四周,又往樓上看了看……
這裏的房間很多。
如果一個個找過去,是否有點太浪費時間了?
而且這裏是什麼地方?
是青樓!
這房間之中,那些男男女女會做什麼苟且之事,她都不用去想,也能猜到一二。
若是自己直接貿然闖入。
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怕是污了自己的眼睛,隔天都會做噩夢。
咬了咬牙。
雨落仙子決定還是找一個管事的人,讓對方帶路,一個個查過去,總能查到線索。
說實話她現在有些後悔。
見到海清和的時候,她沒有走的那麼瀟灑就好了,起碼問一下那些買了國寶的人是什麼模樣的,即便對方不說,僅僅帶點線索的描述也好啊。
總比自己現在這樣,一個個去試,一個個去猜來的比較好。
想到這裏,她又左右看了看。
正巧看到樓上一個角落之中,一個衣着極盡華麗的女人,拉着一個極美的女子往前走。
那衣着華麗的女人,正苦口婆心的勸着另一個。
“你怎麼這麼傻呢?我知道你是花魁,在京城中有人脈,有地位,但又能如何?你總有老的那天,總有大家對你乏味的那天,到時候你人老珠黃,又沒有太多積蓄,人脈凋零,到時候你怎麼辦?怎麼生活?難道要學我這個樣子?在這裏做一輩子?到老了,連一個給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你不是沒見過那些在樓裏住一輩子的人的下場!所以你得找一個機會,找一個好人家,尤其是有錢的人家,把自己賣了,賣個好價錢,一個足夠讓自己後半生無憂的價錢,最好能爲那人生個孩子,養兒防老積穀防飢的道理,你總要懂的!”
極美女子卻根本聽不進去。
她太年輕了。
十七歲,正是最美好的年紀。
叛逆,並且受人追捧,怎麼可能沉澱下來,去想自己的未來?
在她的認知中,自己的未來只有無限美好。
即便無數的現實早已經擺在面前,她卻只有視而不見。
此時更是想要掙脫開老鴇的雙手,幽怨說道:“即便是要選,也不能選那種揮金如土的土包子,再大的家業,也禁不住這種耗費啊,那怎會是良人?而且……他身邊跟着那麼尊貴的人,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若是關係……很好,我若是摻和進去,人家一口口水便能把奴婢給吐死,怎能摻和這灘渾水?”
“哎呀,你糊塗啊!我見過的人,比你喫過的米都多,一個人什麼樣,是好是壞,我還能騙你不成?”
一聽老鴇這麼說。
那絕美花魁索性敞開了。
“你便是想要用我換一筆天大的財富和機緣,你怎麼可能想到我的往後?”
“你!你這孩子,你這孩子……”
老鴇被氣的不行。
可是這確實也是她的一個目的。
原本雙贏的事,如今卻被人扯着其中一個點不放,這……總是讓人有些委屈。
索性狠下心來,仗着自己力氣大,直接把花魁就往前面拉。
“等等。”
正此時。
雨落仙子瞬間來到兩個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