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鑑於大少只命令他跟着少夫人保證少夫人的安全並沒有給他限制少夫人行動的權力,夏維安也只能跟着冷颯行動了。
眼睜睜地看着少夫人從窗口翻出去,身手矯健輕盈地貼着牆壁向下穩穩地落到了斜下方的陽臺上,夏維安甚至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自己打頭陣。
看着站在陽臺上對自己招手的冷颯,夏維安只得一咬牙硬着頭皮上了。
讓他對自己感到十分失望的是,他翻窗爬牆的身手竟然還不如少夫人利索。等他剛落地的時候就聽到裏面傳來兩聲沉重的悶響,連忙衝了進去只見冷颯正準備站起身來,她腳邊躺着兩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少夫人,你沒事吧?”
冷颯擺擺手,“沒事,就兩個人。看得出來是什麼人嗎?”
這兩個人都穿着完全看不出來身份的西裝,看着像是酒店的服務生但到底是不是洪幫的人就有待商榷了。
夏維安上前檢查了一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來歷,“要不要將他們弄醒看看?”
冷颯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夏維安也不囉嗦,從旁邊的桌上端起一杯水就朝着其中一人臉上潑去,對方不醒就再補上了兩個耳光。被打了兩耳光的人終於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下一秒就警惕地想要從地上一躍而起,“你們是……”
“別動。”夏維安蹲在他旁邊低聲道,同時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人立刻僵住不動了,只是用警惕地目光瞪着眼前的夏維安,“你是什麼人?”
冷颯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躺在地上的人並沒有看到他。方纔冷颯動作太快了,以至於他根本沒看清楚襲擊自己的人是誰,只當是夏維安打暈了自己和同伴。
“你們是什麼人?”夏維安沉聲問道。
那人一愣,遲疑了一下才道:“你…不是洪幫的人?”
夏維安思索了一下,回頭對冷颯道,“應該是龍門的人。”
冷颯坐在沙發裏,有些懶洋洋地擺弄着剛纔被放在牀上的一把槍,淡淡道:“這地方位置不錯,洪天賜竟然會讓給龍門?”
夏維安道:“未必,說不定…我們來之前這屋子裏原本還有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然了他們是黃雀。
冷颯掃了一眼整個房間,走到連接洗手間的衣櫃前上伸手拉開衣櫃,裏面果然放着兩個人。
不過跟地上的兩個人比起來他們的運氣顯然不好,已經死了。
“你…你們是飛雲會的人?”地上的人這纔看到房間裏竟然還有一個女人立刻問道。畢竟飛雲會的老大就是個女人,她手底下有女人再正常不過了。
冷颯對他友好地笑了笑,“不是。”對夏維安使了個眼色,夏維安會意毫不猶豫地一拳下去那人再次昏死過去。
冷颯提着槍走到陽臺上,四周打量了一下確定了適合藏身又不容易被發現的位置,還好心情地架上槍試了試角度,才滿意地走回了房間裏。
夏維安聽着外面街道上傳來的嘈雜聲,一邊看着一臉輕鬆自在的冷颯沉默不語。
冷颯坐回沙發上將槍橫在自己膝上問道,“你說…我們一次幹掉這三家老大的機率是多少?”
冷颯渾不在意地道,“所以我只是說說而已啊。”
夏維安瞥了她一眼道,“這個距離,除非三個人同時動手而且能保證全部命中,否則…不太可能。洪天賜年紀大了,但身邊隨時都有保鏢,商緋雲和龍薄雲身手都不凡。而且…如果三家的老大都死了,會很麻煩的。”
冷颯覺得有些無趣,託着下巴問道,“你們家大少,希望誰死?”
夏維安有些詫異,思索了一下道:“屬下不知。”
“無趣。”冷颯嘆了口氣,比起徐少鳴帶着夏維安在身邊真的會缺少很多樂趣啊。
夏維安並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有趣,“少夫人打算一直在這裏等着嗎?”
冷颯點點頭,“有什麼問題?”
夏維安道:“時間還早,少夫人只怕會錯過很多熱鬧。”
冷颯微笑道,“我不是一個愛湊熱鬧的人。”
“……”夏維安的眼神裏明年明白白得寫着“我不信”三個字。
正打算跟夏副官好好解釋一下自己本質上是一個相當溫婉嫺靜的人的時候,冷颯目光突然一凜飛快地起身閃到了門口。
下一刻門口就傳來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不等對方打開門,冷颯就揚聲道,“誰呀?幹什麼?”
外面的人明顯頓了一下,開門的聲音也停止了。
片刻後纔有一個男聲低沉道:“小姐,請問需要果盤嗎?”
“不需要!”冷颯太高了聲音,沒好氣地道:“別煩我,忙着呢!”
“小姐……”門外的人還想要說什麼,冷颯抄起牀頭櫃上的菸灰缸就砸了過去,“我說滾!沒聽見啊!”
外面再一次沉默,然後響起了離開的腳步聲。
夏維安表情木然地看着冷颯將一個刁蠻暴躁的千金小姐演得惟妙惟肖,冷颯得意地對他挑了挑秀眉,“注意一下咱們左右兩邊有沒有人,洪天賜在這裏埋伏人,兩邊應該不會有客人。”
“如果剛纔是洪天賜的人,他們可能會懷疑。”夏維安道。
冷颯道:“如果是洪天賜的人,就直接進來了。”
“夫人說得對。”夏維安想了想,點頭表示贊同冷颯的想法。
仔細側耳傾聽,發現那人並沒有試圖去開左右兩邊的門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再回頭去看冷颯,卻見她已經靠在沙發裏枕着槍閉目養神了。
果然如大少夫人所說的,她“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對二樓宴會廳裏可能會有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臨近晚上十點的時候,一部分賓客走出了酒店告辭離開了。
這標誌着二樓的壽宴已經結束了,而這個時候冷颯已經在三樓的房間裏睡了一個小覺了。
此時的傅鳳城自然不是真的在房間裏休息,而是和蕭軼然坐在一樓的茶室裏喝茶。此時整個茶室裏只有他們兩個客人,不遠處打扮美麗穿着得體的女服務員安靜地站着等候召喚,但是兩人卻誰都沒有往那邊多望一眼。
蕭軼然倒了一杯茶端在手裏,垂眸道:“你說洪天賜那老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