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河人,江人,海人等等,朝着紅崖島靠近,頗有“共襄盛事”的感覺,他們組成一個個車隊,由大量河人作爲護衛,車隊裏運送着各地的奇珍異寶,奇特珊瑚,寶石,金材,皮毛還有人類。
之前往暗神殿方向移動的時候,道路上雖然也能看到商隊,但頻率和規模都沒有這麼大。
蘇曉發覺,還未魚化的人類,在這個祕境裏似乎是一種硬通貨,就跟中夏古代時,除了銀錢交易,也會使用布匹等物一樣。
這讓蘇曉更恨得牙癢癢,但是他在這裏不好出手,只得強行隱忍下來。
除了商隊以外,也會有邪物獨自或結伴趕路,比如一些下級妖鬼邪物或者上級眷族邪物,但是下級眷族邪物很少單獨出現,似是覺得不安全。
偶爾,蘇曉能通過三尺神明,聽到遠處魚人們的交談。
“聽說紅崖觀修行者會劫道,可來長河王庭幾天,一個劫道的修行者都沒有。”
長河王庭,便是紅崖島所在的那一王庭。
“他們敢十八王庭,除了暗星王庭和太遠的來不了,各個王庭,來了多少位妖鬼級大能,路上隔三差五便能看到一尊強者,借修行者三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襲擊我們。”
“還真有些可惜,我聽說那些修行者最爲美味,折磨起來,品嚐他們那充滿反抗意識的身體,真真是美妙的體驗”
“當然如此,否則那些妖鬼級大能們,爲何放任這些修行者苟延殘喘家養的,真真沒有野生的有味道。”
“這裏以往是紅崖觀的地盤,現在這裏的修行者反而最少,知道爲什麼嗎嘿嘿,那些修行者把自己弄得神憎鬼厭,連當地的居民,都心向我們王庭,都不願意和紅崖觀同流合污,不像其他王庭,經常有村民暗中庇護修行者”
他們說笑着離開,關待宰殺的豬般的篷車裏,一個個人類衣不蔽體,雙目麻木,手腳上戴着枷鎖鐐銬。
蘇曉看着這隊車隊離開後,對旁邊的江舟輕聲說:“我們得離主幹道再遠一點。”
“嗯,我心力恢復好了,接下來換我帶你。”江舟看着蘇曉:“不要衝動。”
“我是那麼衝動的人麼”蘇曉無奈說:“我知道,憑我一個人根本救不了他們,我還是有理智的。”
蘇曉看着江舟那頗爲懷疑的眼神,按了按額頭。
“放心吧,我分析過了,確實沒有辦法救他們。”蘇曉說:“我沒那麼傻。”
“我也想救他們。”江舟說:“之後有機會。”
蘇曉點了點頭。
“好了,我帶你出發了。”江舟邊說,邊撈起蘇曉的腿,抱着蘇曉開始趕路。
“大哥,我之前就想問你一個問題。”蘇曉全力給動力甲充能。
“問什麼”江舟沒在意蘇曉的稱謂。
在她接受過蘇曉的精神分析治療後,整個人都開朗了一些,和蘇曉交流交流着也算彼此混熟了。
“我這樣抱着你是因爲我要開靈能光翼,靈能光翼在動力甲背部,如果揹着你,靈能光翼開不了,影響我趕路的速度,你這樣抱我趕路是爲什麼”
這個姿勢完全就是公主抱啊,太怪了好不好
明明江舟趕路都不開靈能光翼的。
江舟沉默一下,隨後說道:“我以爲你喜歡。”
“爲什麼你會這麼想”蘇曉忍住吐槽的慾望說。兔兔飛 .tutufei.
江舟一個跳躍,越過了一個珊瑚般的灌木叢和堆着石堆的山丘,說道:“我第一次見你時,你就是這樣被女孩用公主抱的姿勢抱住的。”
蘇曉呆了一下,這特麼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怎麼不記得了
他想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
艹
江舟第一次看到蘇曉時,是蘇曉被一隻上級眷族凝視者打成重傷,被司予抱着去接受治療的時候。
那時她坐在增援來的直升機上,看到了全部過程。
“我那是受傷動不了,沒辦法,這我現在不沒受傷嗎”蘇曉辯解道。
“哦。”
江舟輕描淡寫說:“下次我揹你,現在換位置麻煩。”
“”
蘇曉躺在女孩臂彎裏,開始認真思考一個問題,他做的那些個深層暗示,是不是讓江舟潛意識裏屬於邪物的意識,與她自己的意識融合了
想了想,沒道理啊
應該只是壓制住了而已。
又趕了會兒路。
“再過幾個島嶼,就到紅崖島附近了。”江舟撥開樹叢,看着遠方的山脊,對蘇曉說道。
藉助三尺神明,蘇曉看到,頭頂明亮的星空之下,遠處被淡藍色霧氣籠罩的車隊和旅人,正緩慢上山,前往那一島嶼,似打算在那裏休憩一下。
“我們先混進去,探聽下情報”蘇曉問:“你可以像異變子嗣那樣,改變自己的樣貌嗎”
“可以,但是很難看,除非萬不得已,不變樣貌活不下來,不然我想保持人類的樣子。”江舟認真地說。
艹
蘇曉又想起來,自己給她加了大量心靈暗示,讓她堅定自己是人類。
除非危及“活下來”這個暗示,否則江舟會很不樂意改變樣貌。
“那怎麼辦我們怎麼混進去我一個人混進去,你在外圍觀察情況”蘇曉問。
“不用。”江舟搖了搖頭,撥開樹叢,指向道路另一處遠方:“仔細看。”
蘇曉看到,在淡藍色迷霧盡頭,兩道身影正在趕路。
一個是頭頂有銅綠色的雜色珊瑚觸角,除此之外外貌和人類相近的男性魚人,他穿着全身木甲,沒有其餘看得見的魚類象徵。
他腰間別着一把細細骨劍,像用巨大魚刺打磨出的刺劍。
按照魚人內部劃分的階級,他應該屬於“洋人”,擁有一定的異變子嗣血脈,可能是異變子嗣和星之女的孩子,只是不知道是第幾代。
他騎着一匹遍佈魚鱗的戰馬,背後還有一道身影,那是一位人類女孩,身上沒有任何魚化特徵,她衣着柔軟的錦羅綢緞,可衣服之外的皮膚上,卻佈滿淤青和傷痕。
女孩有些畏懼的環抱着前方的騎士,卻又不敢抱得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