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諜涯無痕 >第二百一十章 吳文是被人陷害的
    “吳團長惹了命案?啥時候的事?”林創詫異地問道。

    這在歷史上可是沒有的,吳文一直在韓主席手下混得順風順水,即使後來韓主席出了事,他也沒有倒,並投靠了委員長,得到委員長信任,讓他當了整編九十六軍軍長。

    難道歷史改變了走向?

    這個消息給林創帶來的是驚疑不定。

    “四月中旬,他殺了好友的老婆。”秦光回道。

    “吳團長認了?”林創問道。

    “不認。吳團長說他是冤枉的。”秦光搖搖頭道。

    “哦,他是韓主席親信,想必總會逢凶化吉。”林創道。

    “那可不一定。現在各種證據都指向了吳團長,韓主席要當‘青天大老爺’,不肯爲了親信污了自己的名聲。所以,現在傳出來的消息,對他十分不利。”秦光搖頭嘆息道。

    說到這裏,秦光擡起頭,看向林創:“林長官,您是特務處破案聖手,能不能幫幫吳團長?”

    林創沒有立即回話,深深看了秦光一眼。

    兔死狐悲。

    秦光是吳文的親信,他要是死了,秦光的日子也不好過。

    而且,據歷史記載,“七.七”事變後,吳文曾受李春風的指派,假裝投降日本,在魯南一帶製造無人區。

    這說明,吳文一直跟特務處沒有斷了聯繫,這個聯繫人,很可能就是秦光。

    也就是說,秦光不僅因爲吳文是他的上司才表現出如此惋惜,還有一層原因,很可能吳文暗地裏已經投靠了李春風。

    如果是這樣,確實應該救吳文。

    可是,秦光爲什麼不向南京請示,由南京方面直接給我下令,而是由他當面請求?

    哦,明白了。

    很可能他已經請示了,李春風沒有給他明確的答覆,但這麼急着讓我回鄉省親,大概不光是爲了施恩,也有讓我想辦法救吳文的意思在內。

    只不過,因爲刺殺日本特使的任務非常艱鉅,李春風不想節外生枝。

    他如果下令,那就是必須救出吳文;而由秦光出面求情,則可急可緩,可辦可不辦,彈性很大,不至於讓我陷入濟南的事務當中去,延遲迴南京的日程。

    林創想明白這裏面的事情之後,又盤算了一下自己的日程。

    三號是最爲重要的,辦完正事以後,就得趕緊回老家,之後也不會有時間過問吳文的案子了,所以,只能是現在聽聽案子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出疑點來。

    “你給我說說這個案子吧,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如果能幫我肯定幫,如果不能幫,秦上尉,你也知道我的時間緊迫,不可能盯着這個案子不放。再說,咱們還有要事要辦,不能在這個案子上浪費太多精力。”對秦光說道。

    “那太好了,不管能不能幫上忙,卑職都替吳團長謝謝長官。”秦光大喜。

    他已經知道林創的大名了,任何繁雜的案子,只要到他手裏,就沒有破不了的,他只要給出意見,或者指明破案方向,吳團長就有希望出獄。

    他堅信吳文是被冤枉的。

    當然也知道林創不可能親自去偵查,能聽聽案子,找找疑點,就已經給足自己面子了。

    “長官,這是案宗,請您過目。”秦光從隨身帶的包裏,取出一份案卷,交給林創。

    林創拿過來一看,是警備司令部的卷宗,再一看裏邊的內容,很顯然是抄錄的。

    這說明,秦光的能量不小。

    林創細細地看完,才明白吳文殺人案的始末。

    原來,吳文本身兼着警備司令部副司令的職,也算省政府官員,所以在省政府宿舍樓,有他一套樓。

    他住三樓,對門是省政府副祕書長的家。

    他和副祕書長是好朋友,又是對門,所以兩家經常串門,互通有無。

    副祕書長老婆有個愛忘事的毛病,經常把鑰匙忘家裏。因此,她就把一把備用鑰匙放到門前的墊子底下,如果忘拿鑰匙,不至於打不開家門。

    而這個事,對於吳文來說,並不是什麼祕密,因爲他就親眼見過副祕書長老婆從墊子底下取鑰匙。

    副祕書長也知道此事。

    四月中旬一天午後,副祕書長在外邊應酬回家,意外發現老婆被人掐死在牀上,下身祼露,身上多處青紫。

    而且,家裏放的一些金銀手飾也不翼而飛。

    他立即報了警,警察經過現場勘察,認定是一件入室強姦殺人案,而且還排除了陌生人入室殺人的可能,因爲門窗完好無損,沒有任何毀損。

    警察認爲,兇手拿了死者放在門墊下的鑰匙進入室內,殺人之後又把鑰匙放回原處的。

    於是,門墊下鑰匙的知情人,就成了警察排查的關鍵。

    後來發現,知曉這個鑰匙的,只有吳文兩口子和副祕書長三個人。

    警察在請示了韓主席之後,對吳文進行了調查,發現那天從上午起,吳文一直在家,而且是他一個人在家。

    更巧的是,警察在死者牀底下意外地發現了一顆鈕釦,正是軍服上的扣子,而吳文掛在衣櫥裏的軍服,袖口處正好少了一顆跟現場搜到的一模一樣的扣子。

    有了這兩個證據,無論吳文如何辯解,他身上的嫌疑是洗不掉了。

    所以,一個“喪心病狂姦殺友妻”的罪名,就牢牢扣在他的頭上。

    林創看完卷宗,閉上眼仔細考慮。

    考慮了一會兒,他睜開眼問道:“吳團長不是左撇子吧?”

    “不是。”秦光回道。

    “秦上尉,我可以肯定地說,吳團長是被人陷害的。”

    秦光一聽,眼露喜色:“哦,請長官明示。”

    “第一,殺人動機不對。若真是吳團長作的案,他不會姦殺了副祕書長老婆之後再去拿那些金銀手飾;

    第二,卷宗上說,吳團長身上沒有新傷,這跟死者身上處處青紫對不上號。設想一下,死者身上的傷肯定是與兇手搏鬥留下的,那麼兇手身上一定多多少少也會帶傷。”林創分析道。

    “對啊。怎麼沒人想到這一點呢?”秦光聽完,眼前一亮。

    “最關鍵的一點,鑰匙也不是吳團長拿的。”林創道。

    “何以見得?”

    秦光聽林創上來就下了這麼個結論,將信將疑地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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