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秀嶽本來就是在一心一意地想着事情,也沒有發現小二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所以被小二這麼一叫,卻是嚇了一跳。
“你叫什麼叫,嚇死老子了!這麼閒嗎?二樓的熱水送了嗎?剛剛靠窗子那桌客人的菜上齊了?沒有?沒有你還有時間跑這裏來嚇人?”賈秀嶽對着小二就是一頓呵斥,彷彿要將自己剛剛的驚嚇全都發泄到對方身上。
小二見到賈秀嶽被自己嚇了一跳,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便撓了撓頭,然後笑呵呵地說道:“嘿嘿,就是想看看掌櫃的你在這裏看啥呢,看的這麼入迷。”
賈秀嶽聽了小二這話之後,直接給小二一個暴慄,然後問道:“你說我看啥呢?”
小二一愣,然後想了想,說道:“就看你一直盯着門口的那棵大柳樹,那柳樹之前我也看過了,除了比別的樹要粗一點,倒也是沒有什麼特別的。”
小二瞪着自己那露出不多的小眼睛,仔細地向外面那棵柳樹看了看,似乎想到了一種可能,然後便有些興奮地對掌櫃的說道:“掌櫃的,那裏面的不會有財寶吧。”
“財寶你個頭,”掌櫃的聽了小二的話,心裏頓時覺得又氣又好笑,接着又是一個暴慄,“你小子是不是想錢想瘋了?看哪裏都像錢。”
小二嘿嘿一笑,倒是想反駁幾句,只不過賈秀嶽可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緊接着就對他說道:“去把桌子都擦一遍。”
小二滿臉苦笑,然後說道:“掌櫃的,這桌子我都擦了三遍了,你看看,那桌面都比我這臉還乾淨。”
“竟說些廢話,”賈秀嶽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有些神祕兮兮地對小二問道,“二樓甲字號房間的客人他在做什麼呢?”
賈秀嶽嘴中提到的那個二樓甲字號房間裏的人
,自從七天前來到客棧之後,便很少出門,不過鑑於他剛來時候給的房錢充足,賈秀嶽倒也是沒有太過追究,只是讓小二留意一下。
“做什麼?”小二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說道,“也沒做什麼,就是一直在房間裏呆着,不過那人好像受了傷,昨天我給他送熱水的時候,屋子裏好大的一股子草藥味。”
賈秀嶽砸吧砸吧嘴,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句:“草藥味,受傷了······”
小二也是學着賈秀嶽的樣子,砸吧砸吧嘴,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受傷了,要不怎麼會有草藥味呢。”
賈秀嶽看了小二一眼,知道他這是在學自己說話,便又是向小二的頭上拍了一下,然後說道:“趕緊幹活去,看看齊四回沒回來,按行程應該快進京都府了,要是進了京都府,你趕緊迎一下他,然後讓他來房間找我。”
小二知道賈秀嶽這次是認真的了,便也沒有再貧嘴的意思,撂下手中的抹布,便向桐苑客棧外面跑去。
這也就是爲什麼自從張興海消失之後,賈秀嶽反而是閒下來的原因,因爲大部分情報工作都由齊四接管了,這樣一來,自己倒是真的像這家客棧的掌櫃了。
小二將齊四迎回到桐苑客棧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了。
“四哥,你可算是回來了,你是不知道我都在這裏等了你有一個時辰了。”小二委屈巴巴地向齊四訴苦說道。
“你小子是不是又和掌櫃的貧嘴,然後被趕出來了?”和賈秀嶽還有小二相處了一個多月,自然也是知道這兩人的性子,便將小二的尷尬給戳破了。
小二見到自己的話被識破,
也不尷尬,便嘿嘿一笑,然後說道:“貧嘴是真的,但是在這裏等了你一個時辰也是真的,倒是你,一個人在外面悠閒了那麼多天,可是不用在聽掌櫃的嘮叨了。”
“掌櫃的不讓你在客棧裏貧嘴,你這是跑我這裏來貧了是吧。”
“四哥,我哪裏敢呀,掌櫃的找你有事,讓我過來迎你的。”把賈秀嶽讓他過來迎齊四的目的說了一遍。
齊四聽了之後,不由得心頭一緊,他雖然這些天不在京都府,但是作爲衙司都府的暗衛,有些事情他還是隱約地知道不少的。
就比如那個從北韓逃出來的人。
“趕緊上馬車,咱們快點回去!”想到這裏齊四心中有些焦急,便急忙將小二拽上馬車,然後揚了揚手中的馬鞭,口中高喝一聲,“駕!”
齊四駕着馬車匆匆地回到了桐苑客棧,將小二從馬車上拽了下來之後,問了一下賈秀嶽的房間,便急匆匆地向客棧裏面跑了過去。
“賈掌櫃,二樓甲字號房間······”齊四見了賈秀嶽之後,便直接問道。
賈秀嶽見到進來的人是齊四,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見到他了?”
齊四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沒有,我進了客棧便直接過來找你了。”
賈秀嶽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聽說最近京都府不太平······上個月東街四十七巷那所宅子出了事情,前幾天又聽說添香樓那裏也出了事情,說是梁王府家的大管家被人偷襲,還帶走了監察司的一位司長。”
賈秀嶽將齊四沒在京都府的這段時間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看着齊四,又重複說了剛剛的那句話:“最近京都府不太平。”
齊四點了點頭,似乎沒有否認這一點。
“二樓的客人是什麼樣子的?聽說那人很奇怪?”
齊四將話題拉回到關於住在二樓甲字號房間裏的那位老者身上。