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陣寒風吹來,那怕穿着動力甲,蘇曉都感到了一陣寒冷,身體被凍的發抖了一會兒。
“也對,地球是八月份的夏天,天氣炎熱,我穿的衣服很單薄,祕境裏要寒冷的多,溫度估計接近個位數”
“保暖的問題也得想個辦法解決”
蘇曉想着,轉過頭,看到江舟下意識蜷縮身子。
蘇曉輕聲走到了她前方,幫她擋住了風。
她的眉頭還是緊皺着,好像承受着什麼痛苦,不單單是寒冷的問題。
蘇曉心中嘆了口氣,然後轉頭看向遠方的雨雲,那裏,雷聲震動。
“屠龍者”張凡拖着一具不可名狀的巨形屍體,像拖着一座山的白色螞蟻,走回到人羣面前。
他的動力甲渾身沾滿藍黑色的怪異液體,在淅淅瀝瀝的雨下,怎麼也沖刷不掉。
他看向面前疲憊,迷茫,驚訝,激動的人羣,用堅定,嚴肅的語氣開口道:
“道主力戰而死,斬殺大魔級邪物。”
“此處祕境已無大魔。”
“道主說,從今以後,斬殺大魔,可稱大聖。”
“周道主萬歲,人間道萬歲,中夏萬歲。”
沒人歡呼,所有人都愣愣盯着他,一時半會兒無法消化這龐大的信息量。
雙樂市,市區,人防設施裏。
蘇曉的父母得到了領導親屬一般的待遇,可以住在高檔的雙人間裏。
雖然這樣說,但空間也不是很大,只有十幾平米和一間附帶的廁所。
兩人正在聊蘇曉的事。
蘇周眉飛色舞說道:“我也很擔心他,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可是我兒子,繼承我的優秀基因,聰明,機敏,又這麼厲害,那可是十隻妖鬼級邪物啊,都能殺個七進七出,肯定沒事兒”
“再說了,你沒上網嗎各個社交平臺,都說蘇曉是封王級天才,堂堂的黑王雙樂指揮部,不會把他放到危險的地方”
“封王啊,你知道中夏有多少個封王級天才嗎算上更高級的,也不到二十個人”
陳紅妝還是憂心忡忡:“可不知怎麼,我這眼皮,還是跳的不行。”
“哪有什麼事,相信我,安全的,之前那些大災大難,那次不是都度過去了”蘇周安慰道:“咱們兒子是大人物了,不是那種小角色,之前你陳家那些人,都不舔着臉來送你禮物嗎,十幾年不聯繫你的什麼表兄,表叔,帶着各種豪車,珠寶,禮物來送你,還不能證明這一切嗎那時,咱兒子還沒覺照呢,只是有天賦,沒把天賦轉換成戰鬥力。”
“那些禮物你可別收。”陳紅妝道:“之前他們送禮時,我聽他們說,陳家在東江省那邊,遇到了不小的麻煩,想蘇曉回去認個祖,把麻煩解決我不懂他們那些雜七雜八的事兒,但別把這麻煩牽扯給咱兒子了。”
“知道。”蘇周說道:“你用電磁爐熱一下之前剩的紅燒肉,我想一邊喫,一邊再看看我兒子戰鬥的視頻。”
“當初我十四歲拿家裏的錢,坐火車去大宗門拜師學藝,結果他們都不理我,說我沒那個天賦,害得我媽和我爺爺把我提溜回來,那些大宗門的名字我都記下來了,我得給蘇曉說,那些都不是好宗門,讓他不要理他們”
蘇周說着說着,越發痛快。
太揚眉吐氣了
蘇周感覺自己活了一輩子,除了最近這段時間,就沒有這麼暢快過。
蘇周把網上流傳的蘇曉戰鬥視頻投影到了牆壁上,拿起一罐冰凍啤酒,津津有味看着,不時叫着“好”,“砍它下面”之類的話。
咚咚咚。120小說 .xiaoshuo120.
門外傳來敲門聲。
蘇周起身,拉開門。
“您是”
“我是緊急事態部,雙樂救援大隊,高級指揮官張文東,蘇曉的朋友。你們是蘇曉的父母吧”
“請進請進”蘇周急忙說,請着面前稍顯疲憊,面龐僵硬的男人進來。
高級指揮官都是運籌帷幄的大人物,蘇周以前根本見不到這些人的面孔,只從各種宣傳裏知道,他們坐鎮指揮部,決勝千里之外,是修行者中最有頭腦的人。
張文東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張先生是吧,哎呀,我們家蘇曉也經常提起您。”陳紅妝趕忙端着熱騰騰的紅燒肉走過來。
就在這時,陳紅妝突然想到了什麼,心頭咯噔一下。
她顫抖着問:“蘇曉呢”
張文東強迫自己不移開眼睛,和麪前婦人對視,一字一句,清晰地說:
“蘇曉爲了保護人民羣衆,堅守新開的祕境入口時,被一羣妖鬼級邪物包圍,被迫進入了祕境裏,現在他失蹤了。”
陳紅妝的手沒拿穩,手中熱好的一鍋紅燒肉一下子落下,摔在了地上。
雙樂總指揮部。
“等戰事穩定,派遣救援隊,在兩處祕境入口附近,搜尋蘇曉。”譚玉石發佈命令。
“蘇曉應該犧牲了”有人眼神黯淡:“祕境宏道里,靠近祕境那側,是可以進來妖鬼級邪物的,而那側的出口,也佈滿妖鬼級邪物,他根本殺不出去”
“會不會,蘇曉從時空亂流裏逃掉了”
“有可能,根據專家分析,蘇曉有3的機率能活下來,他們考慮到蘇曉的本命咒是傳送領域,才這樣說的”
“有一點希望,就要去做。”譚玉石點頭,又問:“祕境內戰局怎麼樣”
“還沒結束,沒有消息回來。”
“我知道了。”
黑夜再次迎來黎明,再熱烈的雨也有停下的時刻。
緊急事態基本解除,一級戰備降到二級,兩處祕境入口均被人類守住,大地上,只剩零星的邪物還在抵抗,大部分邪物都躲藏了起來,等待下次機會。
武山縣。
一輛輛大卡車正載着修行者們離開此處,去其他地方防守。
市民們守在街邊,瞅準機會,就往卡車車廂裏,丟着各種零食,水果。
司予抱着一杯遞來的奶茶,小聲的吸着,在她身旁,幾位修行者都累趴下了。
其他人還好,顧軍雙手手臂紅腫,靠在車壁上呼呼大睡。
莊天宇倚着心愛的狙擊槍,看向司予,沒話找話地問道:“說起來,你是蘇曉的隊員,你很瞭解蘇曉嗎”
“嗯嗯”司予搖了搖頭,把口中的珍珠嚼碎嚥下去,才說:“不瞭解。”
“就感覺,他像一個太陽,待在他身邊,永遠都充滿希望。”
她說這話時,盯着遙遠天邊。
那升起的太陽異常溫暖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