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創一下子就明白了,張勁廬懷疑的重點在哪裏了。
而且,不用多想,她說的求證,肯定是向“尖刀”求證了,只要把這些人拍下來,讓“尖刀”一看,就能確定這些人的身份。
林創快速跟回家中,紀老六跟着進去,易蓮花和李洪林則躲在車上。
這三個人有裏有外,很有默契地擔當起警戒任務。
一時家門,曲茹冰迎了上來:“老公,你怎麼想起回家了?你還知道有家有老婆嗎?”
“行了,別跟個怨婦一樣,我在工作好不好?有重要的事情,馬上跟總部聯繫。”林創不耐煩地說道。
曲茹冰撅了撅嘴,小聲嘀咕首:“沒有重要的事還不回家呢。”
林創進了臥室,掏出筆,起草了一份電報:“請即轉灌木:敵特近期將與尖刀聯絡,補充隊員照片有讓其辨認之虞,務必讓尖刀傳回否定情報爲盼。切切,立等回電。眼鏡蛇”
“立即發出!”林創把電報稿遞給曲茹冰。
曲茹冰看了一眼電文,這才知道事態嚴重性,不敢再跟林創使性子,迅速將電文發出。
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因爲林創最怕馬玉超回到駐地就逮捕潘海,搗毀其聯絡網。
如果是這樣,張勁廬的情報送不出去,立馬就會露餡。
最好的結果是,馬玉超沒有着急動手,而是將潘海祕密監控起來,利用他的這張網絡,傳遞假情報出來。
“不知道馬玉超會怎麼做。如果真是發生了急功近利的事情,張勁廬立即就會知道尖刀已經被捕,對這二十七名補充隊員的嫌疑就會進一步上升。
如果這樣,就必須讓趙軍江帶這二十七名隊員撤離。不,還有邵紀軍,那天所有在工地的人員,都要撤離。
真要這樣,我雖然可以委過,暫時無虞,但損失可就太大了。工廠的運作、情報工作的開展,都將受到極大的影響。”
在等回電的時候,林創在屋裏來回踱步,焦躁之情溢於言表。
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等到了總部轉來的回電:“請即轉眼鏡蛇:尖刀及其上線已全部查清並在掌控之中,所囑之事定當辦妥,勿憂。灌木”
林創一眼看完,一顆大石終於落地。
把電文交給曲茹冰,大聲說道:“老婆子,烙菜餅!”
“德性!嘻嘻……。”曲茹冰白了林創一眼,隨即笑了起來。
……
成功把人救出來第三天下午,林創接到了佘愛珍的電話:“小明,晚上來喫飯,有好東西給你。”
“什麼好東西啊,姐?”林創問道。
“能讓你這大老闆說好的東西不多,但姐敢肯定,你一定會感興趣,電話裏不便多說,來了就知道了。”佘愛珍說道。
聽得出,她的聲音裏透着歡愉。
“你這麼一說,倒勾起我的興趣來了,等不到晚上了,現在我就過去。”林創道。
林創趕到吳宅,一進客廳,就見茶几上堆着一堆鈔票、金條、手飾,旁邊還放着兩隻箱子。
佘愛珍正看着這堆東西傻樂。
“姐,哪來的?”林創湊過去,悄聲問道。
佘愛珍趴到林創耳朵邊,小聲說道:“把何天木給抄了!你哥順了這兩箱東西。”
“抄了?爲啥?”林創故作不知,適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聽說他是重慶方面的人,還是個大官。”佘愛珍小聲說道。
“啊?這,這不可能吧?”林創驚道。
“從他車裏搜出了毒藥,還有造毒藥的原料。另外,搜他家的時候,還搜出了電臺和密碼本,假不了。”佘愛珍說道。
林創一聽,心裏那個樂啊:“臥槽,李士羣這構陷手段也太厲害了吧?”
“姐,我勸你還是別要這些東西了。何天木是丁默村的人,如果斬草不除根,說不定哪天就又重新得到重用,咱密了他這麼多東西,別到時候反受其害。”林創進一步試探道。
“放心吧,李副主任狠着呢,早就想到了這個,根本不給何天木和丁默村機會,今天晚上就會讓汪瀚章要了他的命!”佘愛珍說道。
“哦,那就好,沒有後顧之憂了。”林創舒了口氣。
“姐,就這些東西啊,你覺得我會感興趣?”林創轉向几上這些黃白之物,問道。
“瞧這個!”佘愛珍掀開地上的一隻箱子。
林創一看,這隻箱子裏面全是古董瓷器,另外還有一個卷軸。
“嚯,何天木沒少撈了啊,這些倒是好東西。”果然,林創一見之下,眼光立即亮了。
說完,一件一件拿出來觀賞。
有元青花瓷器三件,宣德爐一隻,十枚宋代古錢,這些都是稀世珍品。
拿起那件畫軸看了看,是明代藍瑛所繪《蜀山行旅圖》。
畫中遠山概括精煉,層巒棱角分明,近景則着墨飽滿,渾厚華滋,呈現出“綜述南北,格融豔絕”之畫風。
“姐,這些都是寶貝,好好收藏起來吧,給阿根留着。”林創看完之後說道。
“知道你喜歡古董,這一箱子是給你的。不用考慮阿根,早就給他存夠錢了,衣食無憂是沒有問題的。”佘愛珍道。
“不不不,姐,這太名貴了,我不要。”林創連忙擺擺手說道。
林創早就看出來了,吳四寶和佘愛珍對阿根這個假子,並不是很上心,最起碼不似親生骨肉那樣疼在骨子裏。
佘愛珍還好,認阿根這個假子的目的,大概也是爲了防老,面子上還過的去。
吳四寶則完全不把自己的厭棄掩藏起來。
就是不知道,她爲什麼不自己生一個?
“小明,你要不收,姐可生氣了!你跟我還客氣什麼?是不是沒把姐當成親姐?”佘愛珍一聽林創不要,把臉沉了下來。
“姐,你別生氣。好吧,我收,收下還不行嗎?”
林創這才勉爲其難地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