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讓人很有一種挫敗感。
“眼鏡蛇!別讓我抓住你,只要讓我抓住,老孃不把你挫骨揚灰難消我心頭惡氣!”
她回到重光堂,讓石貢仙子把白令霞先看押起來,回到辦公室,兀自氣得直咬牙。
“課長閣下,李士羣、吳四寶求見。”龜田進來報告。
“真快呀,怪不得林明這小子溜號。”中野雲子暗道。
“進。”中野雲子吩咐一聲。
“課長閣下……”
李士羣剛一開口,中野雲子就一擺手,制止了他。
“李副主任,吳大隊長,你們是爲白令霞的事來的吧?我們辛辛苦苦尋找的軍統特務竟然是她的男人,而且還在我和林局長眼皮子底下逃走,她就算不是同謀,但也脫不了干係。而且,對手能準確掌握我們的行動,顯然是有內賊。”
說到這裏,中野雲子緊盯着李士羣和吳四寶,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這個事不要再提了。”
“課長閣下,小霞很天真……。”
李士羣還要再辯白,中野雲子臉子撂下來了:“李副主任,我說不要再提了,你沒聽到嗎?”
“是……。”
李士羣見中野雲子眼神如刀,再加上剛纔她說的“內賊”二字,不敢再提。
吳四寶眼珠子轉了轉,問道:“課長閣下,小明呢?”
中野雲子本來就氣恨難消,李士羣身份地位高,不好說什麼,對吳四寶她可沒有半點忌諱。
吳四寶也是不看眼色,非要往槍頭子上撞,正好被中野雲子劈頭蓋臉給罵了一頓。
“問他幹嘛?我讓你查紅牡丹,你倒好,竟然略過玫瑰園這麼重要的地方不查,讓特務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逍遙快活,人家還玩着你乾妹妹呢,要是我早躲到一邊去了,沒想到你還有臉來說情?!要我說,你就有可能是那個內賊!”
“嗨依!”
吳四寶學着日本人的樣子,低下頭看腳尖,不敢再說什麼。
嘴上不說,但心裏卻在罵:“媽的,日本娘們兒就是浪!知道跟老子橫,怎麼不敢跟小明橫?他在這裏,你還不是乖乖的,像個發情的貓?得了,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等下找小明去,我的面子不行,他的面子你也不給?”
“李副主任,章強和劉德山的事怎樣了?”中野雲子發了一陣脾氣,總算冷靜下來。
“已經嚴密監視起來了。目前來看,二人表現還算正常,羊湯攤照常營業,沒見有什麼影響。”李士羣答道。
“章英已經兩天沒回家了,不會引起章強的懷疑?”
“已經讓她的同事跟她家裏說了,說章英被派到南京參加培訓去了,出差一個月。”
“沒露出破綻?”
“沒有。章英以前經常出去學習,她父母沒有懷疑。”
“李副主任,要加緊審訊章英,爭取從她口中得到有用的情報。另外,章強和劉德山這裏是重點,我估計,殺手逃走,很快就會跟他們聯繫,你親自負責,這回再也不能讓他們逃走了。”
“是,卑職親自坐鎮,絕不會有半點閃失。”
更何況,中野雲子說到了“內賊”,顯然是對自己和吳四寶產生了懷疑。
否則她怎麼隻字不提外灘的事?那個示警的風箏是怎麼回事,她一點口風都不露,顯然對我產生了戒心。
這是唯一的機會,一個可以洗清自己,救乾妹的機會。
……
從重光堂出來,吳四寶上了李士羣的車:“師哥,你去哪裏?”
“我去找唐惠明,看看他佈置的如何。”
“那我去找林明,只有他才能說上話。”
“林明狡猾,他明明是躲了,不肯沾包,你找他有什麼用?”
“師哥,中野課長只有他能辦,你的面子不行,別人就更不行了。我讓他姐出面,他敢再溜?”
“行,你去辦吧。另外跟師父報告一下,現在正在風頭上,小霞暫時出不來,不過我估計中野課長不會讓她受皮肉之苦。”
“好。”
吳四寶點點頭,從李士羣車上下來,上了自己的車,驅車往蘭園而去。
……
李士羣來到根德里派出所,唐惠明、宋文林迎了出來。
“你們怎麼還在這裏?寶亨那裏有人盯着嗎?”李士羣不悅地問道。
“已經安排人了,李水和派出所所長簡直都盯着呢。”唐惠明答道。
“說說你們的佈置。”李士羣連水都沒喝一口,一進簡直的辦公室,就直奔主題。
“是。”唐惠明取過一支筆,邊報告自己的安排,邊在一張紙上畫着。
“長官,這是寶亨橋,橋東西兩側全是賣果蔬、雜貨的小攤。橋下是一條小河,寬約一丈,時常有小船過往。
橋西南側就是章強的羊湯攤,攤南一個木棚,二人在裏面住,同時也在裏面熬湯煮肉。棚子西側是一個浴池,叫如意浴池,是一個二層樓。棚子南邊是一溜住宅,北邊是寶亨路,路對過全是店鋪。
卑職是這樣安排的:
一是有兩個我們的人,一個扮作賣煙的小販,一個扮作賣大米的鄉下人,二人一個固定,一個流動,便於觀察也便於傳遞消息。
二是在如意浴池二樓,我們的人不間斷去洗澡,保證每時每刻都有兩個人監視羊湯攤。另外,如意浴池白天洗浴,晚上就當旅館,供那些窮人住宿,所以我們每晚有兩人就住在那裏。
三是在對面一家雜貨店的二樓,簡直找了一間房子,我們在那裏弄了一個監視點。這個監視點有後門,我們可以從後門進去,避免了被章強和劉德山發現。
第四,卑職還安排了兩輛車,分別在橋東和如意浴池以西埋伏待命,一隊副隊長黃松羣帶隊,隨時機動。
長官,卑職的佈置就這四條。”
李士羣點了點頭,考慮了一下,道:“還算不錯,基本把二人圍住了。不過,還有一處安排不是很妥當。”
“請長官明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