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吳國忠說完，他已經絕望了，而聽到江北辰的話，內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小子，你這是以退爲進？”
這時，吳國忠忽然冷笑起來，自以爲看穿了江北辰。
“我知道你是什麼心態，就是死馬當活馬醫，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反正救不活黃先生，你也沒什麼損失，救活了，黃少爺必定會給你報酬！”
“但你這麼折騰一個將死之人，於心何忍？”
吳國忠又連忙對着黃文軒說道：“黃少爺，我勸你三思，人在臨走的時候，身體最爲痛苦，黃先生一輩子都是體面人物，你讓他上去折騰黃老，實在是沒有必要，也是大大的不敬！”
黃文軒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一時間眼神閃爍起來，有些難以抉擇。
一方面，他希望江北辰真的有本事能救自己父親，另一方面，吳老說的也有道理，父親活着的時候，他已經沒有盡到心，如今臨了了，自然要給父親一個體面。
江北辰忽然開口說道：“這樣吧，黃叔叔，我還未給黃老指診，待我診脈之後，確定是哪一種天人五衰，我再確定，到底能不能救！”
“如果確定不能救，我也就不折騰了！”江北辰又忍不住說了一句。
“如此甚好！”
黃文軒當即便答應了，他如今也看出來了，這位江醫師是真心想爲自己父親看病，絕非是什麼沽名釣譽之輩。
吳國忠也是微微一愣，老臉頓時紅了起來。
江北辰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人家根本就不是爲了好處，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過，這小子真有把握治療天人五衰？
不！
絕不可能！
看着走上前去給黃忠玉診脈的江北辰，吳國忠心中冷笑。
他自問在中醫這塊，已經臻至化境了，行醫數十年，翻閱了不知多少典籍，從未聽過有能治療天人五衰的醫術。
這小子就是在故弄玄虛！
而此刻江北辰則是把手搭在了黃忠玉的胳膊上，微微地眯着眼睛，細細的聽取對方的脈搏。
天人五衰不是小事，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慎重。
足足過去了五分鐘，江北辰才把手緩緩放了下來。
“江先生，如何？我爺爺的病，真的還有救嗎？”
而這時候，黃婷婷和白冰冰也來到了病房，自然也是很擔心黃忠玉的狀況。
江北辰嘆了口氣，旋即看了黃婷婷和黃文軒一眼，淡淡道，“能治！”
“能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江醫師給了明確的答覆，能治！
周海清當即便重重地拍了下巴掌，“太好了！江醫師說能治，那黃老絕對是有救了！”
畢竟江北辰可是醫道聖手，名聲在外，而且憑他的實力，實在沒有必要故弄玄虛。
絕對是一個吐沫一個釘，江醫師說能救，那就一定能救！
黃文軒父女也都是一臉興奮的表情，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太好了！爺爺有救了！”
“謝謝江醫師！”
“還請江醫師出手，爲我父親診治！”黃文軒也連忙說道：“您請放心，只要您能救我父親，任何條件，我黃家都會答應！”
“沒錯，江醫師，我之前說的話，全部作數！”黃婷婷也連忙表態。
“話別說那麼早吧！”這時候，吳國忠忽然開口了，一副不屑的表情，“老朽行醫數十年，從未聽說過天人五衰是可以治好的，我倒想問問江醫師，你到底要用什麼法子？”
“不會是打算用玄蔘之類的，吊命的藥方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老夫也可以做到，將黃先生吊住一月半月的壽命，也並非是不可能！”
“但這又有什麼意義呢？反倒是令家屬空歡喜一場，而且病人還要遭受月餘的折磨，實在是有違人道！”吳國忠哼了一聲，話裏話外，依舊不相信江北辰有那個本事治好黃忠玉。
畢竟一個月後，這小子的好處估計也拿到了，到那個時候，黃忠玉的死活也跟他沒關係了。
江北辰臉色有些發沉了。
這老小子總跟他唱反調，實在是沒完沒了。
“古時候蘇小妹有句話說的好，你的心是什麼樣，世界就是什麼樣子！”
“佛眼看世界，處處都是淨土！”
“狗眼看世界，什麼都是狗屎！”
“我可沒你那麼陰險！”
江北辰毫不客氣地把這話撇在了吳國忠的臉上。
“你！”吳國忠臉色刷的漲紅起來。
他如何聽不出來，這小子居然罵他是狗！
他可是神醫榜的神醫！整個中醫界，誰敢這麼跟他說話？
簡直是豈有此理！
“好好好！小子，那你倒是說說，你究竟有什麼辦法，能治療黃老！”
“如果你能治，我吳國忠給你磕頭謝罪！給你當藥童，免費打工，直到死！”
吳國忠真的是氣壞了，直接把這賭約發了出來。
衆人都是一臉驚呆的表情。
這吳老可真的是豁出去了。
磕頭謝罪還好說。
給江北辰當藥童，免費打工到死？
這不就是當奴隸嗎？
江北辰也是微微有些意外，“您老也太想不開了吧？你真要給我當一輩子奴隸？”
他表情有些戲謔，忽然覺得這老頭挺可愛的。
吳國忠沒好氣的道：“你先治好黃先生再說！”
他壓根就不相信江北辰有那個本事，不然也不會把話說的這麼死。
“好！”
“那我就先給你講講我爲什麼有把握治好黃老，再跟你說說，什麼是大小天人五衰！”
江北辰嘴角微翹，淡淡說道。
“在佛教之中，把娑婆世界的欲界，分爲欲界六天！”
“所謂的天人五衰，其中的‘天人’，指的多是欲界天的天人，這些天人，在天上的壽命雖然很長，但是總有天福享盡的時候。當這些天人天福享盡的時候，就會現出五種衰相，可分爲小五衰和大五衰。”
“所謂小五衰，第一是樂聲不起。身體出現惡聲，比如打嗝、放屁、肚子不停發出嗡鳴等不好的聲音，他們的身體平時都十分健康，不會發生這些情況。
第二是身光微暗。身體光明黯淡，本來天人的身體都是光明燦爛的，這時候身光會變的黯淡。
第三是浴水著身。沐浴的時候像人一樣水沾在身上，人沐浴時水沾在身上，就得要用浴巾擦乾淨。如果天人在正常情況下他都不需要去用毛巾去擦的，自然就幹了。
第四是著境不捨。即五欲境現前並執著不捨。天上有微妙的五欲，原來他享受五欲的時候很自在，享受就享受了，不會在心裏再去掛念，貪戀執著，這時候他就是有貪戀執著了。
第五是身虛眼瞬。身體感覺到比較虛弱，就會眨眼睛。原來身體體力非常充沛，眼睛是從來不眨的。”
江北辰侃侃而談，繼續說道：“小五衰現前之時，如果不趕緊皈依三寶求救的話，他馬上就會出現大五衰。大五衰如果現前，一般就預示着，將要死亡！”
“接下來，我要講大五衰！”
江北辰頓了頓，又道：“我不用說的太具體，你們大概聽聽就是。所謂大五衰：第一是衣服垢穢，第二是頭上華萎，第三是腋下汗流，第四是身體臭穢，第五是不樂本座！”
“然而，我觀黃老的脈象，以及身體的狀況，只是因爲腎氣不足，內漏嚴重才引發的極度體虛，呈現出小五衰之相，還並未發展到大五衰！”
最後，江北辰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道：“如果一會，能夠按照我說的方法來救治，一定還有挽回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