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衙司都府 >八十八、衙司都府-桐苑客棧(上)
    被萬鈺這麼一問,康伯原本蒼白的臉色,卻是有些爲難,然後目光看向了站在萬鈺一側的楚慈,似乎在詢問,之前自己和他說的話,現在能不能說。

    其實康伯這番舉動,倒也是不無道理,畢竟自己剛剛和楚慈說的“真相”,太過不可思議,畢竟現在蔡邑失蹤,自己是唯一的倖存者,所以難保自己說出“真相”之後,監察司會不會對此產生懷疑,然後加怪與梁王府。

    楚慈也知道康伯此時的顧慮,只是向着他點了點頭,然後對康伯說道:“康伯,把你知道的都告訴給萬大人吧。”

    康伯想了想,然後便把剛剛和楚慈說的,發生在添香樓裏的事情,又和萬鈺說了一遍。

    萬鈺聽了康伯說的話之後,久久不語,只是臉色陰沉,眉頭緊鎖。

    “萬大人,當天在添香樓裏發生的事情,就這這樣了,至於蔡大人爲什麼要約我去添香樓,這個我便是真的不知道了。”

    萬鈺聽到康伯的話之後,又是問了一句:“你當真不知道?”

    康伯一陣苦笑,卻是將表情做到了極致,然後說道:“萬大人,您覺得我會當着我家小王爺面前說謊嗎?若是我知道蔡大人的用意的話,我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康伯指的下場自然就是被人在添香樓裏打暈,然後又遭人下毒的事情。

    本身楚慈對康伯的話就不疑有他,見到萬鈺這般懷疑康伯,楚慈心中自然是有些不高興的,便對萬鈺說道:“萬大人,其實這件事兒很明顯了,蔡大人是白鳳堂的人,而康伯自然就是受害者,萬大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對於楚慈的話萬鈺沒有說什麼,只是略微的點了點頭,便說道:“既然如此,那萬某便不在此多做打擾了。”

    說着便出了房間門,而楚慈見到萬鈺出了房門,便也是吩咐僕役將萬鈺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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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鈺走後,楚慈在康伯的房間裏呆了一會兒,讓

    康伯好好休息之後,便也就離開了。

    看着楚慈離開的身影,康伯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似乎是在顯示自己的勝利,又像是在感慨對方對自己的信任。

    楚慈對康伯的信任是來自於內心深處的,這一點康伯是知道的,有時候康伯也會在想,若是自己不是天星盟的人,似乎應該會很不錯,只不過一切沒有如果。

    想到這裏的康伯,便也不願意再去多想了,只是安靜地閉上了雙眼,然後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京都府,監察司,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地方,彷彿那裏總是瀰漫着一層令人膽寒的氣場,若是平常人路過那裏,心中也總是會升起一股寒意,也不願意向着那扇沉悶的,黝黑的大門望上一眼,反而是加緊了腳步,從那裏匆匆而過,即使是朝中大員,顯赫貴人,若非有必要的事情,也不願意踏足那裏。

    所以那裏平時便很安靜,靜的彷彿這裏便不是京都府一般,靜的連那遠處緩緩而行的車轍聲都在這裏聽的一清二楚。

    車輪壓着地面,發出的沉悶的聲響,在遠處的巷子口緩慢地行進着,然後慢慢變大。

    一匹駿馬,仰着碩大而又驕傲的頭顱,正在那裏衝着天空不停地打着響鼻,彷彿在那裏炫耀着自己的領地。

    馬兒神駿,卻也只是拉着馬車的馬,再如何神駿也都逃不過車伕的馬鞭揮舞。

    車伕勒緊繮繩,馬兒也收回了高昂的頭顱,反倒是一副乖巧的樣子,似乎在向勒着繮繩的車伕示好一般,只不過馬兒的這番動作,卻是沒有贏得車伕的理會。

    馬車的簾子撩了起來,車伕急忙忙地跑了過去,將裏面的人摻了下來,那討好的樣子倒是有點像剛剛的馬兒。

    馬兒這時候也是適時地打了個響鼻,似乎是在嘲弄車伕一般。

    車伕也不理會馬兒的嘲笑,而是對着馬車裏下來的人說道:“大司長,您慢些。”

    那人自然就是從梁王府回來的監察司大司長,萬鈺。

    現在的萬鈺,眉頭一直都是緊皺着的,心思也根本沒有放在下馬車這件事兒上,也就是因爲這樣,剛剛要下馬車的萬鈺險些一腳踏空,摔了下來,也是因爲這樣,趕馬的車伕纔有了機會和這位傳說中的人物說上一句話,然後在好好表現一番,倒是讓眼前這位大人賞識,那麼自己也就不用再受這馬兒的嘲笑了。

    只是眼前這位心不在焉的大司長,似乎並沒有把車伕放在心上,甚至連看他一眼都沒有看,竟然就這樣的進了監察司裏。

    又是一聲馬兒的嘶鳴,彷彿依舊在嘲笑那個想要一步登天的車伕一般。

    萬鈺從梁王府出來,便一直是這樣的了,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手下的人,爲什麼就突然變成了白鳳堂的人了。萬鈺自然是不信的,畢竟這只是憑着康伯的一人之詞,而且這其中最大的疑點便是,爲什麼蔡邑會和梁王府的大管家在添香樓裏見面呢?

    萬鈺不是楚慈,自然不會相信康伯所說的話,至於爲什麼沒有在梁王府質問對方,便也是顧忌到了梁王府顏面,若是在那裏直接向康伯質問,那麼小梁王一定會幫着康伯的。

    監察司的辦事廳似乎與外面的有些不一樣,沒有那厚重黝黑大門的沉悶,反倒是多了一盆盆的綠植,沒有人知道作爲京都府人人聽而避之的“惡人”,爲什麼會喜歡侍弄這些花花草草,或許這個藏在萬鈺心裏深處的祕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吧。

    萬鈺回到辦事廳的時候,已經有人在那裏等他了。

    那人年歲應有三十,卻是一襲錦衣,顯得有些華麗,天氣已然入冬,那人身後自然也是披了一身錦袍,錦袍周邊嵌着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白色毛皮,更是給眼前這人平添了一股氣。

    萬鈺進了辦事廳,卻是沒有想到裏面有人,只是看清了那人的樣貌,便竟然一改之前的冷漠,而是眉眼盡帶笑顏,對那人說道:“小國公,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