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諜涯無痕 > 第八百二十五章 養偷自肥
    姜鐵柱的表述,讓林創得出一個結論:姜九峯跟韓春華很可能在菜市場見面,而姜九峯極有可能從事與菜市場有關的工作。

    如此說來,要找到姜九峯並不難,只需讓姜鐵柱按韓春華的買菜習慣,去菜市場暗中辨認即可——只要姜九峯還會去。

    不過,從他把照片偷走這件事上分析,近期他可能不會去了。

    林創現在想的是,除了楊玉堂手上有一隻韓春華送出去荷包之外,能否再找到姜九峯、韓春華與楊玉堂的死是否存在聯繫。

    “姜鐵柱,從前天晚上你回家,到你昨天下午上工這段時間,你老婆有什麼異樣嗎?”林創問道。

    姜鐵柱還沉浸在憤怒和迷惑當中,聽到林創的問話,愣了愣,道:“我回到家,是她給我開的門,她看上去很不高興,一直到我們睡覺,她一聲不吭。我感到奇怪,問她怎麼了,她只說沒什麼,就是太累了。我要跟她那什麼,她說什麼也不肯,說腰都累酸了。可我已經好幾天沒那什麼了,所以很着急,她看我真急了,就答應了。可是,可是……。”

    姜鐵柱說不下去了。

    “可是什麼?”

    “可是,她一點也不那什麼,反而很痛苦,看她的樣子,好像很疼。完事之後,她還哭了,我安慰了好長時間,她才睡着。

    昨天一天她都皺着眉頭,我怎麼哄也哄不高興。”姜鐵柱終於把這種難爲情的話說了出來。

    “疼?說明她在姜鐵柱之前,最低有過兩次,否則不會感到疼。”林創心道。

    “楊玉堂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吧?”林創又問。

    “知道,鄰居都傳開了。我聽說了這事之後,回家當成笑話逗她開心,她也沒我想像得那麼高興。過去她一聽到這樣的事,都很高興的,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再說了,平常我倆沒少說楊玉堂和劉英的事,一說那事,她就罵楊玉堂,說他禍害了劉英,對不起他老婆。”姜鐵柱答道。

    姜鐵柱的話,再一次印證了林創的判斷。

    他站起來,看了一眼這位可憐的丈夫,道:“姜鐵柱,看在你跟韓春華多年夫妻的份上,就別怪她了,等法醫屍檢完畢,就好生安葬吧。”

    姜鐵柱“嚯”地站起來:“長官,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現在我們只是假設,沒有證據。如果想要知道真相,只有抓到姜九峯。”

    “長官,需要我做什麼,請你吩咐,一定要抓住姜九峯,我要當面問問他,爲什麼要殺春華?她到底哪裏得罪你了?”姜鐵柱激動地說道。

    “姜九峯跟你老婆打小一塊長大,如果不是你老婆掌握了他的祕密,或者拿到了他的什麼把柄,他也不會殺他。放心吧,我們會抓到他的,到時候一定給你一個答案。”

    “謝謝長官,謝謝長官。”

    ……

    離開姜家,林創帶人回到棋盤街派出所。

    大辦公室,等衆人都坐下,林創道:“現在的情況基本明朗了,據我的判斷,殺害楊玉堂和韓春華的,應該是同一個人,也就是姜九峯。要證實這個判斷,就必須找出楊玉堂跟韓春華之間的關係。”

    說到這裏,問柳春霄:“楊玉堂出事那天上午,審了一個小偷是吧?”

    “是,局座。”

    “有卷宗嗎?”

    柳春霄一咧嘴,苦笑着說道:“局座,這種案子,楊玉堂從來不弄什麼卷宗。”

    “不弄卷宗?”林創奇道。

    “是啊,楊玉堂但凡遇到這種案子,他會把小偷留着,過去聽說過養匪自重,他是養偷自肥。”柳春霄說道。

    “呵呵,真特麼的開眼了,還有養偷自肥這樣的事,楊玉堂可真把警察給當到家了,不放過任何一個發財致富的機會啊。”林創被氣笑了。

    “小人手段,局座哪裏聽說過這個啊。”柳春霄道。

    “誰陪他一塊審的?”林創問道。

    “周興。”

    “把周興叫過來。”

    柳春霄把周興叫進來。

    林創對周興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這傢伙別看年輕,是個能人啊,能暗中聽所長的房,還能得到所長的信任,不簡單,沒點陽奉陰違的真本事,一般人做不到。”

    “周興,把那天楊玉堂審小偷的情況詳細說一下。”林創命道。

    “是,局座。”周興畢恭畢敬地答道。

    “大前天,我們抓到一個小偷,因爲楊所長不在,當天也沒審,就關到了地牢裏。”周興道。

    “地牢?你們私設了地牢?”林創再一次驚詫了。

    “是,地牢所長命令挖的,就跟個地窖差不多大,上面用水泥墩子蓋上,再留下出氣的小孔,把犯人扔裏邊,最安全不過了。”周興回道。

    “好吧好吧,楊玉堂是真聰明。周興,接着說。”

    “是。昨天上午,所長命我把小偷從地牢裏提出來。一進門,小偷還想耍賴不承認,蹲在地上不說話。

    可他哪知道所長根本就沒打算跟他廢話。

    所長問他:‘知道嗎?’

    小偷回答:‘不知道。’

    ‘那好,就讓你知道知道。’

    所長說完,一腳踹到小偷臉上,把小偷給踹了個嘴啃地。

    接着,我用棍子抽,所長穿着皮鞋,一腳又一腳地往臉上踹。

    小偷被打得直叫喚,邊說:‘我知道了,知道了。’

    所長說;‘知道了?知道了才揍你呢。’

    說完,就接着揍。

    直到所長累得直喘粗氣,小偷被揍得叫爹,叫親爹,所長才停下手。”

    周興描述着當時揍小偷的情景。

    林創皺了皺眉,不悅地說道:“廢話真多。說審問的情況。”

    “是。小偷被揍怕了,所長再問什麼,根本不敢哄弄了。”

    “小偷都說了什麼?”

    “不知道。”

    “怎麼不知道呢?”

    “所長問話的時候,我把小偷銬到桌子腿上就出來了,有些事所長不願意讓手下人知道,咱得知趣。”

    “呵呵,審個案子也保密,他想幹什麼?喫獨食?”林創問道。

    沒人回答他的話。

    “好吧,小偷呢?”

    “放了。”

    “放了?”林創追問道。

    “放了。”

    林創一聽,想罵娘。

    罵楊玉堂的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